第64章 缺德么不缺的

姚佳心中所有的惊涛骇浪都以绝佳的职业素养压制在了心底，面上淡然微笑的中不曾露出分毫。 只是既然猜到了老人家的身份，她再看向对方时便难免多了些尊敬和慎重。 为此，姚佳特意假装发现了什么，凑近细看了看原石，实际上却是使用透视眼提前看了看那块水缸大小的原石内部。 一看之下，姚佳心中惊涛骇浪更大。 她也更加明白了那位名叫“清泉”的青年人说“不如大师兄”。 这块原石的内部翡翠存在不少，种水也确实如一，老坑冰种浅水蓝，盈盈一团宛若月光般动人。 但是大小和分布却和她之前揣测的完全不同。 在这块原石的内部，翡翠被分散成了好几块，每块约有20厘米上下的直径。 这些翡翠中，有三四团在靠近石壳边缘的位置，剩下皆深深埋藏在厚厚的岩石内部。 这三四团中，恰巧就是被擦开了窗面的那些。 这也太有欺骗性了吧？谁买谁坑啊！ 也不知道卖家是谁，是故意还是天选？ 要是故意，那也太缺德了？！ 姚佳心中正吐槽着，就听见名为“清泉”的青年人低声一笑，越过翡翠王看向那块坑人的原石，轻声赞叹道： “大师兄选择的这几个位置真是厉害，若是按照您和师兄的分析，只怕......” 后面的话“清泉”没说完，姚佳心里却是隐约明白了。 要是真如她的猜测，眼前老者是翡翠王，那他们口中的“大师兄”不就是周大佬周云鹤？ 那以翡翠王和周大佬的能力，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可以确定原石中翡翠的走势和分布...... 想到这，姚佳眼皮子一跳，立马撤回了刚刚的吐槽。 上一秒还觉得卖家要是故意的就太缺德了的她，下一秒无缝切换身份视角： 哎呀，周师兄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人家只是想给大家上一课而已！ 而且，我们周师兄有言：原石就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声不响，看不出来，是眼力差，和别的能力强的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小姑娘，你又观察了一会原石，有什么新的发现么？” 冷不丁的，翡翠王又一脸慈爱的“考较”起了姚佳。 姚佳这次是一点不耐都不敢有了，她恭恭敬敬地点头，结合刚刚所见，斟酌着开了口。 “我刚刚细看发现，这块赌石上的松花有些散，看似均匀，实际上却不成规则，这或许预示着其内部的翡翠并不连成一体？” 姚佳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翡翠王脸色，试图从人脸上看出些变化，但是无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看不见，啥情绪都看不出来！ 她又不好直接对人用透视眼，那样也太不尊重这位老前辈了！ 不过，姚佳是没想到，她刚刚话落，就见翡翠王很满意的抚掌大笑：“哈哈哈难怪云鹤对你赞不绝口，不错不错！” 姚佳屏住的一口气这才不着痕迹地缓缓呼出，脸上带着温婉的得体笑容谦虚起来。 随后几人又闲聊几句翡翠王便有些疲累了。 他毕竟年事已高，身体不是很好，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一道看了几块赌石，就带着阮清泉离开了。 他悄无声息地来去，除了姚佳和张淼，只怕是少有人知道名震玉石界的翡翠王曾经到访过瑞丽公盘。 送走了翡翠王，姚佳这才回头和张淼“兴师问罪”起来。 “张哥，你太不仗义了，怎么也不提醒一声！还好我没在姜老先生面前表现太差！” 张淼摊摊手，很是无奈道：“我打算提醒的，阮少先一步拦下我了.....” 说着，他还掏出了手机，给姚佳看了微信界面。 姚佳伸头去看，就见一个备注了“阮少”的界面上最新一条消息赫然就是：“张哥，烦请暂时不要告诉姚小姐我与老师的身份。” “......” 姚佳看着消息咋了咋嘴，无语了一瞬，随即他突然想起刚刚的疑问和震惊，赶紧抓着知情人八卦。 “对了张哥，姜老爷子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啊？没听周师兄说起过啊！” 这个问题一出，张淼顿时沉默了下来，不说话了。 他叹息一声道：“我可不敢说，姚小姐有问题可以问我们先生。” 有此一言，看来问题不小！ 姚佳了然地点点头，也不再多作过问。 两人看了看时间，继续在暗标仓库中逛了起来。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有些公司团队逛完了明标便顺路来了暗标看一看。 暗标广场顿时就有些热闹了起来。 姚佳本来不在意人多还是人少，只是她逛了没一会，就感觉到了几股若有似无的打量。 她顺着感觉看过去，那边人就火速转回了视线。 几次之后，她就懂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姚佳现在也是个赌石圈的名人了，一举一动颇受关注不说，有人把歪算盘打到了她的头上，企图让她给他们做第一次筛选。 可惜，他们不知道，姚佳的真实水平估计还不如那些被大公司聘用为顾问的人呢！ 在不使用透视眼的情况下，姚佳这个接触赌石只有一个月的人只怕连凭借自身眼力和运气能开出“双黄蛋”的姜暮都比不上。 姚佳并没有因为别人的窥探而改变思路使用透视眼。 反正坑的是别人，长知识的是自己。 又不是她主动跟那些人说哪块赌石比较好的，她是相当地心安理得！ 于是，在看了几千块原石之后，姚佳在笔记本上删删改改，终于记录下了自己认为最为值钱的百枚原石。 她这才心满意足点点头。 但是好景不长，姚佳的心满意足终止于返回的路上。 她是从暗标仓库的东门进来的，一路顺着往里面走，此时想要出去，只需要原路返回就好。 正好这一路上用透视眼对之前的考试进行批阅。 透视眼扫过，若非姚佳曾经做过多年闪光灯下八风不动的大明星，基础素养还可在骨子里，脸上的笑只怕都要挂不住了。 石头，啥也没有； 有翡翠，翡翠不如表现的那般优秀； 有翡翠，翡翠裂了； 有翡翠，翡翠被藓吃了； 有翡翠，翡翠很小； 各种情况频出，笔记本上记录的那一百枚大概有百分之六十内部表现得都不怎么好。 这让姚佳一度有些泄气。 不过她很快就重拾了信心。 毕竟虽然有六成的原石看走眼了，还有四成货真价实可以赚钱的好东西，这些给了姚佳一些动力。 任何能力都是要靠学习和积累去获得了，能让人不劳而获的透视眼来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能够依靠到什么时候，她只有提高自身能力，获得真实本领，这才是正道。 眼前全是商人们精心选择出的高级原石，这就是天然的标本大全。 在这里，姚佳的任何判断都可以立刻得到验证，立刻得到解答。 这种状态基本上可以等同于游戏角色披上了不死不灭的buff之后进入怪物圈平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