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阻拦

青夷王庭的王宫，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住的只有姜思乐一个人。 那些粗狂美的宫殿或者花园，姜思乐早就看腻了。 就是那满是金银珠宝的宝库，姜思乐也毫无兴趣。 青夷的工匠很少，大多是为王室修建宫殿的劳工。至于手艺精湛的，少之又少。 那，那宝库里的珠宝是如何来的？ 人人都知晓。 这一次她难得被单于乌咸叫到了正殿，姜思乐便带着绿枝匆匆赶去。 当迈进大门时，姜思乐看着那白发苍苍的乌咸时，才惊觉：只一年的时光，竟然让他衰老的厉害。 记得当初在婚礼之上，乌咸还有半头黑发，整个人神采奕奕，精力十足。 “安乐？”乌咸朝她挥了挥手，姜思乐快走了几步，走到了他身旁的椅子上。 “单于怎么如此消瘦了？” 姜思乐看似关怀的问道。 乌咸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越是走近，姜思乐才发现，乌咸真是老的厉害，病的厉害。 姜思乐甚至坐在位子上都能闻到，乌咸身上的药味。 这一年的避而不见，绝没有那么简单。姜思乐意识到。 或许是害怕她向大夏通风报信？或许是害怕她知晓此事后做什么手脚？ 乌咸整整躲避了一年…… 那这次找到她，是要坦白？还是…… 座子上的姜思乐面色很难看，乌咸的死，非常不利于她和陶知府的计划。 如果青夷突遭变故，那大事就将毁于一旦。 她只见乌咸缓缓开口道：“安乐，我的阏氏。也许……你不能离开青夷。” 姜思乐顿时如惊雷轰顶，身形一顿。 她缓缓转头，盯着乌咸的眼睛，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不是很想摆脱我吗？” 姜思乐扯住乌咸的衣袖，这时她感受到了乌咸的胳膊有多孱弱。 这不像是在，马背上驰骋、骁勇善战的青夷单于。 甚至，连柔弱的小道士都比不上。 乌咸微蹙起眉头，挣脱了姜思乐扯住衣袖。 他声音冷淡，非常有威严：“在孤死之前，你哪里都去不了。” 姜思乐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那我现在给你一个了解。” 姜思乐似是威胁的说道。 就在姜思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殿中的护卫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剑。 顿时间，大殿刀光剑影，一片白色的光芒晃过。 “住手！”乌咸似是愠怒的说道。 “都出去。”他命令道，但是王宫的护卫却很踟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非常不信任姜思乐。 “出去！” 在乌咸的怒喝中，侍卫们一个个收起了剑，有序的走出了屋门。 这时，姜思乐才冷冷笑道：“看吧……他们眼里有我这个阏氏吗？” 乌咸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刚刚的愤怒已经让他的身体开始打颤。 姜思乐终于明白了，乌咸有多脆弱。 就跟那重病病房的那群人一样。 “什么病？”姜思乐觉得自己并不是想要好心治病，只是……只是想知道而已。 “你无需知道。”回答姜思乐的，是乌咸冷淡的话语。 “孤已经足够仁慈了，做好你该做的一切。便是孤死后，你的富贵生活也不会停止。” 姜思乐冷冷挑衅道：“你在怕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胆小了？” 姜思乐一句接着一句，颇有咄咄逼人之势。 对于那些明面上位高权重的人，姜思乐并不畏惧。他们不过是一个游戏的角色，或者一个小说的主角，或者一个别的什么？ 当姜思乐打败不了别人时，她往往会将这些人降低一维。 那……一切事情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乌咸面色不变，沉稳的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姜思乐思索片刻，决定将一切大致内容和盘托出。 “我打算回京。”姜思乐的语气变的柔和了下来，她的眼神一直在观察乌咸的表情。 看他面色淡淡后，姜思乐又增加了一个筹码，说道：“孤是会去清君侧的。” 这句话让乌咸的面色不再那么沉稳，他偏过头去，二人的目光第二次对视。 姜思乐再一次在乌咸的眼中，看到了野心。 片刻后，乌咸缓缓道：“计划？几成机率？几月能完成？” 姜思乐挑选着问题回答道：“三成，最迟六月底有一个结果。” 乌咸挑眉道：“三成？” 姜思乐缓缓点了点头。没错，在姜思乐看来，这就是一场冒险。 随后，乌咸低头思索了一阵，说道：“五月底能见结果吗？” 看着乌咸要松口，姜思乐连忙点头。 “可以，只是……” 姜思乐嘴角弥漫出笑意，再一次拉起了乌咸的衣袖。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拒绝。 “给我一万兵马！”姜思乐似是撒娇的提出要求。 乌咸皱了皱眉，冷静道：“你只有这一万人？” 姜思乐紧切的回复道：“自然不止。” 说着，她眼底满是笑意道：“两方权衡，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乌咸立马意识到了姜思乐的想法，他反问道：“带着孤的兵回去，你就不怕彻底和孤、和青夷绑到一起？” “便是真的成功了。你能面对大夏的悠悠众口？” 姜思乐拽紧了乌咸的衣袖，笑道：“看来单于眼中，我的胜率远远高于三成。就连成功后的场景都替我想好了……” “不过……”姜思乐面色一凌。 “自古皆是成王败寇，有何惧也？” 乌咸大笑起来，笑声豪迈。 他感叹道：“孤的儿子个个没有学到东西，却在孤的阏氏身上出现……” 乌咸面色带着些怅惘。 片刻后，乌咸转过头来，看向姜思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认真。 “一万骑兵，三日后从草原调来，由你驱使。” 姜思乐皱了皱眉，要求道“两日内，到成州。” 乌咸缓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孤会让阿义时率领这支军队……” 姜思乐猛的转过头，呼吸都变得急促。 乌咸冷冷的说道：“两月之内，无论胜负，军队会回到青夷。到时候伤员抚恤、粮草损耗，两倍赔偿。” 姜思乐点了点头。 这个倒是没关系，本就应该如此。只是阿义时……姜思乐细细算来，已经有九个月未见到阿义时了。 “除此之外，孤还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