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见面不相识

“如果……我说江柚白不但活着，而且混得风生水起，你…当如何？”程柠心怀忐忑地望向江辛夷，想要从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江辛夷轻抬帽檐，稚嫩姣好的脸庞暴露在月色下，拧着修长英气的眉毛，星眸漠然的打量着程柠。 突然，他嗤笑了声：“姐姐，你确定吗？不要骗我，后果很严重………” 看清了江辛夷的模样，三分相似的眉眼让程柠心尖微颤，她缓慢的抚上他眉尾的位置，“江柚白这儿有个月牙形的伤口，还有………”覆盖在他的耳根处，“这儿有颗红痣，我说得对吗？” 江辛夷眸光微闪，握住她细嫩的手腕，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江柚白葬在祖坟里，是我亲眼所见，而且………” “你能确定下葬的真是他？或者说，你能确定他的坟墓还好？”程柠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摔碎的屏幕上赫然是江柚白的照片。 “怎么样？是一个人吗？” 江辛夷端详着手机里的江柚白，掏出卫星手机，拨通祖宅的电话，“喂，岐伯，您老身体还好吗？嗯嗯，想让你帮忙看看我哥坟墓还好吗？最近想回来祭拜………” 电话那头传来惋惜的声音，“辛夷啊！你哥的坟出事了，半年前被黑心的盗墓贼挖开，而且你哥的尸体不见了。你爷爷怕你们操心，就没想着告诉你们………” “辛夷，在听吗？”江辛夷出神地望着嘴角乌青的程柠，心情很不好，“岐伯，我在听，嗯嗯，我知道了。” “他在哪儿？” “你………”开裂的地面仿佛承受不住几人的重量，突然坍塌，程柠一个趔趄扑向江辛夷，被他揽住腰身跳下来，避免摔得稀烂的惨样。 “程瑄乐！” 看到那判官抱着程瑄乐，程柠脸上的焦急有一瞬间的凝固，啧，白操心了！ “嘶，这么多……尸体？” 只见墓室下方是规格相似的墓室，唯一不同的是正中非棺椁，而是一个血池，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尸体，池边按规律摆放的尸体指甲又长又黑，脸色不再惨白而是发青。 从那些尸体上源源不断涌出阴气，汇集在一起，缓缓灌注进上方的墓室，那位置正是摆放女尸的棺椁。 如今棺椁被毁，没了去处的阴气在空中凝结在一起。 忍不了一点的程柠，捏住鼻子，发现杜绝不了能呛死人的腥臭味，憋得面红耳赤，散发着清冷雪香的香包，递到她的眼前。 她怔愣了瞬，看向皱眉不悦的江辛夷，见她不接过去，他不由分说塞进她手里，转身去检查血池里的情况。 香包抵在鼻尖，挡去大部分难闻的味道，程柠意外的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没想到人小心肠倒不坏。 判官贱兮兮的凑到江幸夷身边，“小辛夷，我也觉得味道难闻，香包给我一个呗。” 江辛夷停下手里的动作，斜睨着判官，“你是鬼，而且你是地府里的判官，你告诉我，你怕血腥味？你唬谁呢？” 判官拘了女尸的魂魄，见她魂魄不全，险些泪洒当场，“小辛夷，你变了，以前喊人家小乖乖的时候，不是这个死样子的。” 听见爆炸性八卦的程柠，震惊的瞳孔地震，放在鼻前的香包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默默移开视线，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先出去，查清这些尸体的身份。”江辛夷一锤定音，无人敢有异议。 望着有三层楼高的出口，程柠很自觉地走到江辛夷眼前，朝他伸出手，江幸夷瞅了她一眼，“你…干嘛？” 程柠很实诚地说道：“我不会飞，有劳了。” 江辛夷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白玉似的脸绯红似血，不自在的说道：“抱紧了。” 下一秒，他们出现在乌漆嘛黑的走道里，江辛夷着急忙慌放下香软的程柠，按着小鹿乱撞的心口，默念起静心咒。 “江辛夷，你……还在吗？” 黑暗中，见到尸体还坦然自若的程柠惨白着小脸，伸出的手不停在空气里摸索，他看得分明……她在害怕？ “我在。” 听到敷衍的回答，程柠松了口气，手里被塞进冰冷的圆柱体，她打开开关，一道光束照在前方，见他扛着程瑄乐往外走，她赶忙追上，笑道：“谢谢你！” “嗯。”江辛夷端着高冷范，却不知红透了的耳根暴露他的年轻。 不远处，刺眼的亮光袭来，程柠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鬼使神差的想起司滢的话，抿了抿唇，旁敲侧击起来：“江辛夷，你多大啊？” “姐姐，我未成年………” “你师父厉害吗？”话题转换过快，他凝视她半晌，“想说什么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余光瞥见判官的玄青色衣角，程柠模棱两可地说道：“就是感觉挺像灾难片的，比如说那种世界末日啊！还有………” 判官眼神凌厉，视线触及江辛夷的眼睛，蓦然说道：“我身份特殊，不便出现在人前，先走了。”攥紧手里的魂球，“这些事，我会给出答案。” “瑄瑄。”许久不曾出现的傅止璟，慌张接过昏迷不醒的程瑄乐，看到程柠也伤得不轻，他诡异地停顿一下，毅然转身离开。 导演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你……先去医院吧！”见江辛夷朝自己招手，导演马不停蹄走过去，交谈片刻，导演双眼无神地掏电话报警。 完了，他的节目彻底黄了。 警车上山时，程柠正好下山。 医院里。 呼天抢地的导演几经晕厥，被推进ICU，哪儿一个惨字能形容。虽然嘉宾们和节目组人员纷纷救出来，但面临巨额的索赔，导演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这么背负起巨额债务。 谁听了，不唏嘘一声？ 病房门被推开，捧着洁白花束的江柚白出现，“程柠，你………” 看到病房里还有人在，江柚白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放下手中的花束，牵起程柠的手，“怪我不好，不该让你参加这个节目………” “还在输液，不要动她的手。”削苹果的江辛夷放下手里的刀，朝江柚白伸出手，“你好，我是江辛夷。” 江柚白握住他的手，“我们见过？挺眼熟的。” 江辛夷抽出手，“没见过，大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