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算计的一生

宋若雪得意的离开了天牢，心情愉悦。 冬日的水牢格外的冷，如坠冰窟，她感觉不到冷，疼痛，让她几乎死去。 鲜血将宋琅月的衣衫浸湿，狱卒送来的饭食令人作呕，想来是馊掉的饭菜。 她忍着恶心，将变质的饭菜吃了几口，差点呕了出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着眼泪落下，这才强忍着吞了下去。 只有继续活下去，才有资格为镇国公府申冤。 宋琅月瑟缩在天牢的角落，不知过了多久，身子这才微暖，然而还是扛不住冬日的严寒。 她忍着痛，用狱卒送来的水清洗伤口，疼痛让她几乎昏死，也让她清醒。 宋琅月望着窗棂外的白鸽，突然间已经记不得今夕何夕，可父兄的安危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过了三日，景明渊现身。 天牢的门开了，一双绣着蛟龙的长靴踏入天牢。 男子长身玉立，容颜俊美，贵气浑然天成，墨色的长发被束起，带上了一顶玉冠，十分矜贵。 那双如墨的双眸，充满煞气，望向宋琅月时，充满怜悯。 宋琅月颤巍巍的起身，泪眼婆娑道，“殿下！” 她伸出手，还没有碰到景明渊的衣袂，便被躲开了。 景明渊蹙着眉头，冷声道，“脏。” 宋琅月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纵然被处以极刑，然而对他抱有期待，他竟觉得自己脏…… 景明渊厌恶的扫了一眼她狼狈的模样，随后推开。 昔日里的宋琅月，纵然蠢笨如猪，到底是有几分容色，如今却丑陋不堪，难以入眼。 “琅月，我来找你，是有正事。”景明渊正色道。 “殿下请说。”宋琅月紧张的盯着眼前人。 “岳父大人拥兵自重，竟然率领众将士兵临城下，父皇震怒，本宫也没办法，只能将宋家军数千人都拿下了，我也相信岳父和兄长不会叛国，只要你交出虎符，以岳父这些年的功绩，国公府一定能保住。” 宋琅月愣住，想起父亲离开时的交代有些犹豫。 她极力辩解道，“殿下，我父兄在边境屡次立下汗马功劳，誓死效忠朝廷，怎会谋反？还请殿下查明真相。” 景明渊脸色微冷，似是有些不悦，还未回话，水牢外传来脚步声，是宋若雪来了。 她婷婷袅袅的走到了景明渊的身边，二人穿着同色花纹宫装，看起来仿若金童玉女。 宋琅月自惭形愧的垂眸，如今的自己，恐怕不堪入目…… 可当年的她，亦是惊才艳艳之人。 “殿下，姐姐还是不肯说吗？没想到姐姐把权势看的这么重要，竟不顾父亲安危。” 宋若雪故作担忧，实则煽风点火。 景明渊剑眉微皱，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给宋若雪盖上。 “雪儿，天牢乃阴寒之地，你莫要在这里停留，此事由本宫来办。” 二人温柔遣眷，刺伤了宋琅月的心，曾经对她呵护有加的夫君，此刻，温言软语的对着她的庶妹。 “殿下，她是雪儿的姐姐，我怎能置之不理。”宋若雪靠着景明渊的胸口，婉转低吟道。 “你待她如此好，可惜她不配。”景明渊冷哼一声。 宋若雪讥讽的瞪了一眼宋琅月，故意撒娇。 “姐姐，你快把虎符交出来认错，说不定父亲还有救，若是晚点，只怕是断头台上早就尸首分离了，殿下也是为了保护父亲。” “父亲不可能谋反。”宋琅月心急如焚。 然而，在瞥见宋若雪得意的笑容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事情绝非偶然，父亲离开京城时，只怕是料到会被奸人所害，所以，把虎符提前给了自己。 宋琅月声音中夹杂着隐忍，“殿下，我父兄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朝廷，请殿下出手相助。” 她重重跪下叩首，祈求景明渊的怜悯能换来宋府的一线生机，额头磕破留下血迹，景明渊双眸平静无波，带着几分冷意，他的耐心将用尽。 宋若雪心中冷笑，所谓京城第一美人，还不是折损在自己手中。 她的余光看到景明渊似乎有一丝不忍，计上心头。 “殿下，若是没有虎符，皇上会降罪您，国公府也是护不住，姐姐怎能误解你的意思，以为你想独揽权势呢！” 景明渊的怜悯顿时烟消云散，他对宋琅月从未有情谊，只有利用。 “琅月，本宫对你屡次宽恕，你却不满足，既然不想告知虎符下落，便在这水牢中等死好了，本宫念及过去的夫妻之情想宽恕你，谁知你竟不知好歹。” 宋琅月拼命的摇头，哭的如同泪人一般，她爬到景明渊面前，挺着微微隆起的孕肚抱着他的长靴，卑微如尘土。 她颤抖道，“殿下，看在昔年我母家对殿下的扶持，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求殿下救救我们镇国公府吧，我愿意把虎符给你。” 这番话，未能让景明渊回心转意。 他目光阴鸷的看着宋琅月，若非这番话，也许她还有活路。 过去的景明渊是如何处境，如何借着宋家的势力到这个位置，宋家人最是清楚，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纵然宋家有功，却触及景明渊的底线，他不允许自己卑微的过去被人提及。 曾经世人遗忘的萧王，借着镇国公的地位迅速的在朝廷之上崛起，掌控朝局，被人拥护爱戴成为当朝太子。 虽是事实，却不容置噱。 “只要你将虎符交出来，本宫帮你保住镇国公。” 景明渊将宋琅月扶了起来，温柔说道，也令宋琅月放下警惕。 宋若雪蹙着秀眉，突然明白殿下的想法，看来是想取得宋琅月信任，不愧是殿下…… 宋琅月这才放心，抬眸对景明渊说道。 “虎符放在我闺阁妆奁之中，殿下得到虎符，可定要帮我爹爹！” 景明渊得到了虎符下落，大力的推开了宋琅月，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目光漠然。 “我自然会帮，不过，我会送他们上黄泉路，如今虎符本王已经得到，你再也没有用处了。” 景明渊俊脸总算有了笑容，说出的话，冷酷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