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九

比起正在礼堂度过万圣节的同学，卡尔现在可谓是投入全身心进入了学习校史的状态里。 斯莱特林的宿舍建在了黑湖底下，这也意味着通常宿舍里是只能靠蜡烛点明的。那些永不熄灭的巨大灯饰上，将微弱的火光连成一片光明。 卡尔没有注意那些繁复华贵的装饰，相比这个，他更好奇校史记载的霍格沃茨神秘的密室，各式各样的密室为霍格沃茨提供了丰富的传说。原本只是查找有关父母一辈的资料的卡尔很遗憾地搜查无果，却被霍格沃茨各式各样的传说吸引了目光。 “轰隆…”闪电在夜幕划开一个口子，一声惊雷随即响起。 卡尔抬起头，这才蓦然感觉到自己已经被饥饿控制了身体。 “我希望现在那里还有点面包什么的…”卡尔揉了揉眉心，披上了斗篷。 “希望不要遇到莫名其妙的人，比如马尔福，我可真是受够了。”现在的卡尔看上去挺符合万圣节特色的，因为看起来像一个幽灵。 从斯莱特林休息室往外走，穿过幽暗的走廊。 现在这个时间，除了卡尔之外的人应该都出现在餐厅，毕竟今夜是万圣节。但是说实在的，卡尔对这个节日没有半分兴奋的感觉，他不太喜欢幽灵，典型的例子就比如格兰芬多的皮皮鬼。 “我希望哪天能找个机会教训它…”卡尔暗暗想着，上个礼拜，该死的皮皮鬼从角落里窜出来的时候撞翻了他原本要拿到魔药教室的材料，而淋了一身蛞蝓汁液的卡尔被一群斯莱特林撞个正着。卡尔几乎窒息地晕过去。 “好让他明白安安分分做个鬼魂比什么都强。” 他裹了裹身上的袍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他刚刚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沙哑的声音。就像陈旧的石门摩擦地面的声音，伴随着有规律的撞击声就在身后走廊响起。这声音跟了他一路，其实卡尔并不是一个爱冒险的人，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但就像正常人一样出于该死的好奇心，这让他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待宰的小白鼠一样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直到有个庞然大物从昏暗出显露原型。 一时间卡尔不知作何反应，因为他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巨大的类人生物。 巨大的脚掌，沉闷的脚步声。每一步砸在地板上都能溅起灰尘。光秃秃的脑袋却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小，或许是身材太过巨大，才显得各外蠢笨。略微突出的，死鱼一般呆滞的眼睛，浅灰色的皮肤。过膝的手里抓着一把木棒，木棒上还粘着不知名的液体。 很快，卡尔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了。 他曾无意中在图书馆的书上看见记载了这种东西，但是这该死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学校不是吗！ 还是说霍格沃茨就盛产这种该死的玩意！ 卡尔迅速奔跑起来，他得把这事告诉别人，哪个人都行，只要能把这个东西从这里弄出去，哪怕弄死也没关系！ 就在他即将拐过拐角的时候，一只格外有力的手攥住了他。 卡尔几乎惊吓的将手里的魔杖扎死对方。 “对，对不起…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温德兰特…”包裹着厚厚头巾奇洛像被烫伤一样缩回了手。 “奇洛教授！”卡尔一团乱的脑子有一瞬间疑惑着奇洛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很快巨怪给他带来的恐惧让他不得不抓住了奇洛的手臂，语速很快的将他看见巨怪的事情说了一遍。 奇洛毕竟是个教授。卡尔想着，他还是个黑魔法教授，就算弄不死它，也该能困住吧。 事实证明他错了。 “哦…我的梅林。”奇洛教授的表情似乎快要哭出来了。“这太令人害怕了！我们该怎么办？” 卡尔差点冷笑出声，梅林知道邓布利多是不是被巨怪踢了脑子，居然让这样的，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来当老师。 “教授，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个有能力的教授来解决这事，如果这玩意跑到餐厅，它大概会发现它可以在今天吃个饱。” “对，对，我得去告诉邓布利多。谢谢你，温德兰特。”奇洛不住点头念叨着。 “什么？” 他感谢我个什么劲？………………………… “哈，你说那个万事通是吗？” “真是个愚蠢的外号，听起来像什么图书馆妖精一样。” “谁在乎，一个泥巴种而已，整天骄傲的像只大公鸡。哦，帮个忙，这该死的线绳快把我勒死了…” 二楼女厕所地板有些潮湿，也许今天的家养小精灵还没来得及收拾这里。 赫敏面无表情坐在隔间的马桶上，听着隔壁不知道哪个学院的女生对她发表长篇大论，语气尖酸刻薄，就像抢了她男朋友一样。 天知道她男朋友是什么货色。 不过现在谁在乎这个呢？ 赫敏推开木门，厕所很安静，光线昏暗。她安静洗干净手掌，一切都很正常。 但下一秒，眼泪就猝不及防地砸入掌心。 就像打破了禁忌。 无力掩面痛哭的赫敏浑身发抖，难以自制地蹲在角落，这地方让她窒息。 她明明只是想表现的属于这里。 她是外来人。 和外面那些从小生活在魔法世界的人一点也不一样，这来自于内心。 她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女孩而已。 她，只是，只是…… “噗通！” 什么东西从隔间里倒了出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打断了赫敏·格兰杰难得的脆弱。 “谁？” 透过泪眼朦胧的视线，一抹银绿安静地躺在那。 “我只希望她没看见我在哭…”赫敏干巴巴的嘟囔着，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 与此同时。 哈利和罗恩正在狼吞虎咽，说实话，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让人感觉幸福了。 嫌恶的目光从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收回。 “粗俗。” 德拉科评价了一句。 “德拉科，真搞不懂，你现在可还在学校呢？”潘西指尖的银勺子泛着好看的光泽，稳稳扎进蛋糕里。 “所以我不懂你这么刻板干什么？”潘西右手托腮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这叫有教养。”德拉科斜了一眼。 “哦，随便吧…”潘西放弃了。 “他只是记仇而已，这个小心眼的斯莱特林，他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针对格兰芬多的机会。如果不是格兰芬多在这，他一定吃的比谁都狂野。”布雷斯用餐布擦了擦手掌，慢条斯理的样子引来德拉科的抗议。 “哦，那个讨厌鬼去哪了？”布雷斯四顾了一番，发现斯莱特林长桌的角落很明显地缺了一块。饭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或许在休息室，这几天只看见他在看书，不过我们的功课不是很多吧…”潘西半犹疑地说着。.z. “哼，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策划什么坏事呢？”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用餐刀瞬间划开色泽诱人的牛排。 正对着大门的是教授席，校长邓布利多笑得像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他的右手边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左手边则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 整个大厅灯火辉煌，所有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尽管外面的天气不怎么样，至少大家的情绪非常好。 当大门被推开，寒风灌进餐厅里的时候。大家甚至还在嘲笑那个冒失的奇洛教授被大袍子绊在地上的丑象。 但这一切最终终止于奇洛。 “有巨怪，有巨怪，在下面，我以为你们知道的，呃…”尖利的声音甚至因为恐惧而破了音。 晕倒在餐桌之间过道里的奇洛像个张牙舞爪的妖怪，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恐惧。人群在第一个尖叫声响起后彻底混乱。 盛宴变成了闹剧。 “安静！” 这穿透人群的声音有着神奇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在礼堂上空飘荡。这使众人纷纷停下动作，看向了教授席。 邓布利多冷静地在上面安排着，这时估计谁也不会注意主席台上少了什么。 “巨怪，我的梅林啊，怎么会有巨怪。”潘西倒吸一口冷气，说实话，那东西成年巫师与它正面相遇都有一定危险，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地方，这可是学校。 “我猜大概是有人在后面捣鬼。”德拉科一行人一边在级长安排下排队，一边观察着乱糟糟人群，这让他不舒服地皱起眉。 “你怎么知道？”布雷斯皱着眉问了一句。 “哦，”德拉科感叹了一句，这戏剧般浮夸的开口让布雷斯感觉很不好，果然…… “毕竟如果连巨怪都会潜入学校，布雷斯你还和它有什么区别呢？” “德拉科·马尔福！” “阁下有什么吩咐吗？” “闭嘴！” “好的，先生。” 潘西担忧地垫高脚望了望急忙赶出去的校长和教授们。 “希望卡尔还安全地呆在斯莱特林休息室。” 而事实上。 卡尔的外袍被潮湿的女厕所地板狠狠玷污了。梅林知道为什么是女厕所！ “温德兰特！醒醒…” 原本虚无飘渺的声音就好像迅速凝结成一柄锤子，狠狠砸进晕乎的卡尔的大脑里，让他瞬间清醒。 “格兰杰？你怎么在这？”卡尔捂着发胀的左眼坐了起来，他的大脑就像灌入了劣质的耗子酒，那股潮湿的腥臭味直钻脑壳。 “应该是温德兰特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女厕所。”赫敏感觉今天怕不是愚人节，她居然被一个男孩子质问为什么会在女厕所。 “什么，我……我记得我在休息室，然后…” 卡尔脑中一疼，像被带着倒勾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记，“噢，该死的！” “你还好吗？”赫敏有些担心，“你先起来。”她把卡尔从地面扶起来之后，这才来得及从口袋掏出手帕。 “擦擦脸，脏兮兮的，这手帕是你的还记得吗？真见鬼我居然在这里还东西。” 卡尔正准备接过，耳边再一次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没听过这个声音，却该死的觉得他熟悉。 几乎是下意识的，卡尔觉得心脏都被拎起来了。 他错过赫敏手里的帕子，转而抓住她的手腕，拉过她转身躲进厕所隔间。 赫敏的惊呼声甚至被他捂进肚子里。 “嘘，等等，这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