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五十二

“来不及了……”卡尔试探着跳进管道连接池，底下除了蛇皮看不见其它的东西，而池子里的水早已干涸。 卡尔小心跳下来的时候，头顶却撒下不少碎石块。他抬头看了看，年久失修的管道相接的地方出现了松动的迹象，随时有坍塌的危险。 “如果有人死在了密室里，霍格沃茨的关闭会成为必然的下场。”卡尔的声音波澜不惊，就像不在乎霍格沃茨究竟会怎样 “我是个孤儿，只能回到我的麻瓜福利院。”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淡淡的，就像是提起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同时，我也会因为霍格沃茨倒闭而永远错失知道劳拉过去的机会 在场的所有人沉默了。 “什么时候斯莱特林居然也能成为拯救世界的梅林了？这不是救世主波特该干的事吗？”布雷斯有些按耐不住想吐槽的心，于是阴阳怪气的样子成功让哈利生气了。 “我们本来就要去救人的。”哈利看着布雷斯，“不管你们来不来我们都会去。”他说完这句话就跳进了池子里往前走。 布雷斯撇了撇嘴，他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卡尔成为失学儿童，只是和格兰芬多一起总让他有些不舒服。所以他也和潘西跳了下去，准备跟上他们。 “嘿！”罗恩在那喊了一句。 “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捆好的腊肠？他该怎么办？” 就在罗恩背对着洛哈特大声询问的时候，那截捆好的“腊肠”一跃而起，迅速抓住了罗恩，抢来他的魔杖抵住了他的脖子。 洛哈特的脸脏兮兮的，得意洋洋的笑容让他的大白牙亮的刺眼。他讽刺地把脚边有着亮晶晶且边缘锋利的枫叶胸针踢到卡尔面前，而不远处还有被磨烂的领带。 “哈！你们这群疯狂小崽子，我可是吉德罗·洛哈特，没人能制服我！” “哈利…” 罗恩感受着脖子冰凉凉的触感，表情崩溃地喊了一句。 “你想干什么！？”罗恩的声音发颤。 “哦，让我想想。到现在为止你们已经提供了够好的写作题材了……不如我的下一本书就叫《霍格沃茨的密室——智取蛇怪》吧？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他激动地盯着底下的学生，甚至是有些恶意地开口道。 “而等我给你们施完一忘皆空，你们就会知道是我救了密室里的你们，而其中一个因为太迟了而不幸离世，我感到十分痛苦自责。” “一个完美的大英雄角色。”洛哈特挟持着罗恩躲在他后面，这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杀了他，我保证你也走不出这里，你可以试试看。”卡尔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罗恩的死活，而洛哈特察觉了这一点。 他有些沉默地看着他们，就当所有人以为他可能是害怕了的时候，他突然就将魔杖对准了卡尔大喊一声。 “一忘皆空！” 罗恩的魔杖发出刺眼的光芒，却像短路了的灯泡猛烈炸开。 那未发射出去的咒语，像是炮弹一样从魔杖顶部炸开。可怕的冲击力瞬间掀飞了离它最近的罗恩和洛哈特，他俩倒飞着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罗恩！”哈利大喊了一声，就要冲过去。 可是被咒语冲击力催动的管道彻底断开，失去支撑的顶部开始滚落大大小小的石头，大量的沙石倾泻而下。 卡尔眼疾手快抓住哈利的衣领往回拽了一下，他头顶上西瓜大小的碎石把连接池砸出盘子大小的坑。 “快跑！”卡尔喊了一句。 众人四散，很快就近地从池子里爬出来。 轰隆一声，顶部彻底坍塌。巨大的石块把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哈利看着面前崩塌的场景迅速爬了起来。 “罗恩！罗恩！你还好吗？” 就在哈利半天没有听见回应的时候，罗恩痛苦的呻|吟传了过来。 “哈利，你在哪？我觉得我快吐出来了——呕！”隔着石块废墟的哈利听见罗恩还算有力气的声音放心了。 “布雷斯？潘西？”卡尔不确定地喊了一句。 “我们还活着，不过我们过不去了。该死的，潘西的脚受伤了！”布雷斯的声音很恼火，“说真的，下次答应我安分地穿你的靴子不好吗！” “闭嘴！布雷斯！我可以治好我的伤，只是需要点时间。只是卡尔，我们现在要怎么过去…” 隔着废墟的声音又沉又闷，潘西有些担心的话听起来有些无助。 “你们呆在那，潘西，如果有办法就去找人来。我们必须要继续往下走了。” 哈利回头看了卡尔一眼。 “罗恩，保护好自己……” 趴在另一边的罗恩闷闷地应了一声，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罗恩有些忐忑地喊住了卡尔。 “对不起，温德兰特！我为我之前对你的……我道歉！”罗恩努力地大喊着，生怕他听不见。 而卡尔对此只是顿了顿脚步，就继续往前走了。哈利跟上他，回头看了一眼被废墟隔开的管道，有些沉默。 两人在黑暗的甬道里摸索着，往前走。 哈利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太好，他有些试探地开口。 “对不起…”哈利很诚恳地道歉，“赫敏很后悔当初那样对你，我也是。” “如果是为了救那个金妮·韦斯莱，大可不必。”卡尔的声音冷淡，手举魔杖的背影冷漠而不近人情。 “不！不是这样！” 哈利有些激动地否认了，然后他懊恼地做出一个鬼脸，觉得这个时候道歉实在是太敷衍了，并且对自己一无长进的情商感到由衷的佩服。 气氛又变回了诡异的安静，哈利十分后悔提起之前的事，可是他现在只能可怜巴巴地闭上嘴，防止出现更可怕的对话来。 很快，卡尔在甬道尽头停下来。 面前巨大的圆形石门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蛇类，用肆意缠绕的方式封锁入口。 哈利仰头看着石门，有些紧张。然后他看着卡尔，似乎在等待什么。 “你在看什么？”卡人对于这样的视线很疑惑。 “你也会蛇佬腔，没准你也能打开它。”哈利显得有些激动，甚至理所当然地把和自己卡尔划成了一伙人。 而卡尔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打开它，马上。” 哈利立刻怂了，他老老实实地用蛇语打开了门。很快蛇浮雕游动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看起来既神奇又惊悚。 石门朝内滑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中心有一个石台。四周墙壁都是大大小小的排水管道，最中心的是雕刻成巨大蛇头的石像。 金妮·韦斯莱安静地躺在了石像底下的石台上。 哈利从石门一跃而下，跳进了齐腰深的水里。但他猝不及防地滑倒了，在水里挣扎了半天，卡尔颇为无奈地把他从水里提起来。 而自己被哈利扑腾的手淋了个全身湿透。 两个人爬上了平台，哈利扑到了金妮身边大喊着让她别死。 而金妮面色苍白，浑身冰冷。只有鼻尖微弱的气息显示着她命悬一线。 “我们得带她离开这！”哈利有些着急地说，他费力地抱起金妮。 “魔杖飞来！” 下一秒，哈利的口袋一动，魔杖迅速飞了出去。而抱着金妮的他几乎来不及反应去阻止这一幕。 卡尔的表情就像在说，终于来了。 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穿着斯莱特林袍子的学生。 他手里拿着哈利的魔杖，朝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们好，我的朋友。” 很难解释为什么。 卡尔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窒息。 他终于明白邓布利多那特殊到有些奇怪的态度是为什么。卡尔死死盯着那个人的脸，他的眉眼，和自己如出一辙。 哈利有些警惕地退后，他站到了卡尔身边。金妮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就快死了，我说过，她会永远留在这。”那个神秘的斯莱特林学生有些高傲地仰着下颚，眼神轻飘飘地落到了金妮的身上，随后看着哈利的眼神有着难以遮掩的兴趣。 “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可我确定你并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哈利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是的，不过你不可能见过我，哈利·波特。我只是一段记忆，三十年前的记忆。” “你对金妮做了什么！” 轻视的目光从金妮·韦斯莱的身上一扫而过，哈利甚至想挡住里德尔的目光，但是只能让他发笑。 “你真该看看她的日记，波特。她爱你爱的要死。可怜的小女孩自卑怯懦地和我说着她可悲的家庭，不够体贴的哥哥，以及高攀不上的你。”他的笑高高在上，就像是神一般嘲讽着愚蠢世人。 “而我只是利用了她阴暗的心，便得到了源源不断的魔力滋养自己。控制一个内心满是漏洞的孩子实在是轻而易举到有些厌烦的地步。” “是你蛊惑了金妮……”哈利脸色惨白。 “日记本，波特。日记本能救她。” 沉默许久的卡尔开口提醒哈利，哈利想起了什么，立刻趴了下来迅速在金妮身上翻找起来。 而刚刚提醒波特日记本的话触及了里德尔的底线，他毫不犹豫地朝卡尔施了死咒。 咒语打偏了。 里德尔厌恶地看了看手里的魔杖，这是金妮·韦斯莱的魔杖，用起来就像是对牛弹琴。 他看着卡尔，想着如何杀死他。但卡尔被湿答答头发糊脸的样子吸引了里德尔的注意。 “你是里奇？温德兰特的儿子？”里德尔没有忘记那个得到过日记本的尼克劳斯，一个俄罗斯孩子。他的嘴巴和下颌线像极了他母亲。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你父亲。”伏地魔意味深长地说道，“看在你母亲和我是故友，我可以放过你。跟随我，或许是你唯一的选择。” 卡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像是因为被恐惧吓傻了而沉默地同意了他的想法。 看见温德兰特归顺于自己的里德尔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他伸出手臂就像拥抱着新生。. “真是难以想象，这样弱小的你居然亲手杀死了伏地魔？” 里德尔的眼神怀疑而不满，“不过，我将会亲手为自己报仇。” 里德尔的微笑显得愈加愉快。 “伏地魔已经死了。”波特反驳他，“你不可能是伏地魔。” “我是，我当然是。”里德尔在空气里划出他的名字重新排列。 【伏地魔】 “我是他的过去，现在，未来。”里德尔的表情神秘莫测，就像是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 “波特，很遗憾最后只有我能见证你的死亡。”他拿出属于金妮的魔杖，对准了波特。 “不，不是这个…” 里德尔看着哈利的恐惧地盯着魔杖的眼神笑了笑，然后随手把魔杖丢到了一边。 “我想蛇怪可能有些饿了，它或许更愿意帮我解决你这个麻烦。” 【出来吧，阿萨斯，杀了他们……】 里德尔晦涩的发音像魔鬼的低语，而石台上的巨大蛇形雕像轰隆隆地张开了嘴巴。 波特看着蛇怪从雕像里爬了出来，他转身就跑。孤零零站在石台上的卡尔就像送上门的点心。 【走开】 古老的蛇语从卡尔的嘴里清晰流露而出，来自于血脉的呼唤让蛇怪难以抗拒他的命令。 于是蛇怪越过卡尔追赶波特，而波特只来得及从金妮怀里拿出日记本就开始在水池里没命地奔跑，他钻进了一个狭窄的管道里。 蛇怪在洞口看了看，它钻不进去，于是放弃了转而钻入旁边的管道，这些管道是连接的。当蛇怪最后的尾巴消失之后，石台上只留下了卡尔和伏地魔。 里德尔看着卡尔，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无理的存在。 卡尔在他的目光下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他把湿透了的头发捋到脑后。 “我该称呼你父亲吗？伏地魔。” 那桀骜不驯的眉眼，带着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