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八十二

“昏昏倒地！” 明亮的魔咒像一道闪电一般击中了斯内普，他猛地颤抖了一下，却只能愤怒地扭头看了一眼施咒的波特就这样昏睡过去。 波特举着不知何时到手的魔杖急促地喘息着。而猝然晕倒的斯内普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悬浮咒缓缓托起。 他紧紧皱着眉头，双眼紧闭。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被妥帖地安置在一张破旧沙发上。 赫敏愣了一下，然后含着泪气呼呼地踢了哈利一脚。 “你疯了，哈利。你袭击了一个教授。” 她的声音又气愤又害怕，但她只能瞪着对方发白的脸却说不出指责的话。 “干的漂亮！哈利……” 西里斯捂着闷痛的胸口大笑，但很快咳的话都说不出来。 “西里斯……” 卢平从刚刚的昏迷中清醒。他迷茫着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了沙发上双目紧闭的斯内普。 “这里发生了什么？” 哈利脸上有些不安，握着魔杖一言不发。 现在罗恩的老鼠跑了，谁也证明不了小天狼星究竟有没有撒谎。而唯一能制服对方的人刚刚也被他放倒了，哈利开始怀疑自己刚刚的冲动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 “请原谅，我实在不觉得对一个教授施昏迷咒是个好点子……” 空气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就在斯内普昏睡的沙发边上。 外面昏暗的光线从半遮掩的窗户射进屋内，光影在沙发边波动了一瞬。 卡尔和德拉科掀开了隐形斗篷。 他们站在窗户边，看着屋内的惨状。 而卡尔拿着魔杖轻轻敲击了一下窗沿，瞬间点燃了灰尘遍布的老旧吊灯。 屋内明亮起来。 “虽然不大礼貌，”卡尔看着西里斯·布莱克，表情有些冷漠。 “但我不得不要求你继续说下去，布莱克先生。” 魔杖稳稳地对准小天狼星的脸，卡尔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威胁他。 “请继续。” 刚刚他们躲在隐形斗篷底下，最后关头是卡尔一脚把魔杖踢给哈利。 看到这一幕的德拉科表情不是很好。 却也没说什么。 卡尔比谁都清楚，一旦斯内普先生接手了小天狼星，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这也是德拉科最为头痛的地方，他同样比谁都了解温德兰特。 因为这个疯小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当场掀开隐形衣询问斯内普先生能不能给他和小天狼星一个单独待一会的机会。 这代表着明天滚出霍格沃茨的学生名单里恐怕得添上两个斯莱特林。 所以让波特代替他干点蠢事，这最好不过。 “放下魔杖，卡尔！你应该冷静点。” 卢平发现事情开始出乎他的控制之外了，斯内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已经是个未解之谜。 可温德兰特为什么也在这？ “他是你的叔叔，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卢平挡在西里斯和卡尔之间，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 而卡尔只是神秘的微笑，他不想说破什么。 “恐怕我的‘叔叔"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地上的人扬了扬下颌。 “莱姆斯！你在说什么？” 西里斯盯着卡尔，语气冷冰冰的。他艰难地往上撑了撑，可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已经无力支撑任何大幅度的动作。 “他可不是布莱克家族的后代。该死的温德兰特欺骗了雷古勒斯，这个下流的女人……” 西里斯来不及说出剩下的话，卡尔震怒之下打出的魔咒击中了他的肚子，痛苦像硫酸一样腐蚀他的身体。 他开始呕吐痉挛，甚至濒临窒息。 “向她道歉！你这只脏狗！” 面容阴沉的卡尔向西里斯发射恶咒，看着他像蚯蚓一样在地面翻滚嚎叫。 德拉科一眼看出来这是他当场在斯莱特林地窖对付四年级的禁咒，不得不说在学习黑魔法这方面，卡尔堪称天赋异禀。 他不得不在卢平扑上来之前终止了禁咒。 德拉科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看着卡尔，捏着他的下巴迫使对方看向自己。 身高决定了他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些。 “他死了你就得去阿兹卡班……你是有什么毛病吗？”他看着卡尔黝黑的眼睛，十分野性难驯。 他们对视了一会，最后是卡尔不耐烦地偏头躲开了。 “知道了。” 他冷冰冰地说着，嗓子发哑。恶意的眼神依旧盯着西里斯，卡尔看着他然后掀开碍事的斗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半死不活的老鼠踢到卢平的面前。 刚刚这耗子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丝毫没有注意到窗户这还站着什么人，被卡尔逮个正着。 “我猜他现在算半个废物了……” 卡尔看着西里斯，就像看着一摊脓液一样恶心。他嫌弃地撇开对卢平说道。 “所以卢平教授，麻烦您来继续证明一下小天狼星那令人怀疑的清白。” 卡尔顿了顿，他举起右手。 食指上的戒指依旧泛着低调的光芒。 “还有这个，和您口中的雷古勒斯是什么关系？” 卢平的脸色十分苍白，他看了看西里斯又看了看卡尔突然露出一副尴尬的微笑。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卢平的声音有些虚弱，他看着卡尔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某个故人。 “当年你母亲为了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也曾经这么威胁过西里斯。” “你的戒指是雷古勒斯的，这毫无疑问。我看见过曾经在班斯商店订购的雷古勒斯，他当时在写订单。手边放着的就是这枚戒指的手稿。” 卡尔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德拉科，而后者面无表情的样子注意到他的眼神不怎么高兴地开口。 “那商店以前是我母亲的嫁妆，怎么了？”德拉科皱着眉解释。 班斯商店以前是布莱克家族的族产，那么那个大胡子老板看见他的戒指反应那么大也不是很奇怪了。 雷古勒斯曾经是班斯商店的拥有者，是大胡子的布莱克少爷。 可谁也没想到三十几年后还能看见曾经在自己这定做的戒指又出现在别人身上。 还是个从来没见过的少年。 在卢平解释的过去，他们的关系是一种异样的“紧密”。 他们的学生时代并不友好，而在后来伏地魔崛起的时候，他们更是在此之前就断了联系。 而后来发生的变故之大任谁也无法想象。 贝拉克里斯特·布莱克。.z. 西里斯的小堂妹，在某个夜里归顺了伏地魔加入食死徒组织。 她离去的时候没告诉任何人，也是最早加入食死徒的布莱克…… 就像一些重大灾难的开始，通常都是从这些毫无头绪的小事演变而成的。 那个时候伏地魔的旗号并不可怕，他甚至是以争取泥巴种平权以及种族歧视论而建起的组织。 但从来没有人知道伏地魔是谁。 他掩盖自己的身份，藏起一起有关自己的消息。 伏地魔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时候，他画下的蓝图几乎吸引了所有泥巴种，混血种的加入。 因为那个时候是歧视最为严重的时代。 泥巴种会随便地死在街头而无人受到惩罚，他们迫切需要有人站出来带领他们，伏地魔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是救世主。 最令人震惊也最令人不解的是加入组织的最大一部分是骄傲的纯血贵族。 没人知道伏地魔是怎么办到的，他的办法和身份一样神秘。 但所有人觉得魔法界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平等和振兴正在走向他们。 在一切悲剧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西里斯还在和家里闹矛盾。作为家里的长子西里斯应该早早地承担起家族责任，但他拒绝了。 卢平劝过他应该和家人和解，可西里斯太骄傲了。 他厌烦纯血这一套说法。 所以西里斯拒绝家族责任的绳索，他希望以后的自己像波特一样拥有追寻真爱的权利，而不是冷冰冰的家族联姻。 因此布莱克家族加入食死徒的时候，西里斯还以为自己刻板古老的家人们改变了想法。 他满足于自己的不妥协产生了好的变化，甚至沾沾自喜。 可就在某个晚上，邓布利多找上了他们。 因为时间紧急，邓布利多不能透露太多，他只是通知他们藏好波特夫妇。 不然他们会死。 詹姆斯他们从来不会怀疑邓布利多，所以在不知道威胁来自哪里的他们迅速想出了办法。 他们决定要让波特和已经怀孕的莉莉藏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藏身之处得有一个委托人代为传递消息。 就在波特夫妇被藏起来的一年后。布莱克家族加入的食死徒组织，他们在某个暴风雨的夜里撕下了虚伪的面具，正式统治了整个欧洲。 血腥和恐怖笼罩了整个魔法界，他们屠杀泥巴种和知晓魔法存在的麻瓜。 而那些归顺统治的，中立的巫师都在恐慌。他们见识到了伏地魔无比血腥的手段，甚至发现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食死徒的组织已经渗透到魔法界的每个角落。 他们恶毒的视线就像无处不在的幽灵，在黑暗中窥视，找出每一个企图对抗他们的存在。 反对者。 不留活口。 可是西里斯的犹豫让他们选错了人，原本他才是委托人。而他在想到自己身份之后，西里斯迟疑了，他选择了小矮星彼得，这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朋友。 最后，莉莉和詹姆斯惨死在家里。 西里斯被逮捕，因为涉嫌谋杀波特夫妇。他的家族在他入狱后的某个夜晚被他的小堂妹屠杀殆尽。 西里斯·布莱克带着无尽怀疑和怨恨，被关进阿兹卡班。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弟弟雷古勒斯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他的堂妹为什么要残杀手足？ 小矮星彼得为什么要背叛朋友？ 那个时候，已经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了。 “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是你母亲的至交。邓布利多后来告诉我们，是雷古勒斯透露了这个重要消息给我们，只是西里斯并没有接到消息……最后只能由邓布利多代为转述。” 卢平看着卡尔，有些难以启齿。 西里斯当时并不是没有收到消息，而是因为他拒绝了雷古勒斯的信，他当时以为是家里催促他回家说教的信件。 他不知道家族加入食死徒之后的情况，甚至不清楚雷古勒斯也加入了。 只有雷古勒斯在明白伏地魔的野心之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做了也失踪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伏地魔的只有一种下场。 伏地魔在恐怖正式笼罩欧洲的那个夜晚，随着暴风雨的倾盆而下彻底失去理智。 这同样没人知道为什么。 卡尔听完之后面无表情，他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一言不发。 这和他想的差不多。 西里斯暮气沉沉地靠着墙角，就像死去了一样。 “你应该告诉他，温德兰特加入食死徒之后骗了雷古勒斯。”西里斯粗哑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的眼睛看向卡尔。 “是她欺骗雷古勒斯加入的食死徒。” 卡尔看着诋毁他母亲的西里斯突兀地笑了笑，他温和的口气就像在安慰对方。 “可那个时候你又在哪？西里斯·布莱克，你的家族悲剧开始于你的逃避，可你的弟弟为你付出了代价。牺牲自己成全你的兄弟情义，而这些你都一无所知。” 卡尔顿了顿，笑容扩大了一些。 “哦，我差点忘了。连你的朋友，也是因为你的逃避而惨死。” “西里斯·布莱克啊，你看看，你的逃避害死了多少人。而你现在还拼命地逃脱责任，以为只要归罪于我的母亲就可以消减你的罪过了吗……” 他抿了抿唇角，笑声渐渐无法抑制。卡尔笑得前仰后合，而在这疯狂的笑声里，西里斯脸色灰白。 “不……”卢平摇摇头，他看着西里斯的眼神悲哀而充满信任。 “西里斯这不怪你，你考虑自己的身份也只是为了保护詹姆斯和莉莉。是彼得的背叛导致的悲剧，不是你的错。” 罗恩的腿在赫敏的帮助下好了不少，而听见他们揭露的过去更是沉重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证明它才是小矮星彼得。”哈利的心闷的说不出话，因为父母的离去已经久远的看不清楚。但只要想到是背叛毁了自己幸福的一切，哈利没来由的感到愤怒和痛苦。 他拿魔杖指着那只昏死耗子，眼神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