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一百一十二

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 早上卡尔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吹到脸上的风都有些刮脸了。 顶着红通通的鼻头，卡尔推开休息室的大门。休息室空荡荡的，卡尔靠着沙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温热的面包牛奶不至于从臂弯里滑出来。 没人是正常的。 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都去欢迎外校来的客人了。只有卡尔以为要给生病请假的德拉科送饭而略过了这个环节。 粘腻的音色带着搅拌的水声啧啧作响，屋子里有些昏暗。手臂摩挲衣料的声音在角落无限放大，带着细微的喘息和挣扎。 卡尔闷哼了一声，不怎么高兴地推开德拉科的肩膀。 “你快把我勒死了……” 德拉科垂眸看着他，在他唇角咬了一口含糊地哄了两句，企图把他拉回身上继续。 但卡尔舔了舔嘴唇，摁住了对方的胸口。 “这样就够了，拿出上次拒绝我的态度，马尔福先生。你可没有那么饥渴……” 卡尔没忘记上次的事，这个时候阴阳怪气地嫌弃对方的模样就像个一朝得志的小人。 桌上摆着咬了两口的面包，和早就放凉的牛奶。平复了呼吸的卡尔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给他送早餐，明明有人自告奋勇。 比如那一群女孩。 德拉科捏了捏卡尔的耳垂，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别的什么。 “为什么不继续……”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欲求不满的埋怨。 卡尔扯了扯嘴角，撩起眼皮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德拉科。 “行行好，少爷，你看看我，我还未成年。” 德拉科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低低地笑出来。他看着卡尔的眼神有种奇怪的意味不明。直到卡尔臭着脸不高兴地踢开他床边摆好的鞋子。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也是未成年谢谢。” 德拉科点点头，没有否认。但卡尔皱了皱眉毛，感觉更气了。 “你不打算告诉我那个“她”是谁吗？”卡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德拉科。 但德拉科撑着额角，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倒是真的。 卡尔低着脑袋，嗤了一声。德拉科倒是对他了如指掌。 “所以，你受伤是达芙妮第一时间告诉麦格教授的，是不是。” 卡尔盯着德拉科，手指触到对方的眼角。“怎么办，我都开始怀疑你的判断是对是错了。” 他这么说着，指尖流连过德拉科眉眼，轻轻勾了勾唇角。 “你说阿斯托利亚利用她的姐姐在监视我，可我看见的，她做这一切分理由都是为了你。” 德拉科抓着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挑起一边眉毛似乎有些意外地开口。 “你在吃醋吗？” 卡尔顶着被咬肿的嘴唇露出一个假笑，毫不留恋地抽走自己的手。 “你觉得呢。” 他站起来留个德拉科一个潇洒又绝情的背影，卡尔背对着对方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提醒他装病要有个度，晚宴他是不可能请病假跑掉的。 合上门的一刹，安静的空气挤占了所有的存在感。卡尔冷却了脸上的表情，微微放空的视线带着一些茫然和落寞。.z. 你看，他们现在有多奇怪。 各自心照不宣，却偏偏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就好像那个夜晚，那些伤人又真实的话语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快分辨不清了。 晚宴的时候，卡尔在餐厅门口遇见了潘西他们，潘西问卡尔德拉科怎么没看见。 卡尔只好说他上次受伤还没完全好，潘西看起来有些担心。布雷斯听到他这么说，只是疑惑地看了卡尔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很快，后面的同学就催促起他们的脚步太慢了。他们随着人群进入餐厅，各自到达了座位。 餐厅布置的很正式，为了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不得不说教授们花费了不少心力。 卡尔撑着下巴窝在座位里发呆，说实话比起参加这样的宴会他更想去图书馆呆着。 桌面被轻轻敲了敲，卡尔抬头看过去。 “你好？请问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来人矜傲地扬着下巴，纤细的腰身被妥帖安放在精致的裙摆里，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 是个引人注目的陌生女孩。 卡尔愣了一下，对方看着他一副看呆了的模样挑了挑眉毛。 “抱歉？你在发呆吗？” “不，”卡尔犹疑地打量着她，慢吞吞地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不好意思，我是说，这里有人了。” 这拒绝很果断也令很多人倒吸一口气，要知道这个漂亮的长发女孩是德姆斯特朗学校来的，有学生看见她和克鲁姆一起从大船里出来。就算不提克鲁姆，这位神秘女孩长的实在是太美了。 因此比起温德兰特的拒绝，德拉科·马尔福姗姗来迟的模样也不会比这更引人注目了。 他带着一脸倦怠极了的模样，站在过道里，对着挡着路的女生开口。 “女士，借过谢谢。” 说完，就当着她的面坐在桌前。有一说一，德拉科这样的态度从来都不是特例，于是没有人觉得他如此无礼的举动有哪里不对劲。 反而觉得，哦，是马尔福啊……那没事了。 银灰色长发皱了皱眉，挺翘的鼻子不高兴地耸了一下。 深褐色的眼珠转了一下，对着卡尔开口：“你好，我叫里奇……里奇·瓦尔茨，很高兴认识你。” 卡尔的眼神沉了下去，露出一个礼貌的假笑却什么也没有回答。就好像他没有按照礼仪同样报上自己名字是理所应当一样。 他看着对方坐进了离他几个座位远的桌前，旁边的男生们很激动还得自持形象的模样。 被这样的女孩另眼相待是不同寻常的，至少有不少人看着卡尔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说实话，卡尔并不需要这样的待遇。 潘西凑到卡尔的耳边说话，觉得那个女生有些眼熟。然后卡尔面无表情地提醒她，曾经在魁地奇世界杯见过对方。 然而潘西还是不能记起来。 德拉科面色淡淡的，提不起精神。眼神放在虚空里，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没引起他的注意。 潘西还在耳边叽里咕噜说着什么，然而卡尔的注意力再也没办法集中在她的话题上。 他看着德拉科苍白的侧脸，就这样静静地一直看着。 克鲁姆从餐厅走过的时候，罗恩失手拽掉了了哈利的扣子。像个小女生似的激动到说不出话，脸红的像个番茄一样。 “哈利！是克鲁姆！” 克鲁姆？ 哈利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罗恩在说谁。他迅速扭过脑袋，看见克鲁姆走向斯莱特林的桌子，在一个女生旁边落座。 “哦……看来他坐到了斯莱特林那里。” 罗恩看起来很失落，似乎在纠结刚刚因为太激动而没有邀请对方来格兰芬多的桌边用餐错失良机。 只有赫敏哼着小曲子坐在他们旁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不就是个魁地奇运动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赫敏满不在乎地点评了一句。 罗恩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似乎想大声告诉他克鲁姆在魁地奇上有多么伟大，但他哽住了。 因为赫敏自始至终都认为魁地奇是个粗鲁暴力的运动，也根本体会不到他们对于魁地奇强者的憧憬之心。 简单来说，赫敏根本听不懂。 “你怎么这么高兴？”罗恩吐出一口气，选择不和她纠结这些，转而疑惑她今天的心情。 但他被赫敏摆上桌子的书包挤了一下，不得不把手臂放下来。 就在他看着赫敏时，突然发现对方意外地在耳边别了一个发卡。顿时捂着嘴笑了出来，指着对方乱糟糟的卷发嘲笑她就像挂了毛刺的绵羊。 哈利一把捂住罗恩的嘴，对着赫敏尴尬地笑了笑，成功制止了赫敏抽魔杖的动作。 “住嘴，朋友，如果你还想好好在桌子上面吃饭的话。”哈利恶狠狠地警告罗恩，甚至不惜提醒他今天来了不少外校的女生，如果他不想被当做笑柄的话就别去招惹好心情的赫敏。 罗恩似乎被哈利捂住只能呜呜叫上两声，他掰开哈利的手，两个人推搡着笑骂着扭成一团。赫敏抱着手臂，就这么冷淡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有些微尴尬地放下手臂，规规矩矩地坐回椅子上。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赫敏摇摇头，撇着嘴嫌弃一副他们已经没救了的模样。 “我也不指望你们拯救可怜的家养小精灵，最起码你们成熟点不行吗？男孩们。” 但罗恩很快就没心思听她说话了，因为他的眼睛就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直直地看着某个地方，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大了。 这副被夺魂咒掠夺心智的模样让赫敏皱了皱眉毛，扭过脑袋去寻找他的视线来源。 直到她看见了那群布巴斯顿的女学生们。 赫敏看着那群女孩扬着下巴目中无人地从男孩身边走过，最终落座在了拉文克劳的桌边。 罗恩瞪大眼睛盯着看的，不用说都知道是在看那个布巴斯顿的金发女孩。漂亮的脸，精致的鼻梁，还有丰满红润的嘴唇。 腰身纤细的和女妖一样。 很难说霍格沃茨的男孩子表现的都很直白，因为绝大多数的男孩子都在盯着她看。 赫敏嘟着嘴，回过脸的她看见自己垂在肩膀上乱糟糟的卷发，抿了抿嘴。 就突然把身子往前凑了凑，企图越过同学去看隔着十几个座位的另一半格兰芬多长桌。 哈利觉得那个女孩是很好看，可霍格沃茨的女孩也不差。他偷偷摸摸地盯着那个叫秋·张的女孩，她也是拉文克劳的。 她长得也很好看，对了，魁地奇也打的不错。 但赫敏不自在的动作还是引起了哈利的注意，他看着赫敏问她在干什么。 赫敏抖了一下，坐回位置瞪着他。 “没什么。” 这更可疑了。 但哈利什么也没问，要知道今天新鲜事可太多了。他肚子还饿着，现在只想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哈利扯了一把罗恩，成功把他的灵魂唤了回来。而罗恩茫然地看着哈利，呆了一会。 “老兄，你说她是媚娃变得吗？” “别找借口了，你只是好色而已。”赫敏不高兴地戳穿罗恩的想法。 这句话也让罗恩红着脸反驳自己才不是，明明所有人都在看她。赫敏冷笑着看着他，不打算和他争执这个。 罗恩不服气地嘟囔着她不也想打扮来着。 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否认。直到这个时候韦斯莱兄弟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他们的座位在另一边。 经过赫敏的时候，乔治咧着嘴笑，探头过来和他们打招呼，最后看向赫敏。 “格兰杰，你今天可真漂亮。” 赫敏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倒是弗雷德勾住他兄弟的脖子往后拉了拉，准备让这个话多的烦人精走远点。 “不过很配你。” 弗雷德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乔治走开了。赫敏的脸显而易见地红了个半。 哈利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似乎又不清楚哪里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