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恨吗？

“皇上，可要现在传膳？”一名太监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原来身边的人，都被楚天明分散调到别处，或者已经被打杀了。 这名太监，是楚天华临时调来的。 “传膳。”皇上摆了摆手，太监赶紧出去传膳。 皇上走向龙床爬上去，打开机关走进密室中，发现里面被搬得空空的，一时间脑袋发晕。 再看原来他藏虎符与玉玺的地方，瞬间满头大汗。 那里被打开了，什么也没有了。 “完了，这回什么都完了。” 他喃喃自语，哆嗦着爬出去。 等他从密室中爬出来，看到寝殿内站了一个人。 他吓了一大跳，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楚天华缓缓回转身来，看向爬着出来的皇上，嘴角抽了抽。 “父皇，是我。” 皇上尴尬地往上爬，道：“还不来扶朕一把？” 楚天华走过去，把他扶出来，见他脸色不太好，便知道 到现在，他也不由得对那个女儿生出了几分忌惮。 连这样的地方，她也能找进去搬空。 试问，谁不忌惮？ 把皇上扶出来坐好，太监也进来汇报，晚膳已经准备好。 “陪朕一起吃吧，对了，那个小子呢？把他也叫过来。” 皇上往桌子走过去，感慨地说道。 楚天华扶他坐好，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淡淡道：“他出宫去了。” 楚宸宇一天一夜没见姐姐，想姐姐了。 何况，现在皇上已经回宫，他想出宫与姐姐说说话，准备将她接进宫来住。 “他是你儿子？朕以前没有见过。” 皇上接过太监送到自己面前的碗，话家常一般开口。 “那对龙凤胎，自幼体弱多病，没怎么在人前现身。”楚天华也平常地开口。 皇室没有出现过双胞胎，所以当年何氏生下一双儿女时，在整个皇族都出名了。 也是因为那双龙凤胎，造就她后面的宠爱，引起她其余那些女人的嫉妒。 “哦，原来是他啊。” 皇上应了声，没再说话。 父子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好一会儿，皇上又感叹开口：“朕醒过来后，只见过一名怀孕的妇人，据说是她救了朕，也是她解了朕的毒。” “华儿可知道，那妇人是谁？” 楚天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叶儿。” “叶儿？” “宇儿的双胞胎姐姐，楚凌叶。” 皇上看向他：“就是他们口中的，苍陵国当今皇后？” 他的语气里难掩震惊，很快便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那 些孩子，当初都被流放到边境的苦寒之地去了。 那个孩子，应当是在那边，不知缘何入了苍陵国皇上的眼，被封为皇后。 她怨恨他们害了楚天华，更害了她们，所以带人回来，设计拉楚天明下马。 她把自己救醒，应该只是为了让自己安抚现在南篱国的局面吧？ “她现在有何处？朕想见见她。” 问问她，他殿中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是她拿走了。 虎符与传国玉玺呢，都不见了。 如果是落入她手里倒还好些，但如果是落入外人手里……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楚天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明天让人出宫，把她带进来。” 皇上道：“态度放好些，不管如何，她现在也是苍陵国的皇后。” 就算不是皇后，冲着她救自己一命，也能被封一个公主。 更何况，她似乎与百里春，白老等人，都关系密切。 他忽然非常好奇，好奇那个少女，到底是如何做到那一切的。 “父皇刚才说，是她为你解毒的？”楚天华并不知道楚凌叶会医的事。 “对，她不但拿出解毒丹解了我体内的毒，还用银针为我清除了我体内的毒。” “不止我，百里老头，白老等人身上的重伤，也都是她医治的。” “她的医术，应该不差。” 楚天华张了张嘴，想起当初楚宸宇给他拿的那枚解毒丹。 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那些解毒丹，她们是从哪里来的？ “父皇刚才说百里老头？” “嗯，当年鬼医的徒弟之一，有着药王之称的百里春，叶儿似乎叫他师傅。” 皇上把后来从百里春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给楚天华听。 “据说，当初百里春之所以会进京为我医治，便是她的要求。” “她的医术，应该是百里春教的。” 当时，百里春还感叹了一句：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百里春并没有怎么研究过鬼医的真正传承，他在鬼医所教的基础上，更倾向于药术。 数十年如一日地研究那些丹药，因此得了一个药王的名称。 但他一直没法炼制出真正的丹药。 楚凌叶不但从药王谷二楼得到了鬼医留下来的所有书籍资料，后来更是从薛氏那里，得到了好几本真正的传承。 加上楚凌叶修炼的功法，是由脑海里的石头传承出来的。 所以，她在这些阴差阳错之下，才真正地修习到鬼医的传承。 楚天华张了张嘴，没有把话说出来。 楚凌叶对他，似乎多有排斥，与他说话也都是含枪夹棒的。 所以，他并 不知道她那些细微的经历，连暗卫去查也没有查出来。 他忽然有些明白，楚凌叶为什么能入得了苍陵皇的眼了。 应该就是她药王神医徒弟的身份吧？ “我明天派人出宫去接她。” 皇上放下筷子，看向他，目光多了真挚。 “你是否还怨恨父皇当年的所作所为？” 楚天华坐在那里微垂下头，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不敢！” 不是不恨，只是不敢。 不管他为君，还是为父，他都不敢！ 皇上哪里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呼吸微急，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是啊，怎么可能不恨？ “你的腿，如何了？”他看向楚天华的腿。 “就那样吧。”楚天华放在大腿上紧紧攥着的手缓缓松开。 死去的那些人，不但是他的至亲，还是他的血脉，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那些人，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如果不是楚凌叶，只怕他，也就那样含冤而死了。 怎么可能不恨？ “朕老了，未来的天下，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皇上伸手重重落在他的肩膀上，感叹了一句。 楚天华没有说话，皇上也沉默下来。 宫人进来把东西都撤出去后，皇上才又与楚天华转移了话题。 聊的，是南篱国目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