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来得不巧了

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着什么，有的面色不屑，有的幸灾乐祸。 之前被拉去做见证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看来是被敲打，不准为他作证。 宋钰看着这幕，也猜到谢青云不会善罢甘休了。 既然这人都骑到头上来了，还躲起来干嘛？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顾忌什么？论吵架，他宋钰就没怕过谁。 孟夫人坐在首位上。 谢孟两家关系极好，今日在场的人，大都是和两家交好的。 平阳侯府的夫人，谢青云的母亲，林氏，也坐在一侧。 谢青云坐在一边。 宋钰看他一副胸有成竹，幸灾乐祸的神情，就知道今天这个烂摊子有点难收拾了。 那婆子把人带到后，在孟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就退下去了。 在坐的夫人，将燕璃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孟夫人看着宋钰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就是燕家大小姐燕璃？” 宋钰还没开口，林氏就把话接了过去：“真是，这孩子，我都许久未见了，不过看这长相，倒是和她母亲有几分相似。” 当初平阳侯府遭难，顾家出手相助，两家走动频繁，林氏和燕璃的亲生母亲顾盼儿也就成了闺中密友。 有了这层恩情，两家就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这些事，在场的长辈都是知道的。 “这燕夫人当年可是京城惊才艳艳，少有的才女，知事明理，这女儿却没学到个半分。” 这位开腔的王夫人，家里也是依靠着侯府，自然要捧着林氏。 侯府夫人毕竟吩咐过了，她怎么也要配合着点。 其他夫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尴尬。 这话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了，顾盼儿没死那会儿，是出了名的才女。 没少遭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嫉妒，这是老子死了，就把账算在儿子身上了。 人家长辈不在，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被几个夫人这般评判。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欺负人。 和王夫人同桌而坐的夫人，一听这话直接起身换了个位置，这般作为实在不敢苟同。 这位王夫人却不以为意，反正她捧的又不是她们。 谢青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恶人自有恶人磨，燕璃这样牙尖嘴利的，就该让这群妇人来搓搓她。 他最喜欢看燕璃出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跋扈的跟自己说话。 王夫人话音落下，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孟夫人见状正要开口打破尴尬。 宋钰就先发声了： “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言者有忌讳也。 敢问这位夫人，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德行有失？ 若是只靠两片嘴皮子一碰就可以，那夫人这般爱嚼舌根的长舌妇行径，实在不敢苟同。 也不知贵府小姐有没有习得夫人一二分真传，以后哪家公子想娶贵府小姐，可得好好相看才是。 毕竟这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最会让家宅不宁的。” 宋钰话音刚落，人群里就传出几声压抑的低笑。 王夫人平时在大家眼中形象就不怎么样，但也没人会和她硬碰硬。 这会儿有人指名道姓地说出来，还是挺大快人心的。 那王夫人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你这没教养的，你说谁长舌妇呢？” “我当然是说那不分青红皂白就指摘别人的长舌妇。” 宋钰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直接正面对上。 “那被人冤枉了，不敢解释就是有德行了？ 为自己洗刷冤屈，为自己解释就是没有德行，那夫人这又是在做什么？” 众人听完忍不住低声细语：“这燕大小姐倒是个秒人。” “没想到王夫人也会有碰上个硬茬的时候。” “谁叫那王夫人说的那话……真是一言难尽。” 宋钰无视首位上变了脸色的几人，继续说道： “我燕璃不是什么软柿子，若有人欺到头上来了，我绝不会退让半步。 这不仅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更为了保护我身后的家族。 今日我什么都不说，几位夫人三言两语就给我定了罪，别人会说我默认了，我的名声不重要，但我燕家的名声重要。 我绝不会让人做出有辱我燕家的事情。 哪怕从此两家断交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若在这位夫人的眼中，我这是没有德行，那我就要问问夫人了，什么才是有德行的，若有朝一日贵府上的小姐遇到这种事情，又该如何？” 宋钰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周围的人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如此有条理胆识，不慌不忙，不少人暗中不由得对燕家大小姐刮目相看，对于刚才说的私会外男的流言，产生了怀疑。 但碍于侯府门楣，也不敢吱声。 那位王夫人被下了脸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钰看着首位上的林氏开口道： “我母亲不在了，但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人欺辱，既然没人为我出头，那我就为我自己出头。 在场的小姐若是被人编排了，定会有母亲为她澄清，不会让人觉得她咄咄逼人。” 林氏脸上有些挂不住，这话说得她接都不能接。 她没想到，这个燕璃还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一面。 “孟夫人叫我来，不就是想要我解释吗？敢问孟夫人是想要我开口，还是想要我默认呢？” 孟夫人没想到宋钰会把矛头对准了她，只能应下： “自然是让你开口。”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让她脸有些火辣辣的。 这话无异于扇了王夫人的脸，王夫人不敢说什么，只能干坐着。 她原本是打算把人叫过来，问清楚就行了，但是林氏的话犹如在耳。 一个是小小的燕府，一个是举足轻重的平阳侯府，孰轻孰重她还是有数的。 “今日府中来了不少公子小姐，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燕大小姐先别急，请你过来是想要你说个清楚。” 孟夫人直接模棱两可的，就将这件事摆了出来。 “既是为名声着想，孟夫人这般兴师动众，深怕人不知道，不得不让人怀疑，明面上打着这个名义，实则别有用心？” 孟夫人脸一下子僵住了，没想到燕璃会这样说。 这年头，谁来往不是八面玲珑的，弯弯绕绕的只为了表面上的和气，可这燕大小姐倒好，说话横冲直撞的，别说面子里子都不给了留。 一旁的林氏暗道不好，赶紧出言指责宋钰： “流言蜚语闹得满天飞，请燕大小姐来解释一二，燕大小姐却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