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苔藓

我拿起手机，点开他们所录制的视频，结果真吓了一跳。 一位20岁出头的小伙，血管狰狞凸显整张面部，比起段大鹏的脸更加恐怖，此时他变得好像野兽一样，大吼大叫，一旁是被他咬死的家犬，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比起电影里的丧尸还要吓人。 视频中还有一些其他人，他们都很害怕而不敢靠近，后来还是两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冲过去，用麻绳把人捆住。 全程视频一共是三分钟，我看完以后总觉得似曾相识。 多少与以前苗虎讲过他爹死时候的惨状有些相似，不过我们那个时候是去的长白山。 但视频中的小伙子身上血管与段大鹏的很像。 我放下手机，说：“他碰了哪一件古董？” 赵伟说：“给他看下照片。” 他小弟将手机递给我，让我自己看。 看得出，赵伟也是找人问过价了。 我一张一张地翻，照片中皆是北燕时期的古董，除了金步摇冠之外，还有一些耳环，玉石挂坠，包括一件完整的衣袍，给我的感觉，墓主人应该是一位地位崇高的女性。 除此之外，有一件玉石小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呈长方形，大小不过一巴掌，通体皆由玉石打磨，这个小人双腿并拢，好似一把尖锐的锥子。 但更引起我注意到的是，小人的五官，他头戴金冠，面容圆润，更诡异的是他的额头，长着第三只眼睛！ 这是…，红山古玉！ 我吞了口唾沫，脑海中闪回与王嫣交谈过的事情。 她的父亲也曾与三眼有关。 这个时候，赵伟说：“小兄弟，我将古董交给他保管，后来他出事儿以后，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件导致的，现在都被我放了起来。” “段大鹏呢？”我问。 “我兄弟出事儿以后，段大鹏又消失了，现在我也是派人到处找他，昨天我手下一个兄弟在赌局联系到一伙儿盗墓贼，为首的人被称为‘二爷"，他说认识段大鹏，也认识其中的古董。” 说到这儿，赵伟就不再多言了。 我觉得是那个“二爷”把古董价格开的很低，或者有其他什么条件让赵伟没有办法接受，所以他才想到我。 商人逐利，谁给的价格高就把东西给谁。 不过，段大鹏的神秘消失，也让人感觉蹊跷。 而他那位发疯的“兄弟”，在第二天咬舌自尽了。 还没等拉倒火葬场，整个人就好像脱干水分的干尸，皮包着骨头，特别瘆人。 因此赵伟才想起了我。 我听他讲完这些事以后，我说：“这样吧，还是按照原价交易，150万，你要是觉得可以，古董我带走，至于我会不会也死于非命，那就不用你们管了。” 结果赵伟忽然叹了口气，说：“古董你带不走了，因为…。” 说完，赵伟撩开了衣服，只见他胸口处狰狞凸显的血管，好似心脏般缓缓跳动着，而且它沿着心口向外蔓延，眼看要爬到他的脖颈处。 “最开始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我碰过每一件古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早晨醒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赵伟显得很是紧张，他一口一口嘬着手里的烟卷，想要在我这里得到答案。 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仔细检查所有的古董，才有机会发现其中是否掺杂了某些邪祟。 可现在中间冒出一个“二爷”，还声称认识这些古董。 我问道：“那个二爷怎么说？” 赵伟将烟头掐灭，缓缓道：“他索要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我没有办法答应。” 我说：“那当前你只有两个选择，找到段大鹏，询问清楚古董的来龙去脉，第二个就是把这些古董都给我，我要带到北京去找朋友商量一下。” 说到这儿，我顿了一下，平静道：“之前我收古董，那是交易，现在我带走古董是救你，所以150万我不会付，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些古董你自己留着，和我无关。” 老子又不是做慈善的，他开始对我也不怎么友好，甚至还从旁撬行，若不是出了事儿，他怎么可能会找我？ 他一旁的小弟急眼了，指着我呵斥道：“你他妈的是想趁火打劫，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朝阳！” 我不卑不亢道：“现在是2015年，不是1915年，既然是做生意，那就好好做个生意，别扯那些没用的！” 赵伟说：“人家说得没错，你去把那些古董拿过来。” 他手下那位“小伙儿”有点紧张，可老大的吩咐下，也不敢不去。 等着他前脚出门，我问道：“赵老板，我想多问一句，那个兆二爷开出什么条件？” 赵伟哼了一声道：“他想要我金矿十年开采权，开什么玩笑，那些钱老子买他命都够了！” 以前听人说过，辽西一带本就是矿业发达的城市，九五年下放开采证的时候，一些个矿老板早年发家，办下证件，得了金山银山。 虽说后来不再办理开采证，但是他们一小部分人，却赶上了机遇。 我也是后来了解到，赵老板的开采证手续不全，完全是靠着纠集一帮社会闲散人员霸占矿区。 当然，他本人也很有钱。 只是在外办事的时候很低调，让手下不允许开新车，不允许开高于20万的车辆。 就是担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也不知道祖爷的堂弟，二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现在竟然想要他的开采权。 要不是一切都发于偶然，我都怀疑是不是段大鹏他们几个串通好的。 但是，照片中的三眼玉石人，却是与红山文化时期的贵族很像。 记得之前曾听墨教授说过，牛河梁出土的文物当中，就有关于北斗七星的壁画，而三眼怪人正处在北斗位置。 古时以北为尊，代表三眼人在红山时期崇高的地位。 期间赵伟叫了两个年轻的足疗师，我们俩在包厢内闭目养神，等了一个多小时，他手下这才把包裹中的古董全部带回来。 此时那些东西都被木箱封住，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好像看见瘟神似的，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赵伟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你们要是害怕就先出去，我要拆开检查一下，对了，出去帮忙借点工具，对了，再来一瓶高度白酒以及小喷壶。” 赵伟惊讶道：“在这儿？” “要不去你家？” “得了，你还在这儿吧，我出去一趟。” 赵伟起身以后，找到经理说了几句。 等着对方把工具送来，我先是将白酒涂抹全身。 我开始缓缓拆开，等着拆第一层，里面弥漫出淡淡的腥味儿，然后我又拆开第二层，当看到里面的古董之时，弥漫出的淡淡的腥味儿竟然盖过酒气。 我屏住呼吸，继续拆。 直到把所有的古董都散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用打火机点燃喷壶喷出的酒雾，火焰缭绕在玉石这些古董上以后。 我退后几步，以狐眼观瞧，发现那个三眼玉人萦绕着灰褐色的邪气。 随着邪气萦绕，屋内的开始变得极其潮湿。 不到片刻的功夫，墙壁便爬满了绿苔，那些绿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墙角的位置，随着越结越厚，绿苔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等我上前一看，震惊的发现，绿苔下竟隐藏着一只眼睛！ 结果，一位服务生竟然闯了进来，他正好站在绿苔之下，说：“先生你好，请问需要..。” 话还未等说完，绿苔“噼里啪啦”掉下来，正好落在服务生的身上，结果他整个人木讷原地。 眼神逐渐呆滞，很快变得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随后他猛地撞上墙壁，“砰”，鲜血挥洒在青苔之上，而藏匿着的眼睛也在此刻变得更加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