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合作

上车以后，我和王嫣四目相对，她仍旧是那副古井不波的眼神。 小孟脸色很难看，汗水已经浸透全身。 我说：“青龙被人斩了。” “我都听见了，妖夺精气，自身受了阳溺，如果顺利的话，他最多能活四十九天。”王嫣淡淡道。 小孟哭着说：“两位大师，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啊，你说我堂堂一米八多小伙子，几吧没有了，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我百分百可以确定是小孟撞见“妖怪”了。 就好像兰若寺里的鬼姥姥，那玩意儿都是靠采人精气生存。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你先放心，等着段大鹏的事情处理完，顺便帮你去看看。 小孟连连道谢，说我是他的再生父母，以后娶媳妇生的孩子都要随我姓，我说你快好好开车吧，别整那些没用的。 等着下午赶到村里，道路两侧种植着苞米，路过一些山坳子，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能看到常年开采导致水土流失很严重。 我们刚进村就被当地村民拦住，那俩人长得也是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像好人。 小孟摇下车窗，喊道：“我是小孟，跟大伟哥玩儿的。” 一位大胡子村民说：“去吧去吧，他们都在村里四喜饭店的后院呢。” 小孟说了声谢谢，一脚油门驶入村里。 他告诉我，最近村里盗采化石比较严重。 像这种全村一起干活的，只要不被外人发现，都是相当安全。 所以村口处会设卡，有时候干活他们还会故意封小路。 一旦有外来人，全村人都会十分警惕。 当时挖采化石很赚钱，如果运气好，一晚上就能卖个五六万。 最重要是无本买卖，赵伟就是纠集这么一群闲散人员，四处抢夺化石坑。 等着我们到了“四喜饭店”，原来是一栋简单的小二楼，红砖瓦房，玻璃门窗贴着“炒菜”、“烧烤”、“砂锅”的字样。 车拐入后院，就看到赵伟叼着烟向我摆摆手。 赵伟亲切张开双臂，说：“好兄弟，多日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我和他简单抱了一下，他又看到一旁的王嫣，惊讶道：“这是弟妹吧？” “我是他合伙人。”王嫣淡淡道。 赵伟神色不悦，显然今天这种场合不方便有外人在。 于是我在一旁解释说，“小孟见过，北京做古董的老板，我们合作好多年，放心吧。” “有专业的人士能来，那可真是太棒了，咱一路上挺累的，先进屋先喝点茶。” “要我看，咱们还是先见一见人，等着正事儿忙完了，再喝茶也来得及。” “小兄弟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那我就听你的，咱们先忙正事儿。” 赵伟比划了一下，他身旁的小弟打开地窖的铁锁。 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其中掺杂着屎尿的臭味儿。 赵伟说：“跑了一个，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小腿挨了一枪，应该跑不太远。” 我竖起大拇指：“厉害。” 农村那种改造的“土炮”，只要不是近距离打要害，一般情况是不会死人的，但枪砂的覆盖面很广，尤其里面掺杂了铁锈，挨上一枪只要不及时去医院处理，腿肯定是保不住。 他们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社会，只能算是团伙组织。 但是危害性可很大，因为电影里黑社会只与高层买卖打交道，比如梁家辉出演的“黑金”，他们不会和底层百姓抢生存空间。 我走到地窖近前，底下关着五个人。 有男有女，手脚都像畜生一样捆着。 赵伟说：“抓来以后我就给关在地窖，什么话都没问过，就等你了。” 我捂着鼻子，说：“这么一股味儿，也没法问话，有没有水管，接过来一个。” “有有，我这就去。”小孟说。 当时他们拽过一根洗车用水管，接着冰冷的井水，下去一个人把他们身上的绳索打开，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往外爬。 第一个男子五十多岁，左眼睛是假的，满头长发，杂乱的胡须，看起来很邋遢。 我用水枪他，男子疼得嗷嗷直叫，喊道：“你们这群王八蛋，你要是不弄死老子，老子回去以后肯定弄死你！” 赵伟眼神不悦，我加大了水枪，呲向对方的面部。 男子蹲在地上连连咒骂。 这时候又上来第二个，30多男子，他长着一副笑面，就算是普通交谈，也显得像是在笑一样。 男子说：“大哥，我叫‘赖虎"，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咱们解开了就好，而且我和段大鹏不认识。” “闭嘴。” 我呵斥了一声，然后继续用水枪洗干净对方身上的污浊。 第三个就是段大鹏，他看到我的时候，连连求饶，还说之前都是误会。 我也没理他，这王八蛋脸上仍遍布着血管，看起来很是狰狞。 我给他们挨个过了一遍冷水，第三个男子是个小个子，与祖爷有着五六分相似。 俩人个头一样高，只不过祖爷的眼睛要比他亮。 对方眼睛细长，闪着寒光，两颊高高的颧骨，一看就不像好人。 我说：“兆二爷？” 兆二爷缓缓道：“我见过你，以前跟着我大哥一起去过沙漠的小伙子。” 他气质沉稳，没有其他几人那么浮躁，给人的感觉，他好似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那般。 我说：“那算起来我还得叫您一声二爷呢。” 兆二爷说：“我不喜欢二爷这个称号，我叫兆文龙。” 我无奈道：“看来你对你哥哥的意见也很大。” “那与你没有关系！”兆文龙冷哼一声，继续道：“红山祭祀坑，神庙留下来的宝藏，我找了很久，刚刚有一点头绪，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赵伟说：“先不说那个事儿，你手下好悬坑死我的事儿怎么算？” 兆文龙说：“那是误会，如果我真的想杀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着和我说话？” 兆文龙眼神凛冽，他当着所有人面儿威胁赵伟，周围那些小弟可坐不住了。 立马有人骂道：“你他妈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 举起巴掌就要打，结果兆文龙猛地转过身，虽然是小个子，我看到他的手像摸了一下腰间香囊。 就见香囊打开，里面飞出一大片红头苍蝇。 仅仅是一次接触，那个人的面目开始变得扭曲，他捂着头发开始拼命挠。 “大哥，好痒啊，疼死我了！” 接着，他倒在地上翻滚，头皮也是一块接着一块的脱落。 周围人吓得纷纷退后，赵伟躲在我旁边，说：“兄弟，这.这这到底咋啦？” 王嫣忽然轻轻拍了拍手，说：“不愧是二爷，这云南蛊蝇怕是很不好找吧。”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泽仙宝斋的掌柜，都说你们开店是等着顾客上门，怎么还千里迢迢来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 兆文龙缓缓走上前，他一挥手，那些红头苍蝇好似有了生命般竟再次回到锦囊内。 王嫣说：“我来这儿是想找红山古玉，三眼灵巫。” 兆文龙说：“我们可以合作。” 突然间，赵伟的一个手下举起猎枪，对着兆文龙说：“曹尼玛的！不管你有没有虫子，老子一枪崩了你！” 兆文龙头也不抬，自信道：“之前是被你们抄了后路，我没来得及准备，现在给你们两个机会，第一，咱们现在鱼死网破，第二，我带你找到红山古墓，分你们一份。” “你以为我是缺钱的人吗？”赵伟冷冷道。 兆文龙却笑了：“这世上我还从未见过与钱作对的人，难道你真的想与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