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纸人

我被这个小黑豆子气得差点骂娘，他到底是干啥的！ 紧接着，吴大胆像是开窍了一样，试探道：“你不是天渎的人？” 我点点头，吴大胆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珠子，蹦高道：“卧槽，好巧啊，我也不是天渎的人，老子是来找姜云哲讨债的，结果人不见了！” 这特么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人不识字！ 我被他的气得脑瓜子嗡嗡的，但吴大胆似乎很快反应过味儿来，他试探道：“你也是来讨债的？” 这么说倒也没毛病，我是来讨情债的。 于是我点点头，吴大胆听后，拍着胸脯，感慨道：“我就说姜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欠我的钱不说，还答应我那个死鬼老爹，说是把他女儿嫁给我，结果我来了，这一大家子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不是坑人吗？” 随后吴大胆开始抱怨起来，说什么姜云哲欠了他几百万，还说什么婚书，接着他还在兜里翻出一份婚贴。 我一看，这尼玛不和我的一模一样吗？尤其上面还写着“姜雨”。 我当即也把婚书拿出来给他看，吴大胆愣住了，脱口道：“哎呀我操，这么说咱俩还是情敌呢？不过，他们老姜家也太不够意思了，一个婆娘许给俩人，这特么叫什么事儿，总不能咱俩一三五，二四六吧？” 姜云哲这是什么意思？到处把姑娘送人吗？ 之前的姜雨坐着轿子来接我，可她已经被我吞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顿时想起姜家的祖坟。 而姜战留下的追魂索命库，同样也是姜云哲想要的，他似乎对于金钱并没有那么兴奋。 于是我拉着吴大胆往门外走，吴大胆的脑袋总算开窍了，他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 我点点头，吴大胆兴奋，拍着大腿喊：“走走，我早就想揍姜云哲那个伪君子，妈的，他可把我害惨了。” 吴大胆先是挣脱我的手，拿起床头铃铛，走在我身前，挺直了摇杆才到我咯吱窝。 他激动走在前面，到了院子以后，就摇晃铃铛，那两具僵尸同时转过身，吴大胆忙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好歹你们俩也是我炼出来的僵尸，没事儿总打我，那叫个什么事儿！” 我都看傻眼了，这还叫“炼尸”吗？简直是给自己找俩亲爹! 好在那两个僵尸算是“通情达理”，在吴大胆的话音刚落，他们俩混成一排，随着吴大胆摇晃起铃铛，僵尸跟在身后一蹦跶一蹦跶地走出大门。 路边停靠着一辆老金杯，车牌子看样子是假的。 他把后备箱打开，然后僵尸站在路边。 吴大胆摇晃下铃铛，僵尸这才将手放下。 接着他像抗木头桩子一样，把僵尸塞到金杯后座。 连翻的操作，把我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接着，他擦擦汗水，说：“哑巴，走，咱们一起上车，快带我去报仇，我要先干死姜云哲，再干他的姑娘！” 被人喊做哑巴也是真没辙，一起踏上吴大胆的破金杯。 他拧了好几下，就听汽车“吭吭”响了几声，排气管冒出滚滚黑烟，在车内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 随后我开始指挥吴大胆开车，好像没有刹车似的，五手的破金杯，被他开出跑车的感觉。 尤其后备箱的两具僵尸，每每到了沟沟坎坎，他根本不减速是，叮咣咣当，僵尸飞起来，重重摔下去。 假如我是僵尸，我都想起来干他！ 吴大胆叼着半截香烟，嘬了一口，随后还递给我皱巴巴的烟盒，他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个老姜家的人，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大家都是外八门的同道，干嘛忽悠我！” 吴大胆居然是外八门的人，我倒是很意外。 因为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彩门之中，除了蛊门擅长操纵毒虫，其中云南痋术倒是与控尸有着一定的关系。 但是，吴大胆无论是符咒，还是尸体仰头看晒月，皆是正统的道家奇术。 吴大胆以为我是个哑巴，说起话来也是肆无忌惮，在我设置导航过后，吴大胆放着乡村土摇，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感慨。 听着他叨叨个没完，使我更理解那两个僵尸为啥会揍他。 随后吴大胆开始自言自语，听他讲起和姜云哲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吴大胆是江西赶尸世家的人，他父亲曾经救过外八门千门的人，对方为了感谢，选择以奇术作为报答。 而千门除了擅长赌术，最厉害的当属卜卦。 吴大胆感慨，他爹也是个老混蛋，别的没学，倒是把赌术学会了。 而且吴大胆他爹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掌握着千门术数，借着自己的本事四处赌钱。 一开始倒是赢了很多钱，但是越玩越大，越大越贪心。 直到有一次，吴大胆他爹在外面失了手。 江湖上都知道，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 一旦失手，那就没有再来的机会。 他爹玩儿的地下赌局，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就连舌头也给割了，人被扔在大街上，自生自灭。 后来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捡回了半条命，可从此以后成了残疾人。 吴大胆感慨，他死鬼老爹实在是不够意思，被割了舌头，好多家传秘法都没来得及传给他。 吴大胆自己看书自学，瞎练一通，弄出两具僵尸，结果僵尸动不动就闹情绪，已经揍他好几次了。 我们赶赴到姜家所谓的追魂索命库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开车继续上山，这一次没有撞见刘伯，我们很顺利通过破旧的工厂，在上坡的时候，我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 就连后座的僵尸也变得躁动不安，吴大胆紧张道：“他娘的，好像又要失控了。” 当时天色已经蒙蒙亮起，待吴大胆把车停下以后，赶忙在车底翻找符纸，见他弄了一卷符咒，就像上厕所用的卫生纸一样，用了整整一整卷给僵尸缠个好几圈。 此时我直奔着向“追魂索命库”，昏暗的月光可以看得出坟墓周围修葺的建筑，四周搭建的石头把整个大墓围绕其来，就好像一处古朴的祠堂。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正是之前这个味道，让吴大胆车里的两具僵尸变得躁动起来。 “我觉得这地方有点邪。”吴大胆说。 在我离开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小小的建筑物显然是最新建造而成的，而且我也觉得很邪性。 我深吸了口气，此时已经已经没有退路，尽快只想着尽快解决姜云哲。 我们两个互相对视一眼，他似乎同样意识到古墓的怪异之处。 但现在没办法开口说话，我指向前方，意思是靠近看看。 我在包里取出飞蛰，小心翼翼靠过去，而吴大胆也是一样，单手握着桃木剑，另外一手拿着紫金铃。 我们两个一起靠近姜家的古墓，凑近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古墓原本被打开的位置，立着石碑，左右两侧跪着两个人，看侧脸竟然是“姜云哲”、“姜雪”他们父女两个。 见到他们，让我的我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他奶奶的，我帮他们家拼死拼活，干了那么多的事儿，结果这王八蛋居然卸磨杀驴，不对，应该是过河拆桥。 我当即就怒了，一个健步冲上去，老子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为什么害我！ 当我起脚踹过去时，脚完全没入人体，此刻我完全呆住，眼前的姜云哲竟然踹的是纸人！ 吴大胆也吓了一跳，说：“这个娘们也是个纸扎的！” 不对劲，姜雪和姜云哲人呢？ 忽然，坟墓的墓碑“咣当”倒了下来。 之前被盖住的“无底洞”再次出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