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教你杀鱼

翌日一早，屠宰场，钱大生办公室中。 钱大生铁青着一张脸，手里拿着雪茄，嘴里咕哝道：“狗日的萧遥，竟然敢忽悠老子！” 昨天他从萧遥的嘴里得知卫生局可能会下来检查的消息后，一下班，便马不停蹄的找熟人约饭面谈。 酒足饭饱后，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萧遥给忽悠了。 气得他一晚上没睡着。 咚咚咚。 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钱大生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谁呀？” 萧遥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板，是我，萧遥。” 钱大生心里窝火，暗暗打算，要好好的收拾萧遥一顿，再找借口扣他工资。 随即冷冷的回了一句：“进来吧！” 萧遥推门而入，脸上笑意盎然，手里还提着一袋上好的水果。 “老板早上好！” 话罢，便随手将水果放在了桌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钱大生原本铁青的脸竟有所缓和。 满脸肥肉的脸上挤出一抹笑脸，露出被烟渍熏黄的牙齿。 他赶紧伸手招呼萧遥坐下：“坐，坐，萧遥，这大清早的来找我干嘛？” 萧遥笑呵呵的答道：“老板，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呗？” “啥事呀？还非得大清早的过来？” 萧遥将目光看向钱大生：“老板，能给我调到屠宰部吗？这拔鸡毛拔得我难受。” 钱大生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萧遥，你没开玩笑？你要知道，那些鸡鸭牛羊鱼呀什么的，可不好宰，像你这类灵力值低的人，可能宰个两三只就灵力枯竭了。” “力灵枯竭倒是其次，关键是，万一这些动物反抗的话，灵力值太低，很有可能会受伤的。” 萧遥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板，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想挑战一下我的极限。” 一连问了好几次，在确定萧遥不是在开玩笑后，或许是看在萧遥提着水果来的面子上，他终于松口。 “要不这样吧，你先去海鲜部吧？相比于其他部门，那里会安全点。” 萧遥的脸上有些迟疑：“不能去家禽部或者牲畜部吗？” 对于萧遥来说，家禽和牲畜虽然更危险点，但或许能提供的杀戮值更多。 钱大生哈哈大笑，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萧遥：“萧遥，这你就不知道了，屠宰部的工资构成是基本工资加数量提成。你宰杀得越多，工资就越高。” “而且，今早的新闻你也看了，七阶海龙兽在海里肆虐，这意味着什么？” 萧遥疑惑的看向钱大生：“意味着什么？” 钱大生的笑得格外开心：“你知道的，风浪越大，鱼越贵，你们的提成也越高。”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你今天先试一天，一会我让人通知范斌带你熟悉流程，他可是咱们海鲜部的高手！灵力值高达127！平均一天能杀九十五条鱼呢！” 萧遥心中虽然还有些纠结，但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谢谢老板、” 钱大生吐出一口烟雾：“先别着急谢，你先把这份文件签一下，你知道的，按照工会规定，灵力值不到100的人，是不允许直接接触屠宰的。” 钱大生一边说着，一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份文件递给萧遥。 萧遥快速的扫视一眼，这是一份关于在工作过程中受伤的免责声明，即乙方主动申请调岗，期间产生的任何意外，与屠宰场无关，一切后果由乙方自行负责的声明。 萧遥明白，这是钱大生这类黑心老板规避责任的手段。 然而萧遥还是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只因他需要尽快的提升自己的灵力值。 钱大生心满意足的又看了一眼免责声明，然后假意关心的提醒了一句：“萧遥，记得小心呀，我看好你，咱们场就缺像你这样努力的人才。” 萧遥缓缓起身，嘴角微微翘起：“老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只见萧遥拎起面前的水果，转身便要离去。 钱大生有些着急，赶紧提醒一句：“萧遥，你这是？” 同时手轻轻的指了指萧遥手里的水果。 萧遥露出一抹实诚的笑脸：“老板，你说这个呀？我今晚下班打算去看看我妹，特意买的。老贵了，一百块一斤。” 接着又佯装不知人情世故，象征性的又问了一句：“老板，我去上班了？” 钱大生的嘴角在不断抽动，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去吧。” 萧遥刚打开门，又不忘回头冲钱大生笑了笑，一口洁白的牙齿格外亮眼：“老板，杀鱼涨提成是今天开始的，对吧？” 钱大生又气又憋得慌地点了点头：“对！” 萧遥离去后，钱大生看着手里的免责声明，瞬间有种自己好像被耍了的感觉。 他黑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狗日的！你今天要是完不成基本量，看老子怎么扣你工资！” 萧遥离开办公室后，便回到了更衣室。 将手上的水果放到储物柜里，刚换好工作服，赵大叔便坐到了萧遥旁边，一脸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萧遥，还时不时捏捏萧遥的肩膀和胳膊。 萧遥有些尴尬的拿开赵大叔的手：“赵大叔，我不是那样的人。” 赵大叔白了萧遥一眼：“我也不是！”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萧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比之前高了一点，身体也结实了许多，甚至精神面貌也好了许多。” 萧遥明白，这大概是随着他体内的灵力值不断提高，身体素质也在随之发生改变。 然而，他却不能说实话，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靠杀虫一天涨了72点灵力值吧？ “赵大叔，你一定是产生错觉了，我就单纯的昨晚睡得比平时早了些，所以看着比平时有点精神。” 赵大叔半信半疑的看了萧遥一眼：“真的？” 萧遥点点头，随即起身说道：“赵大叔，赶紧去工作吧，不然待会钱扒皮又要骂人了。” 海鲜屠宰部。 萧遥刚进门，一股浓烈的鱼腥味便扑面而来。 相较于萧遥原来的工作，屠宰部的工作似乎更轻松些。 十几个人围绕在各自的屠宰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正中间是一条狭长的巨型水箱。 每个人的身边都放置着一个精钢制成的大盆，里面放置着三三两两刚屠宰好的鱼。 不同于异变前杀鱼的轻松。 在这里每一个负责屠夫，虽然嘴上在闲聊，但手上却十分谨慎。 只见他们小心翼翼地用渔网将各种鱼从水箱中捞出，然后一手固定鱼，另一只手使劲用刀背重击鱼头。 铛！ 随着一声金属撞击声发出，砧板上的鱼便晕了过去。 好似敲击的根本不是鱼鳞，而是坚硬的铁皮。 接着，他们拿起手中的剔骨尖刀，将灵力转移至刀身，直至灵力凝聚于刀尖，隐隐可见有一丝蓝光，这才猛然刺出。 凝聚着灵力的尖刀，在发出一声轻响后，如同融化寒冰的岩浆，透过钢铁般的鱼鳞，径直的划向鱼腹。 剧烈的疼痛，让手里的鱼猛然清醒，却又被负责屠宰的员工牢牢抓在手里，直至全身血液流干。 当血液流干后，员工又试探性的拨弄了一下刮了一下的鱼鳞，原本坚硬如铁的鱼鳞，竟轻而易举的就被刮干净。 海鲜部负责人范斌刚宰杀好一条鱼，恰好抬头看到萧遥。 他的脸上笑意盎然，眼神里却透露着一丝轻蔑。 “哟，萧遥，来了？老板和我说了，你快过来吧，我教你怎么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