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不小心放了把火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哟，旺哥儿，这是吃的啥呀？”一道嗲里嗲气的声音响起。 周窈的吃瓜雷达在听见“旺哥儿”时滴地上线：舔狗男的小春天出现了？ 她抬起小下巴，一双桃花眼好奇地看着女人。 难道这年代也流行姐弟恋？ 周窈一眼扫过去目测对方至少比陆妄大了十岁，五官平平。 一句话概括确认过眼神，是她磕不动的cp。 此时陈秀秀却将周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她不是没见过周窈，也不是不知道周窈生的漂亮。 但两人面对面站着，陈秀秀心底还是受到了冲击，并迅速生出一股暗恨。 非要跟她一个苦命的寡妇抢男人！ 整个大杨树村谁不知道陆妄是她相中的第四个男人！ 小狐狸精，干活不行，撬起墙角倒快！ “有好戏看了！” 田埂上，有人不怀好意的吹起口哨。 这话一出村民一个接一个挤眉弄眼笑起来。 去年陆妄和陈秀秀议亲的事在村子里传得有鼻子有眼，周窈这批新知青今年开春到的，不知道。 那段日子陈秀秀逢人便说陆二瞧上了她，已经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两家热闹时，下文，没了。 村里 不少人怀疑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陈秀秀一个人瞎掰的。 不过真也好，假也罢，反正一个是村里三嫁的破鞋，一个是地主家的狼崽子，在他们眼里都不是啥好货色。 事实的确和众人猜的差不多。 陈秀秀正因为知道自个儿在村里是什么名声，才把主意打到了成分高的陆二身上。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结果居然黄了。 她暗中都让媒婆上门挑明，只要他跟俩拖油瓶和老东西断亲，她就招他入赘，让她儿子小虎跟他姓。 可他宁愿养三个废物，也不愿意白得一个媳妇和儿子，陈秀秀没见过这么不知趣的男人！ 此时被两人当空气晾在一边，她心里更恼火了！ 周窈：“……” 史上最无语之冤枉，她只是遵从一只颜狗的本能！ 走心不走肾！ 陆妄这只悲剧真的严丝合缝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周窈严重怀疑作者在她脑子里安装了监控，但是，她没有证据。 娇滴滴的美人歪着头，清澈如水的眼眸，满是欣赏的盯着男人小麦色轮廓分明的侧脸。 果然美貌与脑子不能共存！ 陆妄：“……” 陆妄强迫自己移开眼眸，他握着竹篮手柄的手用力攥紧，哑着嗓音道：“ 地里头热，你先回去。” 喉头艰涩的滚了滚，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再让周窈回知青点的话。 “那我先回家啦。” 周窈欢快的拎起竹篮，留下眼底泛起惊愕的陆妄。 整个下午他脑海里久久回荡着‘回家"两个字，她……是要留下来跟他过日子？！ 对于一不小心在某人心上放了把火，周窈完全不知情。 她只想回去洗个澡……好吧，洗澡啥的不重要，她就是有一丢丢担心，等下要加入割麦大队。 弱弱解释，她不是懒，她就是需要一个过渡期……可能大概也许的明天？ 见陆妄一路目送小狐狸精的背影，陈秀秀气得眼睛都快喷火了，筷子故意搅着碗里用玉米糁熬的粥。 “旺哥儿，周知青，晌午烧的是野菜汤吗？” “这大忙吃的不好人可撑不住，瞧瞧我家的粥稠的，我这半碗就撑了，剩下一半，旺哥儿，你吃了吧。” 坐等两女一男好戏的村民，感觉等了个寂寞，早知道有这工夫，不如打个盹。 就在所有人散开，准备眯两眼的时候，高潮来了！ “面条！” 所有人眼珠子在陆妄掀开竹篮上盖着的布巾一刻齐刷刷瞪大了。 这年月，就算是红薯、窝窝头， 这都是家里劳动力才有资格吃个七分饱的粗粮。 居然有人不年不节吃面条？！ 寡淡的玉米糁和细白的面条一比，陈秀秀直接被秒杀得渣渣不剩，她恨不得端着碗，原地消失。 心里对周窈的恨意一下又重了几分。 陆妄垂下眼，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种种目光下，双手稳稳的端起海碗。 雪白的面条上洒着葱花，一股清淡夹带麦子独有香甜的味道飘荡开。 好香！所有人的念头都只有一个。 先前炫耀自家吃的糙老爷们，一下觉得肚子里的馍馍、大饼子不香了，齐齐吸溜起口水。 那面条看着真劲道！ 那面汤闻起来真鲜美！ 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为了给阿奶治病，这些年陆妄每天只吃两顿。 平时饿了用水顶，最难捱的一年两场大忙，饿得两眼发花，全靠一股气撑着。 此时，胃里久违的饱暖，让陆妄心里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受。 ……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周窈可不知道，她的一碗面条，引得大杨树村集体疯狂吞咽口水。 夏天，当然是炸鸡配冰雪碧！ 最好再卤上一锅麻辣鲜香的鸭货！ 老旧的屋子冬暖夏凉，周窈酣睡的香甜，整个人一觉醒来， 神清气爽。 听到院子里小香香碎碎念的要上山，她顿时来了兴趣，兴冲冲地从屋子里跑出来。 “我也想上山。” 明艳莹白的脸颊带着一股孩子气。 小香香立马有样学样，“我也想上山。” 一时间，一大一小四只眼眸亮晶晶的望过来，陆晨小脑仁突突的疼。 还好西屋的陆奶奶听到动静把小香香叫进了屋。 小香香最听陆奶奶的话，就算特别特别的想上山，还是乖乖答应留在家里。 只是小眼巴巴的看着二哥、嫂嫂背上背篓，羡慕坏了。 陆晨狠下心，假装没看见。小香香胎里不足，阿奶和大哥从不让她出门。 平日里，他也只敢偷偷带着她在家附近打猪草。 周窈同情地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晚上，给小香香做好吃的。” 小女娃蔫儿的小脸儿一下子亮堂起来，想到晌午香喷喷的面条，口水直咽。 “嫂嫂！” 水汪汪的月牙眼一闪一闪，盛满开心，脚丫子哒哒的跑向还闷头站在毒日头下的陆晨。 两小只一通比比划划。 周窈正暗暗感叹小孩子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突然，喜提小男娃一枚控诉的小眼神。 周窈：？？ 这小男娃难道十二生肖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