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遇到熟人

女营业员闻言一愣，终于抬起眼皮。 一看她就认出周窈身上穿的裙子，是上京的高级洋装。 上个月，县城远房亲戚家的姐姐结婚，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托人买了一件。 可无论款式还是质量，都远远不如周窈身上穿的。 女营业员本来想收敛下态度，但再一看，周窈头上戴着的破旧草帽，瞬间怀疑这套衣裳来历不正当。 “哼，怕擦的也是双破鞋！” 那句“破鞋”格外加重了语气，周窈不是傻子，当即听明白女营业员话里的攻击。 “有些人自己心思肮脏，就喜欢把别人想的一样脏！” 她不喜欢生事，但也容不得别人在她脑门上蹦迪。 女营业员被噎了一下，顿时大怒，双眼狠狠瞪着周窈道：“你说谁肮脏呢！”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干什么着急承认！”周窈冷笑一声道：“该不会是自己心里有鬼吧？！” 这话戳中了女营业员藏得最深的隐秘，脸色瞬间大变。 当初为了留在城里，她在亲戚的牵线下，跟了一个比她爹还大的老头。 但不到一年，老头就扔下她，转头找了一个更年轻的姑娘。 她脸色铁青的扬手指着门口赶人：“叽叽歪歪，买不起就别进来，这里不欢迎你！” 门口进来一群热闹的，有人拉住 周窈的手，劝道：“姑娘算了，以后你还得来这买东西呢。” “听大娘一句劝，跟谁置气，也别跟供销社的争一个高低。” 这年代谁家也离不开供销社，有门子、有胆量摸黑市的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缺啥，只能上供销社。 尤其是住的远交通不便的乡下人，来一趟县城着实不容易。碰上趾高气扬的营业员，多半选择忍气吞声。 “大娘，咱们花钱花票，上供销社是买东西，不是来买骂的！” 周窈穿书前好歹直播了几年，嘴皮子自然不是吃素的。 今天，她还就理直气壮争这个理！ “有本事你供销社门口立个牌子，没钱不许踏入本店，所有东西一概不许触碰！” 周窈继续往下说道：“对了，我忘了，营业员没有资格代表供销社做决定，你只能像我家的看门狗一样叫唤！” “你，你！”女营业员被周窈怼得说不出话，整个人气得发起抖来。 围观看热闹的人此时已经惊呆了，头一回，碰见有人这么跟供销社的这么怼。 但不得不说，周窈的话听得众人心里十分解气，有的甚至帮着她一起埋汰起眼高于顶的女营业员。 “滚！你们这些土里吧唧的乡下人，休想再从供销社买到一件东西！” 女营业员完全失去理智了， 气势汹汹的赶起人来。 周窈半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道：“供销社可是国家的，你有什么资格不卖东西给大家！” 接二连三落下阵的女营业员露出憎恨之色，直勾勾盯着周窈的草帽，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你到底是谁？鬼鬼祟祟，戴着帽子，该不是见不得……” 说着，腾的伸手摘掉周窈的草帽。 然而下一秒，她嘴角扬起的得逞彻底僵住。 不应该这样！ 明明当初她被老头家里母老虎发现，被打的鼻青脸肿！明明应该那样的！ 供销社里一片倒吸一口气的惊叹，青水县居然有这样的美人坯子，真正的人比花娇。 她只是单单站在那儿，就吸引了所有瞩目。 这场短暂不见半点硝烟的美丽战场上，女营业员输的直接出局。 她自小对自己的容貌引以为傲，此时嫉妒占据全部理智，冲动之下，抄起手边放着晾凉的一缸热水朝周窈泼过去。 事发突然，周窈根本来不及反应，呆愣在原地。 眼见热滚滚的一茶缸子水泼到脸上，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挡在她身前。 “陆妄。” 她从他怀里仰起头，男人结实灼热的胸膛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陆妄忍不住闷哼一声，漆黑的眼眸低下来与她对视，“ 没事吧？” 周窈眼泪哗啦一下从眼眶滚落下来，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从很小，她就不爱哭。 此时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 周窈摇摇头，一开口嗓子里全是哭腔：“是不是很疼？大笨蛋，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陆妄咬牙忍住背后撕裂般的剧痛，脑海只庆幸他最终没有忍住，不放心的又回了一趟供销社。 就在这时，治安队听到动静，三四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手持棍子赶到。 “谁在闹事！”为首的帽子男大声问道。 女营业员见状，立马指着周窈、陆妄两人，“是他们。”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周窈想要解释，却被对方紧紧护在怀里。陆妄张了张嘴，用口型示意她别动。 治安队几人以为陆妄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操着棍子，毫不客气的就朝他后背挥过去。 “不要！” 一声尖叫。 周窈几乎想都不想的挣出他的怀抱，挡在他的身前。 手持棍子的治安队目睹艳若桃花的美貌一刻，手里的棍子纷纷停在半空，凶神恶煞的脸上，一个个露出轻佻的坏笑。 “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关你什么事。” 陆妄让她别动的原因原来出在这些臭虫身上，不过，就算重新来一次，周窈还是会站出来。 她不能再让他因 为自己受伤了。 “哟，小嘴巴还挺厉害，当哥哥的关心关心妹妹，别这么不留情。”为首的帽子男继续道。 周窈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话这么油里油气，待在家里研究炼油不行吗？ “我要回家了，你们让开。”周窈紧紧拉着陆妄的手，生怕他控制不住动起手。 眼下情形，硬刚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 帽子男看出周窈的顾忌，更加肆无忌惮：“他走可以，但你得跟哥哥们回一趟治安队，把供销社闹事这事交代清楚。” 周窈：“……” 狗玩意儿，最好保佑她穿不回去，否则，她顺着网线一定要找到作者，写爆你的狗头！ “要交代，我去。”狭长的眼眸直视帽子男，眼底又冷又静。 帽子男身后的一个光头不屑道：“豪哥发话就是规矩，你算什么东西。” 豪哥一个眼神都没给陆妄，色眯眯的小眼睛直直盯着周窈。 “怎么样，哥哥没有难为你朋友，妹妹是不是应该配合，跟哥哥走一趟？” 这话明显在威胁周窈，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一旦帽子男顺藤摸瓜查到陆妄身上的成分，问题更大了！ “她哪里都不去！” “她不去！” 门口迎面走进一位身穿军装的男人，和陆妄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