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哭嚎

此话一出，沈炼与江月两人同时愣住。 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他了。 看来帮赵青莜的事情是有着落了。 这小子……怎么越看越面熟。 沈炼盯着客八荣，脑中不断地回忆着对方。 江月则是皱着眉头，满脑子想的就一句话：客八荣是谁？怎么这么狂。 周围的那些风流女子一个个看戏一样的盯着沈炼，其中一人秀眉轻挑，面露轻蔑：“知道了吗？他是奉圣夫人的弟弟！还不快出去！” “知道了吗？我是奉圣夫人的弟弟，你，你还不快把这玩意儿拿走！” 客八荣拧眉瞪目的盯着沈炼，嘴上恶狠狠地说着，手上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锦衣卫的名声可是谁都知道的。 这些人多数都是不要命的也要立功的人，真要是逼急了，那一刀砍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何况……对方还是身着飞鱼服的，这是一品都指挥的穿着，动了自己，说不定一样可以全身而退。 “客八荣，一年之前，城东李家灭门，是你做的。” 果然。 沈炼根本没有听他说的，将长刀往他的颈部又推近了一点，冷声询问。 冰凉刺骨的刀刃接触到肌肤的瞬间，客八荣当即惨叫一声：“别别，不 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我哪儿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啊！” “城东李家被灭门之后，那处宅院被你购买，而后以高价卖给了别人。” 沈炼面无表情，手中的刀还在往他的脖子缓缓推近：“仅仅是为了十七万两的差价，何苦如此？一家人的性命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么有钱，我怎么会为了十几万两去杀人？” “你没有钱，你沉迷酒色赌，根本一分钱都没有，今天你能叫来这么多女人，也不过是你的身份而已，别人不想收你的钱，也懒得收你的钱，你就像是大粪，沾上了嫌臭。” “你在侮辱我，我姐可是。” “我会怕你姐吗？” 沈炼掀开大氅，露出里面的腰牌，显示自己的身份。 瞧见腰牌的瞬间，客八荣跟突然哑巴了一样，绷着嘴，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沈炼与魏忠贤的事情，人尽皆知。 他连魏忠贤都能拉下来一点儿，客氏算什么？ 而且作为客氏的弟弟，客八荣很清楚自己的姐姐对沈炼做过什么，遇上了沈炼，自己的活路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如果那家人把宅院给你，你还会为了这十几万两杀了他们吗？” “当然不会！” “很好。” 沈炼问话的方式忽然一变，客八荣根本没反应过来，张口就回答。 话说出口的瞬间，他面色大变，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处境，指着沈炼喝道：“你敢耍我！？” “嘘，别说话，就这一条，我可以现在就把你就地处斩。” 沈炼微微一笑，示意江月将他捆起来，接着问道：“秦霜是谁？” 他可没有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话音落下，周围的那些风流女子面色微变，同时看向了最里面的那名女子。 女子衣着整齐，表情惊恐，颤颤巍巍的往前挪动步子，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像是要哭一样。 沈炼斜了一眼女子：“跟我走。” “是，是。” 秦霜连连点头，表现得十分害怕。 其实沈炼一眼就看破了，秦霜根本就不是害怕的人。 一个人害怕应该有的反应，她确实都有，但是她连一点儿冷汗都没有，甚至是眼底连一丝慌张都没有，这是一个害怕的人应该有的吗？ 不是。 不过沈炼并不打算现在就戳穿她，毕竟有些话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合适的地点才能说出来的。 “沈大人，他呢？” 江月用长剑的剑尖抵在客八荣的后脑勺上 ，并不愿意带上这个人。 累赘不说，还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贪生怕死，没有头脑。 沈炼淡然道：“带走，打晕。” “是！” “等等，别……” 客八荣刚要反抗，后脑勺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没了反应。 江月收起长剑，抓着客八荣的后衣领，将他朝外拖去，也不管地面是否平整，反正磕到碰到之后都是客八荣自己受着。 …… 城东。 狭小胡同的破庙之中。 秦霜坐在只剩下一半的佛像前，客八荣被五花大绑的丢在正中央。 江月与萧硕二人都在门口守着，只有沈炼一个人站在破庙内盯着两人。 “这不是你的本性。” 沈炼随手丢给秦霜一袋子银锭子，足足有几百两，问道：“五道营军营外两处房屋失火的前一天晚上，你见到了谁进去。” “我，我不知道。” 咻，砰。 秦霜颤颤巍巍的回应，可话还没说完，一块碎石擦着她的鬓角打在佛像上。 “下一次，是头。” 沈炼声如寒冰。 至此，秦霜脸上的害怕担忧才消散，改为平静。 “这笔钱不够让我重新去一个地方生活。” “这里还有两万两，给我一个合适的证据。” “再 加五万两。” 秦霜拧着秀眉盯着沈炼，轻声说道：“我听说过你，你是沈炼，你肯定不会对我下杀手，我要五万两，我可以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生活。” “好，我答应你。” 沈炼果断地点点头。 “我认不出是谁，但是我可以画出来。” 秦霜跟着点头，随手拾起一旁的碎石，在地上画起来。 “啊！别杀我，我求求你，别杀我！” 正在这时，晕倒的客八荣忽然坐起身来，哀嚎一声又摔倒在地，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不断的在地上蠕动，哭着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不要杀我啊！我真的……” “你已经承认了，没必要再多说了。” 沈炼斜了他一眼。 客八荣依然在哭喊着：“我真不是有意的啊，是他们先骂我的，先要对我动手的，我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我真的……” “……” “求求你，放过我，我姐本事很大，我可以让你做更高的官儿，我可以让你后半生都无忧！” 客八荣完全没有沈炼想象中的冷静与阴险，不断的哭喊哀求着。 简直是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 客八荣蠕动到沈炼的脚前，哭着说道：“我只是一个混账，我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