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苦肉计

沈炼对于西南大土司林氏的情报掌握的并不完善。 百炼军中擅长识人画像的灵魂画手和过目不忘的穆氏兄弟曾给沈炼画过不少林氏的画像。 此时，沈炼才总算将林铮和画像对上号。 林铮铿锵有力的说道：“回禀殿下，二弟林霖早晨天不亮就回府了，还带着苗医给阿爹诊脉。” 他言简意赅的将林氏子女恢复的时间以及负责的事宜都汇报给荣王朱由枵。 “林氏一族，我林铮是长兄，文不如二弟林霖，武不如十弟林猎，经商才能更是一塌糊涂。” “仅有的优势便是脚踏实地，耿直办事，比起诸位方才的推测，我更怀疑这是殿下最大的宿敌所为。” 荣王目前的宿敌是谁，答案人尽皆知，那便是沈炼及其百炼军了。 沈炼心中冷笑：好一出大戏啊！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将刺杀荣王的幕后策划的帽子扣在了沈炼和百炼军的头上。 呵呵，还真是小看了他沈炼。 —— 这天晚上，沈炼和沈攸之便留在了林府。 霍启霖对此表示歉意：“本想着拉着沈兄弟来这儿，给你们引荐林琛这个钱袋子的，结果……” “无妨，谁也没想到会 变成这样。”沈炼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狄龙和沈攸之此时不在厢房，他们被请去文化。 今日在场的宾客都会排查询问，也按照身份不同，询问的负责人也不同。 狄龙和霍启霖是和林琛有过生意往来的常客，自然是林琛亲自过问，而沈炼和沈攸之都是初来乍到。 尤其是沈炼毫不隐瞒的表示过沈攸之就是百炼军。 正因为这个缘故，性格更沉稳的狄龙便主动陪着沈攸之去接受询问，毕竟霍启霖的性格直来直去。 至于沈炼目前待的地方是林府西跨院的倒座房，和门房相邻。 林府的宅子是通安州比较大的五进四合院，沈炼隔着窗户打量垂花门的方向，隔着隐隐错错的柏树可以看到廊道。 带刀的铁甲军立在垂花门和廊道口的位置，外面的奴仆都被穿甲带刀的铁甲军取代。那些家奴也都被收押，负责巡夜首位的铁甲军都是林猎第一纵队的死士。 这寒冬苦寒的夜晚偏偏下起了飞雪，沈炼看着寂静无声的府邸，肃杀之气笼罩的密不透风。 确认周围没有耳目盯守偷听，沈炼才慢悠悠的关上了窗户，将刺骨的寒风拦在外面。 “沈兄 ，你那弟弟可是百炼军，这刺杀不会真的是你们……”霍启霖凑在沈炼的耳边低声问了句。 “我有那个胆子，也就不会跟你和狄兄来这儿了。”沈炼自嘲的笑了笑。 “霍兄放心，若我那兄弟百炼军的身份泄露了，必定不会牵连你们二位。” 他抬手指了指上颚的位置：“此处有毒丸，咬破后便会咽气。” “天呐，这么神奇吗？”霍启霖惊诧之余，还攥着拳头撞了撞沈炼的肩膀：“不过，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若怕牵连当初就不会答应和你做生意了。” 沈炼这才拉着他落座：“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场刺杀和百炼军无关。” “为什么呢？百炼军跟着沈炼沈大人来西南不就是为了平叛战乱，惩治荣王吗？”霍启霖疑惑的问。 沈炼喝了口冷掉的茶，慢悠悠的解释：“按照我兄弟的说法，这场平叛不止是战场上的厮杀，荣王殿下可是陛下的兄弟，只能活捉带回京中接受审判，决不能私下暗杀。” “有道理有道理，瞧我这脑子，难怪狄龙总是劝我少说话呢。” “如今是多事之秋，沈炼带着百炼军已经进入西南境内，之前 不也差点被活捉嘛。”沈炼当着别人的面吐槽自己，这感觉挺神奇的。 “没错没错，今天在灵堂的台阶上，我还听到那田氏土司提到害死林墨的铁甲军温泽成就是当初险些活捉沈炼的副将呢，难怪有能耐弄死林墨呢。” 沈炼听他这么说，只觉得霍启霖这脑子能在西南将船帮生意做的如火如荼，真是奇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墨的死和铁甲军副将温泽成的关系还没查清楚，又闹了刺杀荣王的大事。” “沈兄弟，我看着西南战乱怕是迎来转折了，荣王一家独大的局势要一去不复返咯！” 霍启霖不同于平日插科打诨的模样，面色反而凝重了几分，他看向沈炼，目光坚定道：“日后，我和狄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誓死为百炼军做事的，所以……” “霍兄到底想说什么？”沈炼皱了皱眉。 霍启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所以，我希望沈兄帮帮忙，我怕一会儿去询问时说错话，你不是会功夫嘛，能不能给我来一下。” 沈炼听完有些哭笑不得。 “比如点穴、拆骨之类的，疼点没关系，我这人没什么城府，不能坏了大事 啊。”霍启霖抓着沈炼的手腕晃了晃：“你出手快点就成。” “霍兄，人为造成的伤只会增加你的可疑度。”沈炼提醒他。 霍启霖茅塞顿开，越发羞愧的抓了抓头发：“那该如何是好？” “也不是没有办法。”沈炼笑得高深莫测。 两刻钟后，沈攸之跟着狄龙回来西跨院的倒座房时，听到‘扑通"闷响声传来，连带着檐下的铁甲军都严阵以待的上前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霍启霖踩着积雪下台阶时，脚底打滑直接面朝下摔了下来，沈炼就在旁边，伸手拉对方时也连带着摔了下来。 这场小插曲导致霍启霖下颌脱臼，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受的伤。 沈炼的半张脸也是挫伤，眨眼间就红肿青紫一片，将他易容的妆容也二次改变。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担心询问他的人种会有林猎，毕竟在灵堂四目相对的瞬间，一个眼神足以让林猎对他感兴趣。 “你们没事吧？”沈攸之赶紧上前查看他们的伤势：“这台阶上的积雪湿滑，你们怎么也不小心点。” 沈攸之在帮沈炼拍掉衣衫上的落雪时，捏了捏他的手腕：“林猎和林琛负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