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疑人

第二天如同第一天一样，只不过路上有些加快了速度，到了将近夜里时也开始如同第一天一样露营与烹饪。“谢谢你，大叔。”“小姑娘，怎么突然想起来向俺们道谢啊。”与我对话的是负责烹饪食物的厨子，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曾今维罗奇大叔说过的话，在这样的中长途委托中是需要冒险者自带干粮的，“大叔你为我这个外人精心烹饪食物，当然是要道谢的，而且一路上我也没有派上什么用场。”“没有这回事，如果不是有你在的话，这一路上也没有它出场的机会，你就安心吃着，后面的路上还仰仗你呢，可不能把你饿着了。”他说的它是指他手中的厨具之类的吧，“大叔们都是好人。”“是吗。”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意外就到了帕斯托勒城，帕斯托勒城的护城河比普洛夫梅丽娅城更宽，引水于城市边缘历休河。与普洛夫梅丽娅城相比这条河至少能在地图上写出名字了，帕斯托勒城有着王国中最大的羊牧场，羊牧场的位置在城市边缘与城市隔河而对，所以也没什么能过去看看的机会。与车队的人到别之后进入城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街上活跃的人群，听到的是富有朝气的声音。第一站是工会，略微闻到了一点怪怪的味道，工会整体看起来是大了一圈的，里面餐厅中传来了些许嘈杂的声音。在公会前台提供出示了冒险者徽章后等待了一会儿便得到了相应的住所。冒险者的生活，视乎只要是在有工会的地方就不会不顺利，在吃晚饭时听到冒险者们闲聊，有些话虽然听不明白但有些话能听出是在由衷的感谢着公会，聊着聊着酒味便越来越重了，回去躺在床上一边思考一边睡去了。冒险者的生活是在各种各样的委托中度过的，但这座城市的委托却有些独特，低阶的委托大部分都是专属自然元素的委托，而且大部分来自于各个羊牧场。想来也是如此了，好在城市的运转需要教会的医疗机构，这样才能十分勉强的接到一些采集草药的委托。但由于城市周边大面积被开发为羊牧场的缘故，这类委托所需要的珍惜药材大部分都在相当遥远的地方，而且通常是作为药材储备而不是刚需品，委托费用也不高，勉强维持在有冒险者愿意接下委托的水准上。在此之上我依旧不愿意将自己能使用自然元素的事暴露出来。实际上在马车旅途中我施展过自然元素，但作为前提的是他们只知道我是一个天空元素魔法师。在普洛夫梅里娅城我是一个能使用水元素与天空元素的魔法师。冒险者公会之间的信息是共通的，但冒险者公会与委托人之间是很少交流情报的，冒险者与冒险者之间没有深厚的情谊也不会暴露底牌。这是罗维奇大叔在教导魔法时也教给我的一些冒险者知识，要学会对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谎言来避免自己生活在自己所建立的谎言之中。虽然无法完全理解，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这座城市因为要经常往外界运送羊产物的缘故，交通非常便利，所以在此之上也该考虑考虑下一站的目的地了。初来这座城市时还没有过多的感受，来了一两周之后却渐渐意识到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羊城，羊毛制品与羊肉料理几乎是这里的主调，如果能用羊身上的某些部位建造房屋的话，恐怕这里也会清一色是羊味建筑吧。在公会的带领下参观了羊皮卷轴的制造过程，也是第一次领会到的字面上的羊味十足是什么意思，过后才了解到，那是已经经过大量风属性魔法稀释后残留的味道。以后那类的委托还是不用尝试为好，一如既往的是采集草药的委托，这次委托内容的草药在距离城镇比较遥远的森林中，那附近有专门为冒险者寄居而搭建的营地，且经营的不错。是早上乘坐马车天黑之前就能到达的地方，虽然是在森林周边但是与凶险划清了界限，环境较好，有着长居在那里进行元素修行的人在。也许可以在那儿多待一些时日，收拾了一些行李后，次日清晨便乘上了前往安比安特的马车。安比安特则是那片营地的称呼，马车上有些一对同行的夫妇，聊天得知他们是准备去看望在那儿修行了六个月的儿子，听到马车夫介绍那边很安全后才放下心来。途中马车夫也向车内的我们介绍安比安特的其他情况，虽然只是临时营地但经过长久的经营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落脚点了，路上没什么插曲。与想象中的差别不大，是个与村庄一般的营地，也有圆木制的房屋。委托需求的药物在营地外不远的森林中。天色渐晚，暂没有露营的打算。况且关于这片林地的地图也只有在旅馆中才能买到。旅馆是在工会的管辖内的，于冒险者投宿的优惠力度也相当大，目前只是作为商业用途来使用着还没有相应的能行方便的职能。旅馆内的单间是极简风格其内部设施只达到了能够住人的标准，不过也大差不差。在城镇外的营地追求高品质的生活无疑是在冒犯那些隐修者。这里几乎没什么往来交易的必要，在社交方面十分单薄。入夜前的时间是个人修行的时间了，关于个人修行的技巧是桑布克老爷所传授的。个人修行在他口中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可以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分状态的进行，而它提出的修行内容是类似使用元素进行搭积木的方式，修行成果与其规模以及精细程度为正比。这种修行所获得的经验并不是常常在实战中能有用的，但因此在实战中也是几乎无法获得类似的经验。第二天的天气如常，按照地图向指定的地方去了，珍惜的药物往往生长在深林处人际罕见的地方，这也意味着至少需要耗费一定的体力和时间才能到达，实际上也是这样的，在地图上看能看到与森林接触的大山，进入森林后却如同陷入了一望无际的树海，只能通过默数大概的时间来判断行了多远，以中途做记号来确定方向。过了许久大概到了指定的位置了，四周巡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指定的植物，这一代的环境确实是适合这类植物生长的，只好再往深处去了，直至走出类似的环境范围外。最终还是没有采集到委托需求的植物，好在森林中类似的环境有四处，也都在地图上好好的标记着时间上还很充裕，确定好方向后变往下一处去了，这片森林中是有魔物的，而剩下的三处区域几乎都是在相当深处可能有魔物盘踞的地方，对此只能打起警惕。也尝试过飞上天空，但目光所及全是一般的林木也只好作罢。返程时在空中回去也许是不错的选择。路上无事时便用元素探知在森林中试探，弗雷斯塔伯伯之前有讲过，每一片森林都有它自己的元素气息，在同一片森林中的不同区域中也常常是有气息的差别。这类差别在苏伯迪纳勒、桑布克与迪门缇卡勒三位老人之口中常常提起，不得不对此产生深刻的印象。他们三位的反复强调也意味了察觉此类差别的必要性。在贝拉姐姐的简述下，关于元素与魔法的应用最终都指向魔法战或元素科学，而想要成为大贤者必须是这两项中都有卓越成就才行的。一边思考一边暗自默数时间，差不多到了第二目标处了，与第一处无异，同样是被他人捷足先登了，按照就近原则往往会去到他人踏足过的地方，这一点是避免不了的。与其说是运气不好，不如说是欠缺思考的表现，第三处选择的是地图上较为偏远的区域，目前没有在环境上发现共性，没有十足的把握寻找地图上未标明的未开采地。森林的深处偶有开阔地带，产生了在这种地方做功课的想法，元素上的修行成果会在适应性上有一定程度的表现。用元素编织一张藤椅坐着必上眼睛，用精神来触及此处的多种元素，普遍意义上讲，不同地理位置的元素分布是不同的，但在近似的大环境下元素本身却是犬牙交错的排列着，元素界限的模糊才最终形成了那些被称之为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此处用的这种方法被苏伯迪纳勒伯伯称之为元素上归纳法，了解元素环境应当是每一个魔法师的必修课。“如此绚丽、如此美妙、如天人之境，看看那个为吾打开天国之门的人啊，您如同降灵的女神一般，初见时吾便发誓做您的骑士，吾敬爱的公主殿下，吾名为弗兰肯斯坦(Frankenstein)，请告诉吾您的名字。”好像听到了奇怪的人在唱歌，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亮眼金发的人，正行着单膝跪拜礼，没有帽子金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对方视乎在和我沟通，并行着礼。因为刚从冥想中退出，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正纳闷时耳边响起的是另一个的声音。“姑娘，不要听信他的任何花言巧语，他是在世的魔鬼。”弗兰肯斯坦同样听到了这些，便终止了行礼转身过去面向来人，“锲而不舍的人，你应该能理解实力的差距。你的虔信令吾敬佩，可你若一言不发，是无法博得一滴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