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魔女的丹房

如果不去追究它荒废的原因，那片废墟是与寻常废墟没什么区别的，没有生出异常的动物植物也没有特殊的元素痕迹，并且没有哪一寸是不被厚厚的灰尘所覆盖的，在远处看时能够模糊看见倒塌的墙体与毁坏的设施，近看是与沙堆无异。几乎是看见这般景象的一瞬间，我打消了进入其中探索的念头，也许也里面根本藏不了任何东西吧。弗朗西斯科也没有深入的打算，他看向阿尔西斯特没有说任何话。阿尔西斯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地面。随即一条足以托起我们三人的藤蔓从脚下生出，并且将我们托到了一定的高度一个足以俯视脚下的废墟以及附近周边的高度。就这样，我们乘坐着藤蔓从废墟的边缘出发，很难想象这样的藤蔓在这样的地方行动却没有弄得满是风尘，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这趟短途旅行也是不赖的，废墟的面积实际上算起来的话大约是几个湖中剧场的总面积，现在我们所做的便是在低空进行地毯式搜索，虽然我几乎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找什么。好在这座废墟所留下的都是矮矮的墙根，基本上能够一览无余。过了许久，阿尔西斯特视乎是站得有些累了，坐了下来。弗朗西斯科也几乎同时坐了下来，我连忙跟着坐下，他们似乎是有所察觉了，脚下的藤蔓也不在是从一头爬到另一头再调转过来而是径直去了某片区域。越来越靠近才发现这里有一座建筑，从被尘土覆盖的程度可以判断它与那些烂墙根属于同一时代的，也表明了这里没有活动的痕迹。“埃を掃き出す”利用天空元素将灰尘扫除，露出了建筑的真容，藤蔓也顺势沉入地底。眼前的建筑物是一栋矮房，阿尔西斯特没有犹豫推开了房门，我们紧随其后。走进房间所看到的东西令人诧异，是一间茶室，没有任何与茶无关的东西。里面有一个可疑的躬身老婆婆，“坐下吧。”这句话是阿尔西斯特对我们说的，示意我们不要抱有敌意。我们各自找了一张坐垫坐下，看着老婆婆保持这诡异的身影泡着茶。她时而消失在这时而出现在那，手上做着僵硬的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概是几分钟茶沏好了，她端着茶盘原地消失几乎同时出现在了我们三人面前并且递出了茶盘。我们各自从茶盘中拿起茶杯，阿尔西斯特示意我们将茶喝下，但就眼下的情况没有比这更愚蠢的行为了。抬头看了眼无法看清面庞的老婆婆，无奈将茶喝下。茶水刚入腹便传来了如同将死的无力感，察觉到中计了却没有任何行动的机会了。须臾间便失去了五感与剩下的意识，意识恢复之时已经是身处于不知是谁的家里，好在弗朗西斯科与阿尔西斯特也在身旁。“这里是魔女的丹房。原本我也不确定是在这里，但现在我确定了。来自异世的觉醒者，如果非要以他们的实力来排一个名次，利维坦在第二位，而魔女(alpurgis)排在第三位，魔女的丹房就是她的栖身之所，她向来对世俗没有兴趣在那座冒险者所建立的城市中她也只是留下了一个代号而已，关于魔女的丹房，那向来只是传说，不饮茶就会死，饮茶则进入丹房。我刚才留意了一下，这里实际上是在地下的而且并未克里讷的地下。刚才的那杯茶使我们传送到了这个地方，并不是魔女或者那个老妪所为。那个老妪只是魔女炼制的沏茶人偶罢了。”我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已经处在这个位置了，也难以不去相信一杯茶就有将人传送到指定位置的能力，“魔女对世俗向来是没有兴趣的，她总是在丹房中不断的研制与炼金。眼前所见只是魔女所具备能力的冰山一角，或者说这只是她所炼制的丹药效果中的冰山一角，毕竟她从未展示过自身的能力。”也就说，目前的室内周围所摆放的那些瓶罐之类的，还有那些干枯的药草都是魔女的制成品，而这些制成品都拥有着凭想象都难以预料的效果。“当然，不用问我接下来还有什么目的，能来到这个地方我已经十分满足了。这是一个光听起来就让人心痒难耐的地方，而我就站在这个地方。”听到这里我连忙用天空元素包裹自身与他们二人。避免因为闻到某些药草所散发出的气味而被杀死，如果那些制成品真的都有那么恐怖的效果，那在气味上有接触也是有可能中招的。理论上魔女是在她的居所中的，眼下我们是处在大厅的位置身边有几个紧闭的房门。与其去打开某扇门还是走过眼前的通道更安全一点，当然，阿尔西斯特走在前面。穿过过道看见了一个庭院，这本身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处在地下这就是不可能的事了。站在庭院中回头看去才明白之前的地方并非大厅，而是一个仓库，魔女的丹房中的库房。不过为什么会将我们传送到库房，眼前是一个十分气派的庭院，种植着科属不详的植物若干，水池一片，且并非室内光景光线充足。穿过庭院玄关眼前是主室与客厅，客厅中坐着一个女人，在饮着茶。看见了我们便伸手示意，“你们来了，嗯。教会的主教，可爱的小朋友和...科隆的小哥。你们好啊。”“久仰久仰，瓦尔普吉斯(alpurgis)，我是阿尔西斯特。”“弗朗西斯科。”“珂洛娜?斯图加特。”自报名号后魔女招呼我们坐下，“沏茶。”简单说出二字之后凭空出现了一个与先前的小屋内的老婆婆相同的老婆婆。以同样诡异的身影开始沏茶，“不必担心，招待你们的茶水与方才我喝的没有区别。不过，小心有些烫口。”听阿尔西斯特的描述是不可能将魔女想象成眼前的样子的，如果阿尔西斯特所说的不错的话，那这个魔女也太奇怪了。她的表现与外面的人完全没有区别，甚至比其他觉醒者更能轻易说出正常的话语来。算了，喝茶吧。“比起你们来拜访的目的，我更想知道你们三个完全不同的典型是如何走到一起的。”魔女的表现就好像她真的非常感兴趣一样，如同陪登门拜访的邻居拉家常一般。“那个老婆婆是什么人，阿尔西斯特说她是个人偶，但我总觉得她是个人。”“这个问题已经多久没有人再问过了，你和他都说对了一半，她曾经是人但现在是个人偶。我那时问她是否愿意容颜永驻，她不愿意，也许她后悔过，但她从未向我提起过了。总是挂念世俗，但又对茶爱不释手，懂得品茶泡茶，但无法培育出好的茶叶，所以我就留她在我身边为我泡茶了。早些时候还有人记得她，但现在她只是老婆婆般的人偶。倘若我没有留住青春的容貌，想来也是一样的被人忘却吧。”这样的话自然是难以引起共鸣的，“克里讷的世家和你是有什么关系么，虽然你遁世不出，但他们也在有意的藏匿这个地方。”弗朗西斯科的身份是没有恶意的，当察觉到魔女并没有避嫌后直接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他们是老婆婆的后人，是知道我在这儿的，但从来没来找过我。”听到简单明了的答复，弗朗西斯科也开始讲诉外面修道院与城主府所发生的事情，不知道魔女本人有没有在听，“如果她的后代中出现神秘元素，有可能是继承自她的能力吗。”弗朗西斯科此时说得她是指那个老婆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有其他觉醒者知道这个地方吗。”这次问话的对象是阿尔西斯特，“我来到这附近后是看到了一些线索才确定下这个地方的，其他人也有看到那些线索的能力。”“以前是有一些人拿着流传在外的丹方来找我炼丹，我也回收了一部分丹方。”魔女在这里随口插了一句，却引起了阿尔西斯特的惊讶。“等等，传说中的那些丹方都是真的？”“不假，早些时候我是一个人，虽然想炼药但是难于寻找那些稀缺的材料，所以我索性将丹方散布出去，让外人帮我寻找材料带到丹房供我炼制，事成之后我会将练好的丹药送给他们。不过到现在还有几副没有回收成功的丹方，大概是已经佚失了。”线索到这里差不多就明了了，“本来以为你们也是带着丹方来找我，以前也出现过丹方破损后带着碎片来的一群人到来的景象，不过最后只有一个人走出丹房就是了。”“我到是很好奇那是什么样的丹方。”“是一种能让人灵体不灭的丹药，那次带来的材料有些多了，炼制出了四颗，所以他带走了三颗，我这里留下了一颗。”“那还真是巧合啊，如果后续还有人带着丹方来找您，您觉得会是哪一副呢，我说的是需要神秘元素婴孩作为材料才能炼制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