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开始的结束

2041年 9月10日 18:45:52 美国洛杉矶森林国家公园 那场并不漫长的审讯结束了，秦璃月回头看了眼熊熊燃烧中的护林员小屋，又看了看正拼命忙着用牛排刀切拘束带的护林员，自己默默点上烟，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德国，巴登-符腾堡州吗？” 秦璃月自说自话的思考起来，秦小幺被带到那里去了，自己现在需要赶到洛杉矶机场，租用私人飞机赶过去，威尔.格里芬说自己会找到的秦小幺的，秦璃月稍微想了想，不由得冷笑一声。 威尔.格里芬是美国最年轻，最大的人口贩卖集团的头，但也只是个傀儡，那么世界上，人口贩卖和器官买卖最严重的国家都有哪些？ 首当其冲的就是以色列、韩国、南美和非洲各国，以及整个欧洲该情况最严重的国家，德国。 德国人一向玩的很花，无论是那种事上，还是对于人类的......另类探索以及买卖上，德国政府无数次尝试过断绝本国人口买卖和器官贩卖问题，但这行业已经深深刻入德国内部，早已无法祛除了。 再想想，能在三战和病毒瘟疫后，把手伸向美国的德国人口买卖组织，稍微调查一下秦璃月就能知晓，只不过，秦璃月需要帮助。 德国的地下世界情报网近期是不能碰，德国刚从骑士盾安保公司被解放出来，地下世界的家伙们忙着恢复业务和上下打点，这时候去找他们，自己要欠的人情可比天大。 而且在对方恢复期间找地下世界的狗屎们帮忙，这不符合规矩，秦璃月没有太多想就放弃了找他们帮忙的想法，那剩下的人，只有三个人可以帮助自己。 德国狙击手道尔、CIA的艾比盖尔和现在不知道在哪的野鼠...... 道尔是帮不到自己了，现在黑猎犬1-2肯定在忙别的事，再加上米斯非重伤，这么久了也没人给自己一个信息，秦璃月嘴上不说，关于米斯非的想法，心里一天比一天绝望。 艾比盖尔也是要完成她作为CIA干员的职责，她之前也说了，没时间再管秦璃月了，艾比盖尔已经做到了她所能做的一切，后续秦璃月也没有脸面和足够的筹码来和艾比盖尔要情报。 那剩下的，只有野鼠了，自己和叶娜救了野鼠和德尼，这个人情，其实秦璃月这辈子都不想要要回来，毕竟野鼠好不容易找到幸福，德尼也两条腿都断了，他们在法国还不知道怎么样，秦璃月有些张不开口。 可她必须联系野鼠，否则自己这辈子都别想找回自己弟弟，时间不等人，秦小幺已经被提前带走了，自己拖的越久，弟弟的内脏被掏空的可能性就越大。 秦璃月两手按着脑袋，她头疼欲裂的烦躁不已，随着步伐的越来越快，身上的装备也开始跟着叮叮当当的作响，一下一下的敲击秦璃月的心脏，提醒着她，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最终，秦璃月走出洛杉矶森林公园内，来到附近公路路边时，她抬头看着开始暗淡的天空，一轮圆月慢慢开始从地平线升起，还是拿出了手机，拨打野鼠的加密通讯。 呼叫音响了几次，秦璃月站在路边静静的等待，偶尔路过的汽车内的司机都好奇的看着路边全副武装的秦璃月，有的人降低了车速看了一会儿秦璃月，有的则一脚油门躲得越远越好。 “嘶嘶嘶......是谁？” 德尼的声音从手机内传来，语气里尽是警惕和严肃，秦璃月长呼一口气，看来野鼠他们没事，便清了清嗓子，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和些回答： “德尼......是我，秦璃月，野鼠在吗？” “......” 德尼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背景音里秦璃月略微听到德尼和野鼠说了什么，随后电话被野鼠接过，野鼠乐呵呵的和德尼亲吻的声音传入秦璃月耳朵里，很快野鼠就开口道： “是你吗？好姐妹？是，是你！是你对吧？” “是我......我想请你再帮我个忙.....”秦璃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沙哑着嗓子说出。 “当然，当然！我就等你电话呢！对，是的，没错！我等你，等你来找我呢，我都知道，野鼠都知道了！” 野鼠在电话里急匆匆的回答，语气内也带着焦急和不受控制的断续，秦璃月听到野鼠的声音，不由得轻笑一声，作为情报人员，野鼠，还真是什么都尽在掌握。 “姐妹！叶娜，叶，闺蜜叶娜联系过我，嗯，联系过，我知道你弟弟的事了，我和德尼，和亲爱的！会帮助你！” “谢谢......” “那么你需要，或许，或许要我做什么？你想知道什么呢？” 野鼠急匆匆的问着秦璃月，秦璃月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竖起大拇指希望能有人带上自己，她拿着手机想了想，冷冰冰的说： “德国，巴登-符腾堡州，我要知道那里地下世界人口贩卖集团最大的是谁，我要知道威尔.格里芬的上层是谁，我要知道他们在哪，我要知道我弟弟在哪！” 野鼠那边沉默了一下，秦璃月听到一阵键盘敲击和翻找文件的声音，她就知道，野鼠多半是有这方面的情报，毕竟德法两国百年渗透到现在，肯定有对方各种各样的情报。 她听着野鼠开始变得急促的喘息，一丝愧意涌上来，张口轻声说： “姐妹，别着急，慢慢来，你和德尼还好吗？你们在哪？” “很急！必须着急！小月亮需要救回弟弟！野鼠，野鼠就必须帮忙！” 野鼠咽了口唾沫，秦璃月听着手机里咚咚的敲击声，知道那是野鼠脑袋不受控制的轻碰手机发出的噪音，野鼠连续撞了好几次才断断续续的回答。 “马赛！我们，对，我和亲爱的，回马赛了！这里很安全！很安全，是的，马赛，我们的婚礼，停着，婚礼不在圣诞节，明年圣诞节！明年！推迟了，我们要去乡下，嗯，避一避节点，节点网络。” “明年啊......明年也好，今年大家都没办法好好过节，你们要去乡下的话，是因为节点网络的天基武器吗？” 秦璃月问着，野鼠那边上下牙齿打颤的哆嗦了几下，随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紧接着回答。 “当然！当然！多可怕啊，乌拉尔，乌拉尔基地！从你们的，对，你们的卫星图上看，大坑！好大一个坑！” 野鼠心有余悸的说着，秦璃月没有回答，作为那场天基武器的幸存者，她不想再回忆那天的事情，就像在德国遇到的核爆一样，这种事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来。 过了会儿，野鼠那边来了一句好了，紧接着数份文件和视频与图片传入秦璃月的手机内，秦璃月低头看了看手机，文件并不多，她放下拦车的手，把手机放在耳边说： “谢了，姐妹，我又欠你一次。” “伴娘，伴娘服！必须穿裙子！穿裙子！啊！德尼！我在工作！我......唔唔唔......” 秦璃月听到野鼠渐渐从急促的挣扎声变为轻声嘤咛，她摇摇头挂了电话，野鼠不会恨自己，德尼是一点不想野鼠再和秦璃月这样的人打交道，秦璃月想着，野鼠给了秦璃月资料，德尼就上来用对方无法解决的方式，打断两人的闲聊。 “唉......得罪人啊......” 秦璃月叹着气挠头，她又伸手竖起大拇指开始拦车，想着野鼠说的让自己当伴娘的时候穿裙子，秦璃月就想象不到自己满身疤痕，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时候，野鼠和德尼的家属会怎么想自己，更别提旁边还有个叶娜。 明年圣诞节啊......秦璃月心想还有时间，起码野鼠终于是找到了归宿，德尼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爱她，两个人相互扶持，最终也会走到最后。 那自己的未来呢？未来在哪呢...... 满脸悲哀的秦璃月痛苦垂下了头，她不愿意再想这些事，人的心力是有限的，二十多岁的她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的心力全部用完，她重新抬起头，咬住牙齿轻声呜咽了几次，便忍住情绪，继续拦车。 过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有好心的私家车司机停下，反而一辆洛杉矶警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秦璃月面前，里面一黑一白两个警官看着满身是血与泥浆，身上挂着武器装备的秦璃月，摸着手枪套下了车。 “DEA？”白人警察走到秦璃月身边问道。 “DEA。”秦璃月平静的回答。 “你的证件，干员。”黑人警官说着和白人警官分开站好，警惕的看着秦璃月。 秦璃月无力的摊了下手，她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好笑的表情。 “你们觉得会带着警徽和毒贩玩过家家的游戏吗？我没带。” 白人和黑人警察更警惕了起来，他们要求秦璃月双手举高趴在地上，秦璃月耸耸肩，她照做着刚跪在地面，一辆消防车和救护车风驰电掣的路过公路，秦璃月看着绝尘而去的两辆车笑着说： “看来护林员的小屋有救了，所以说你们是要铐上我还是怎么样？如果你们没有这个打算，我就要赶去洛杉矶机场了。” 白人和黑人警员在警用无线电内说了几句什么，两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两个警员便走过来扶起秦璃月，白人警员摘下帽子捋了捋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西区那边很难熬吧？我们在郊外巡逻，没赶上。” “没赶上是最好的了，我追着那帮贩毒的一直到这，你们介意送我去洛杉矶机场吗？我们在那边设立了集结点，等下要坐直升机到南区去。” 秦璃月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两个洛杉矶警察看秦璃月这幅惨样也没多问，带着秦璃月上了警车后，拉着警笛就急匆匆的往洛杉矶机场而去。 路上两个警员很安静，他们时不时看看后面的秦璃月，秦璃月则闭上眼睛尽可能的休息，她倒是不担心这两个警察会半路把自己拉到警局去拷问，毕竟他们连自己的装备都没卸下，也大概是被秦璃月欺骗了。 警车响着警笛，在周围私家车的避让中，很快秦璃月就到达了洛杉矶机场，秦璃月临下车的时候和两个警察笑着敬礼，随手把短剑冲锋枪和弹匣都送给了两个警员。 “谢啦，伙计们，抱歉没带计程车钱。” “哈哈哈，没关系的干员，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再见。” 黑人干员笑着对秦璃月随意敬了个礼，警车开走的时候，还故意拉了两声警笛当告别，秦璃月抹了把汗，幸好这两个家伙没怀疑自己到机场干嘛，如果自己是那两个警察的其中一个，绝对会怀疑秦璃月是毒贩假装的DEA，要来机场逃跑。 秦璃月浑身脏污的走进机场大厅，在许许多多的平民诧异的目光下，一路走向私人飞机租用的咨询台，她眼睛余光看着机场安保，这些家伙们眼神不善的看着秦璃月，呼叫着支援。 到最后，秦璃月还是被这些人围住，交出了配枪接受调查，秦璃月费力的用尽达利亚大剧院教授的话术欺骗机场保安，他还叫机场保安调出洛杉矶警察开警车送自己来的录像，让机场保安如果不相信，就联系洛杉矶警局。 费了两个多小时，秦璃月才从机场保安的审讯中解脱，配枪也还给了秦璃月，并没有询问秦璃月要去德国做什么，DEA常年和CIA合作，他们估计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但是等秦璃月上了私人飞机，刚要要求看着她惊呆的空姐，为她准备些食物的时候，机场保安又登上私人飞机要求秦璃月继续接受调查，实在没了办法的秦璃月不得已厚着脸皮给艾比盖尔拨通了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机场保安接到上层的通知，对秦璃月表示歉意后离开了，秦璃月知道，自己又欠了艾比盖尔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到时候还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算了，到时候分一部分钱给艾比盖尔吧，反正这女人也没攒下来什么钱，用钱还总比用命还强。” 秦璃月这么想着，边脱装备边坐在座位上，开始翻看起手机上的文件，她抬头看了眼窃窃私语的空姐们，对方看到秦璃月看向自己，立刻回以温暖的商业微笑。 懒得理会这些八婆的秦璃月，随着私人飞机的起飞前往德国，开始研究起野鼠的资料。 看着资料上的日期是前天的，秦璃月猜得到野鼠也是最近才开始动用资源收集情报，估计也是叶娜给她打过电话后她才做的吧，结果秦璃月自从出来后就没给叶娜打过电话，她也没联系过自己，大家都知道对方现在不能乱心，默契成自然。 空姐递过来一份晚餐，秦璃月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饿坏了的她一边看资料一边大口往嘴里插着炸土豆，旁边的空姐们先是看了一会儿秦璃月的吃相，不一会儿就都跑进空姐的休息舱躲起来了。 秦璃月一行一行资料看去，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威尔.格里芬确实就是个傀儡，是整个庞大的人口贩卖集团的一个棋子，只是负责美国西海岸的业务，而且实权也不在他身上，所有的命令都是他头顶的人发布，他再下去部署。 但是他却惯着无论是脑子还是能力都比他强的崔尚京，这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上下级阶级，而威尔.格里芬头上的高层，只有一个人，一个名为布兰登.钱德尔的老家伙。 布兰登.钱德尔，三战前美国西海岸最大的人口贩卖集团的头子，三战中美国被针对的很惨，外加病毒瘟疫的传播，布兰登.钱德尔不慎在抽查器官摘取工厂的时候染上了病毒，从此他的身体便一蹶不振，跑去德国治疗。 在德国治疗期间，他提拔傀儡威尔.格里芬，让他负责自己在美国的势力，外加他还和骑士盾安保公司合作，扩大人口贩卖集团的势力，很快，骑士盾安保公司出现的地方，就有布兰登.钱德尔的人口贩卖据点。 这也就说明了秦璃月这一年的波折，去哪里都有人口贩子出现，秦小幺无论被带去哪，都有人能负责运输和看管，而且布兰登.钱德尔和骑士盾安保公司走的更近一点。 情报中野鼠猜测，布兰登.钱德尔到了德国后，很快就和节点网络搭上线，他利用这么多年的不义之财，用来资助节点网络，节点网络帮助他寻找拥有新变种Rh阴性血的人，而布兰登.钱德尔也需要更多的钱来买骑士盾安保公司的人心。 这样看似是节点网络——骑士盾安保公司——布兰登.钱德尔的三方合作，实际上只是节点网络和布兰登.钱德尔的互相利用关系。 节点网络需要布兰登.钱德尔的资金支持，庞大的人口贩卖集团和器官买卖，使得布兰登.钱德尔赚的盆满钵满，而布兰登.钱德尔需要节点网络找人给自己续命，那个人，就是秦小幺。 秦璃月咽着食物放下手机，专心致志的快速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下去，味道什么的对自己来说无所谓了，恢复体力才是重要的事，她习惯性的用手擦去嘴上的油，再把油擦在裤子上，点上一根烟继续开始钻研起情报来。 布兰登.钱德尔和节点网络的大关系就是如此，只不过节点网络曾试图利用秦小幺来胁迫布兰登.钱德尔，让他受到自己的控制，只不过他们的行动失败了罢了。 这就说明布兰登.钱德尔根本不吃节点网络那套所谓新世界的说辞，而且布兰登.钱德尔的手下只听他一个人的，如果布兰登.钱德尔被节点网络下黑手替代或者干掉，他的手下们会毫不犹豫的瓜分布兰登.钱德尔的遗产，独立成一个个“军阀”。 布兰登.钱德尔早就部署了这样的命令，他自然死亡，那么庞大的人口贩卖帝国，除去他留给后代的资产，剩下的，全部平分给世界各地的人口贩子头目。 如果他被节点网络干掉或替代，那么军阀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庞大的人口贩卖帝国会瞬间四分五裂，节点网络也没办法统一起布兰登.钱德尔的帝国，而接管他的财产。 节点网络也就只好开始老老实实和布兰登.钱德尔合作，虽然这样很憋屈，也很不符合节点网络的一贯做法，但是奇怪的是，节点网络真的在乌拉尔基地被攻击后，顺手把秦小幺绑走，要送给布兰登.钱德尔。 这下布兰登.钱德尔也可以与节点网络继续合作，为他们提供资金，节点网络也会继续让骑士盾安保公司的人员来帮助布兰登.钱德尔扩大他的帝国，直至人口贩子和器官买卖的切肾的布满世界。 大关系既然秦璃月缕清了，她挠着头把这份文件艾比盖尔，艾比盖尔回复了个Oki的手势，秦璃月想着自己应该是不用花钱还人情了，反正CIA会对布兰登.钱德尔的帝国动手的。 她往情报更深入的个人细节看下去，一些视频和照片中，秦璃月看出了些许端倪，目前布兰登.钱德尔所在的位置是德国巴登符腾堡州的郊区豪宅内，以旅游业和工业为主的联邦州。 从卫星照片和无人机侦查照片来看，这座颇有中世纪风格豪宅有五层楼高，周围被大片的草地包围，草地边缘有栅栏围墙保护，周围没有别的建筑，只有一个地下车库在豪宅西侧一百米的位置。 占地面积足有368.45m的中世纪豪宅内，肯定会有大量安保，中世纪豪宅顶端还有一架私人直升机停放在那里，除此之外，秦璃月没有在文件内找到中世纪豪宅的内部照片和资料。 不过中世纪豪宅地下连同着附近小镇的地下水道，秦璃月想了想，可以从下水道偷偷潜入其中，救出秦小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野鼠的情报内有对当时建造豪宅的工人采访情报，工人们称内部有游泳馆、健身房、娱乐室这样常规的房间外，数不清的住房、仓库，包括秦璃月最在意的医疗室和手术室，估计是布兰登.钱德尔为了有适配的器官移植而准备的。 随着秦璃月越往下看，她的心就越紧，中世纪豪宅内不但有布兰登.钱德尔的私人安保，无人机照片还拍到了骑士盾安保公司的人员，从他们精良的装备来看，很有可能是骑士盾安保公司特别行动队的家伙。 这对秦璃月来说有些棘手，她不确定这些骑士盾安保公司特别行动队的人，训练的程度和实战情况究竟怎么样，特别行动队的人实力强弱不一，如果说是自己之前遇到过得蠢家伙还好，如果是真正的特别行动队队员，自己就需要小心了。 其次就是布兰登.钱德尔，今年已经69岁了，从照片上看，他两鬓斑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睛看起来开始浑浊，鼻子也塌了下来，嘴唇周围的胡子上带着老年斑，他佝偻着后背，需要靠拐杖才能行走。 怪不得他如此着急的寻找和自己适配血型的人换器官，秦璃月看着情报中野鼠窃取的布兰登.钱德尔医疗报告上来看，感染病毒瘟疫后的布兰登.钱德尔开始器官衰竭，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准哪天就两腿一蹬挂掉了。 再加上他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公子哥和小姐们每天花天酒地的开派对，赛豪车，花钱如流水，就等着布兰登.钱德尔死了好分家产呢。 “呵，老家伙还挺能生的......”秦璃月轻哼一声，开始研究起后续的计划。 布兰登.钱德尔肯定不会少了安保力量，何况从张俊泰那里得到的威尔.格里芬的视频中，有人提醒了威尔.格里芬秦璃月要来的事情，现在威尔.格里芬被干掉了，他的手机还在秦璃月手里，对方说不准会知道秦璃月要来。 想到这，秦璃月拿出威尔.格里芬的手机，开始查看手机中的内容和聊天记录，手机中的那个神秘人电话号码，通过秦璃月的IP 不过无所谓，等自己到了德国，这人也得死，所有和布兰登.钱德尔有关的人，秦璃月要一个一个的把他们全部杀光，至于怎么杀，秦璃月一点点在脑中有了计划。 私人飞机的航线可以临时更改，秦璃月直接和飞行员说改道就行，武器装备的话，她需要一份强有力的装备支援，可自己在德国的安全屋在柏林，自己没有时间去补给装备再前往德国西南的巴登符腾堡州。 等自己补给完了，秦小幺的血早就被抽干了，可到了巴登符腾堡州自己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凑齐装备，短剑冲锋枪和弹匣也送给两个警察了。 虽然就算带上短剑冲锋枪，近距离1200发每分钟的射速也会很快使秦璃月陷入有枪没弹的窘境，她想了想，飞机到巴登符腾堡州后，自己直接赶往布兰登.钱德尔中世纪豪宅附近的小镇，摸进地下管道系统好了。 打他们个出其不意，再捡被自己干掉的死人武器？秦璃月不敢想自己有没有机会杀人，也不敢想自己能不能真的顺利潜入进去，可事得做，拼了命也必须把自己唯一的亲人救回来。 她拔出格洛克34手枪，查看了四个弹匣，其中三个弹匣都打空了，自己仅剩下最后一个弹匣了。 秦璃月叹了口气，眼中的杀意逐渐浓郁，她起身走到私人飞机后部的乘客休息房间，开始脱下自己的装备和衣服，打湿毛巾，秦璃月开始边擦干净脸和脖子，边去数数自己还有什么装备。 格洛克34手枪和一个弹匣，双刃直刀，两把爪刀、带了尖刺刀刃的军靴，一体化半胸防弹衣，腰封和KGB腰带枪。 她揉着脸，走进浴室，对着镜子里的浑身伤痕的自己绿色的眼睛盯着，红血丝随着瞳孔的收缩渐渐张开又缓和，她低头拆下手臂和腿上的绷带，用湿毛巾简单擦干净附近后，开始就着淋浴清晰起自己身上肮脏的部分。 水流顺着她的身体渗进伤口内，她闭上眼对伤口的疼痛强迫自己抖动肌肉，忘记那里曾有伤口，她摘下鼻子上的止血带，慢慢攥紧了双拳。 拳头随着她的握紧和松开不住的颤抖，她淋着温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枪茧和破口与疤痕多到她懒得去数，身上各处的枪伤、刀疤和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疤痕，随着水流隐隐作痛。 心中的那份紧迫，那份焦急和如刀搅慢慢散去，要结束了，这种日子要结束了，自己再不会因为弟弟的事而悲伤欲绝，留下来的只有愤怒，愤怒的杀死每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节点网络、骑士盾安保公司、黑猎犬1-1，等自己救回弟弟后，没了黑色行动组作为后盾，他们更是会肆无忌惮的对自己珍视的人下手，他们，必须死。 清洗和决心的下达总是很快结束，随着浴室门打开，蒸汽伴随着秦璃月的走出而飘散开来，她拿起房间内的电话告诉空姐，叫他们改变航向，随后她擦干身体，慢慢开始穿上衣服，当摸到格洛克34手枪时，秦璃月的手停滞了一下。 枪上那句“少开枪，多思考”的花体铭文很扎眼，自己何时真正意义上的听从这句话了呢？米斯非把这句话叫人刻在枪上时，他当时会想什么呢？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秦璃月已经不会再逃避了，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阻挡自己拥抱美好未来的人了，她穿好衣服，把一体化防弹衣上的“DEA”魔术贴摘下丢掉，尽可能的将战术裤和战术卫衣擦干净。 毛巾被血沾染变得鲜红，有的血是自己的，有的是敌人的，她知道无法彻底擦干净血液，只要，不那么显眼就好了，落地后反正要融入人群，躲着点就好。 秦璃月重新给自己的手臂和腿部换好药绑好绷带，最终躺在床上，两手抹了把脸后，手臂无力的搭在额头上，自己还有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足够自己恢复体力的。 她望向机窗外深邃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 “终于，终于可以以开始的结束，再以结束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