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奔赴大西北

张玉河觉得奇怪，平时说话像机关枪一样的周叶生，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小周……你今天的状态不对啊，怎么不说话……这可不符合你的风格。” “张队长……以后这种苦差事，最好不要带着我……我的双休日又没了。” “哈哈哈……小周，不用害怕，跟着我，不会让你吃苦的……等咱们到达沙川市，我带你去吃烤全羊。” 听到要去吃烤全羊，周叶生立刻坐起来：“张队长，你可不能骗人啊？” “我说话，那是一言九鼎，咱们到达沙川市，立刻去饭店吃饭……咱们早上吃烤全羊，中午吃烤全羊……晚上继续吃烤全羊。” “好，张队长，你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去一趟沙川市，还是值得的。” 来到火车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买了车票，张玉河他们坐上前往沙川市的列车。 周叶生躺在列车的铺位上，计算着到达沙川市的时间。一千多公里的距离，这一趟列车会经过几十个站点，需要行驶大概二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列车飞快地在铁轨上前行，轨道边的灯光往后退去，窗外是黑漆漆的夜幕，在经过城市边缘的时候，会看到一团璀璨的灯火。 这一趟列车，全是卧铺，周叶生、张玉河、刘温车，分别睡在上铺、中铺和下铺。 夜深了，车厢里的乘客陆续睡下，列车员也回去休息了。 周叶生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了。 “张队长……张队长……你睡了吗？” 张玉河小声回答到：“没有……小周，你有什么事？” “我睡不着。” “小周啊，我看你是太紧张了……你放心，我已经和沙川市公安局的局长打过招呼，他们说会全力配合我们，到时候，会有当地刑警加入我们这一支侦查队伍的。” “张队长，安全问题我并不担心，我担心……如果我们白白地跑一趟，耽误了学校那边的调查，会不会让那个盗窃犯给逃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所以，我让物证科的警员们都赶到学校，他们正全天二十四小时执勤，密切关注学校的情况。警局的岗亭也增加了值班人员，有任何异常情况，我会第一时间知晓的。”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明天赶到沙川市，咱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卓凯。” “不早了……小周，赶紧睡吧。” 在列车轻微的颠簸声里，乘客们进入梦乡中，车厢内陷入黑暗，只有窗外偶尔会闪现出一片灯光。 8个小时过去，东边的群山之巅，升起一轮火红的太阳。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周叶生的脸上，他穿上外套，简单洗漱一遍，跟着张玉河来到列车的中部餐车。 张玉河点了酱鸭腿、豆浆、油条、清蒸河虾、蒜炒芦笋、白切馒头……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周叶生觉得不可思议。 “张队长，最近您是捡到了金条，还是中了彩票？” “什么意思？” “早上的菜，竟然如此丰盛，这也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的风格……那你说说，我是什么风格？” “在警局，你是出了名的铁公鸡风格……没想到，这一次外出工作，你居然出手这般阔绰，早饭就弄了一桌大餐。” “哈哈哈……小周，应该的，这一次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应该吃得好一点，吃饱饭，养好精神，咱们大展身手。” 没等张玉河说完话，周叶生和刘温车便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吃起来。吃饱喝足，他们回到自己的卧铺车厢，继续躺在被窝里休息。 窗外的风景，由高楼大厦，渐渐地变成连绵的山脉，山峰高耸入云，列车在山谷中穿行。 山中的泉水，在谷底聚集成湖，白鹭在云中飞行，列车飞驰而过，进入昏暗的隧道之中。 看着群山峻岭，周叶生感叹着说：“张队长，如果不是这一桩盗窃案，咱们还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看一看山上的风景，享受一下愉快的假期生活。” 张玉河挥了挥手：“小周，你不要痴人说梦，我们警局是从早忙到晚，哪里会有假期……还是你在学校快活一些，每年都有寒暑假，不像我，一年到头，放不了十天的假。” 说话间，山峦退去，窗外的一切，再次发生变化。高低起伏的山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马平川的原野。 原野上，绿树成荫，青草地一望无际，偶尔会看到三两个牧民骑着骏马，在大地上飞奔。 这一列火车，向着大西北前进，总的行程有一千多公里，沿途的风景和地貌，千变万化。 看到原野上的牧民，周叶生以为即将到达目的地：“张队长，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我们是不是即将到达沙川市？” 张队长拿出墨镜，躺在椅子上：“还早，还要八个多小时，咱们才能到达目的地。” “八个多小时？” “对，当你看到金色的戈壁滩，那说明我们要准备下车了。” 说罢，张玉河盖上被子，继续睡觉，周叶生只能望着窗外，期盼着尽快看到戈壁滩。列车咆哮着，继续前行，车上的人们，再一次进入梦乡。 临近中午的十二点，一位列车员推着四轮车，在车厢里吆喝：“旅客朋友们，午饭时间到……今天的午餐……牛肉面、红烧鸡腿、青椒土豆丝、青菜炒毛豆、番茄牛腩……” 一听到吃饭，周叶生立刻醒来，他拍着张玉河的肩膀：“张队长，吃饭了……吃饭了……” 张玉河把墨镜拿开，眯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么快，十二点了……我怎么感觉只睡了半个小时……” “张队长，你已经足足睡了4个多小时……走吧，咱们去吃饭。” 午饭时间，乘客们聚集在餐车上，安静的列车上，突然热闹起来。 天南海北的人，围坐在桌子前吃饭，他们的口音各不相同，聊着国际风云、聊着天文地理、聊着粗茶淡饭…… 周叶生正低头吃着红烧鸡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列车警务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