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蹲点

三个月的试飞，这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了一个突破口，周叶生打电话给张玉河，让他留意近三个月频繁出现在训练场的俱乐部会员。 在回学校的路上，关心月拿出一沓厚厚的素描纸，她在总结寻访收集到的线索。 学校附近居住的这些人，可疑人员并不多，他们的家庭结构类似，多数是三口之家，有稳定的生活来源，基本没有犯罪动机。 她拿着手机，计算了一下时间：“我们这次寻访，用去八个小时，不知道张队长那边情况怎么样。” 周叶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下午的4点半，我感觉张队长也即将到达学校，咱们先回实验大楼，看看他们有没有新收获。” 这边，刘温车和张玉河已经回到学校，他们也在梳理寻访的录音信息。没一会儿，关心月推开会议室的门，拿着录音笔，坐在椅子上休息。 张玉河看到大家都已完成寻访任务，他立刻组织物证科的警员，整理录音记录，寻找关键信息。 在这次的寻访中，共有161个嫌疑人，有23个人已经不在这座城市居住，他们在三年之前就离开了。还有6个人身患重病，正在住院。 剩下的132人，有63人居住在学校两公里范围之内，他们的嫌疑也基本排除了。 最后剩下的69人，他们的居住地点，分散在城东的铜桂湖周围。 按照周叶生提供的条件进行筛选，这69人中，只有8个人在最近三个月去过郊区的飞艇训练场，这8个人也就成为重点关注的对象。 周叶生拿着8个人的身份资料：“张队长，咱们现在要去把这8名嫌疑人都带回来吗？” 张玉河喝了一口绿茶：“你的意思是，把这8个人都抓回来，一个一个地审讯？” “对，咱们要尽快找到盗窃犯，学校的压力很大，现在仍然没确认盗窃犯是谁，生物制药中心的实验计划已经全部暂停，学校每天要亏损30多万元，科研人员更着急。” “我理解学校的难处，不过，你放心，对于重点关注的8名嫌疑人，我已经安排了警员蹲点，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蹲点，什么意思？” “就是在每个嫌疑人的周围，都有三个警察潜伏着。” 张玉河的计划很周密，他让警员们脱下警服，穿着普通的衣服，坐在黑色的面包车里，监视着嫌疑人的一举一动。 这一天的工作量很大，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身心疲惫，不过张玉河不放心，还是准备亲自去监视嫌疑人。 “小周，你愿不愿意参加蹲点行动？天不早了，先让关老师和李老师回去休息。” 周叶生以前没参加过这种蹲点行动，他有一些好奇：“没问题，先让两位女士回去休息，我们去蹲点。” 关心月和李悠然拿着自己的手提包，回到教师公寓，周叶生坐上警车，张玉河开车奔向城东的铜桂湖。 即将到达铜桂湖的时候，张玉河停下警车，他带着周叶生换乘了另外一辆黑色面包车。 在面包车上，物证科的警员给周叶生穿戴了一套防弹背心，然后，面包车驶入3号小区。这是周叶生第一次参加夜间的蹲点监视行动，有一点兴奋，又有一点害怕。 “张队长，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偷偷摸摸的？” 张玉河笑着说：“小周，蹲点行动，当然是“偷偷摸摸”，你以为要敲锣打鼓，告诉嫌疑人，我们在蹲点吗？这是刑警的常规活动。” “常规活动，什么意思？” “我们警察要搜集证据，需要经常潜伏监视，我们早就习惯了。” 潜伏监视的工作，是一件苦差事，警员们要全程在车上待着，白天吃饭和晚上睡觉都要尽量待在面包车里。 面包车里有监控设备，一般是三名警员轮流值班，一天24个小时，他们需要时刻盯着目标，不能有一刻的松懈。 周叶生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只能坐在一边看着，不敢乱动。 他的脖子上，戴着麦克风，右边坐着一个警员，警员的腰带上，是一把手枪，这个阵势，的确让人感觉到紧张。 3号小区的目标人物住在二楼，透过车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况，而外面却看不到车内的情形。 小区的入口，是一条柏油路，路边是高大的梧桐树，这是一个老旧小区，所以，路灯的光芒比较昏暗。 路灯的间距是十米，每个路灯的下面，都有一个垃圾桶。第一个路口的右侧有一家小卖部，店门口坐着一群老大爷，他们正在打扑克牌。 时间来到晚上的八点半，年轻人都下班了，楼道里传出来炒菜做饭的声音。 路灯下有几个小孩子在玩捉迷藏，他们的爸爸妈妈站在一旁看着，梧桐树下蹲着一只小黄狗，这只狗正在地上打滚。 面包车里，张玉河正拿着望远镜，盯着前面的行人。另一个警员盯着二楼的阳台，他们都默不作声，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周叶生趴在车窗前，左右张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张玉河的耳机里穿来声音，周叶生的耳机也可以听到。 对面是刘温车的声音：“张队长，张队长……我们这边有情况，请你们尽快过来支援，请你们尽快过来支援……” 张玉河立刻回复：“收到，收到……刘队长，你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嫌疑人准备逃跑，我们正在后面跟着，请尽快支援，请尽快支援……” 听到这里，张玉河立刻下命令：“侦查一队，侦查三队，现在立刻跟着我去15号小区……其他小队，原地待命。” 驾驶员小高的反应很快，他立刻发动车子，驶向15号小区。 3号小区距离15号小区有五公里，小高加快了速度，不到十分钟就赶到15号小区的入口。 刘温车他们乘坐的是淡灰色的面包车，而目标车辆是白色的小轿车，没等小高把车子开进小区，白色轿车已经离开。 张玉河小声说着：“咱们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不要着急……这辆白色的轿车，车速不到六十公里，可能是车主出去吃饭，不要打草惊蛇。” 白色的轿车在小区外面的主干道行驶，它的速度确实不快，但是在不停地左转和右转，好像在故意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