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离场

几日前 《泥轰好厨师》节目现场 此时正是司瑛士与贞冢奈央的对决。 现场一片漆黑，沉默，几位导师坐在导师椅上，脸被蒙住。 特别的椅子、蒙脸、漆黑…… 如此场景，总是容易被一群不明真相的观众以为是在拍什么动作电影。 事实上，现场的观众面对这种异常的情况也是一脸懵，偌大的节目现场竟然出现了难得的沉默。 只留下一身洁白厨师服的贞冢奈央巫婆般的正在“桀桀”怪笑。 “咦嘻嘻嘻，桀桀桀桀！” 漆黑的背景，白色的怪人，恐怖的怪笑，如此画风似乎是某种规则怪谈一般。 主持人大岛优子似乎也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与不解，连忙道： “各位观众，你们或许会奇怪，为什么现在的几位导师都蒙着脸……” “事实上，四位导师正在品尝的是在高卢被无数人抵制，但屡禁不止的禁止料理——烤圃鹀（p）。”（注1） “圃鹀是生活在高卢的一种还没有手掌大的小鸟，烤圃鹀之所以被抵制是因为他的烹饪过程极其残忍。” “被捉到的圃鹀会被关进一个漆黑的屋子中，这是因为圃鹀这种小鸟一到黑夜时，食量就会暴增。” “所以高卢人将圃鹀关进屋子中，圃鹀就会不断进食，最终越来越胖。有些残忍的高卢人甚至为了省事直接将圃鹀弄瞎。” “一般来说，一只圃鹀关了一个月后，就会因为暴食而浑身是膘。” “到了这个时候，高卢厨师将会更加冷酷地对待他们，会把圃鹀活生生地泡进高级的白兰地里。” “之后再把圃鹀的羽毛扒掉进行爆烤，之后迅速食用。” “这道所谓的美味，却让高卢本土的圃鹀几乎灭绝。 “所以高卢将圃鹀列为保护动物，禁止食用，但还是挡不住黑市高价捕捉圃鹀，将一只圃鹀炒作到几百欧元一只。” “当地的法国人为了掩饰自己吃圃鹀的违法行为，于是在食用圃鹀时会在头上盖一块白布。” “当你看到法式餐厅中某桌的客人突然用白布盖上了头，那么他们在吃的料理一定是烤圃鹀这道料理。” 这属实是高卢版的掩耳盗铃——掩脸吃鸟。 当大岛优子介绍完圃鹀料理之后，节目组的摄像机也将镜头对准了蒙着脸的四位导师前面的餐盘。 烤得金黄的圃鹀正躺在翠绿色的生菜上，表情安详。 生菜旁零落地放着鲜红小番茄、淡黄色的香菇、清新的菜花。 让这只金黄色的圃鹀好似还在绿色的大自然中安眠，如此和谐…… 或许吧。 “这浸润酒香的油脂，内脏的浓郁风味，还有酥脆骨头的香气。” 乾日向子欣喜陶醉的声音不住地从白色的面巾下透了出来。 “嗯，有一种浓郁的高卢风情。”堂岛银慢悠悠地摇着头，似乎在品味圃鹀内里浓郁的白兰地。 “很特别，这圃鹀里有一种特别的，缓慢的香醇，这种香醇似乎与圃鹀融为一体。” “这种滋味……很奇妙，老夫从来没有品尝过这种奇特的味道。” “咦，连主帅也不知道吗？”乾日向子扯开了盖在头上的白头巾，诧异道。 “我还以为就我吃不出来……” 乾日向子食指点着脸蛋，疑惑道：“说起来很奇怪呢，话说奈央酱一直以来都是制作古怪的料理，这次竟然会做这么正经的料理。” “不……”身为贞冢奈央导师的才波诚一郎笑道，“我想起来了，这和圃鹀融为一体的味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才波学长？” 才波诚一郎轻轻用汤匙划开圃鹀的身体，露出了里面奶白色的物体，奶白色物理中竟然还蠕动着某些白色的条状物。 “这里面加入了意大利的传统美食——活蛆奶酪。” “活蛆奶酪！！！” 乾日向子惊慌失措地从导师椅上站了起来，“才波学生，活蛆奶酪，难不成是那个……” 才波诚一郎明显知道乾日向子想要表达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活蛆奶酪】。” 乾日向子一脸的心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小嘴微张，灵魂已然出窍。 才波诚一郎惬意地往导师椅上一躺，回忆道：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啊，当年我在意大利的撒丁岛上见到了许多美丽的长毛山羊呢！” 撒丁岛是【活蛆奶酪】的原产地。 “当地的人开着拖拉机带着我一大早就去给长毛山羊挤奶，我们一起将收集好的鲜羊奶倒入大桶，进行巴氏消毒，之后搅拌提取奶油，加入乳酸菌使其发酵，等到发酵完成后再倒入锅中熬煮。” “之后等到酸奶呈现出豆腐形状时，将其取出挤压出去水分，最后把奶渣放进模具中挤压成型，晾干。” “最好玩的是之后的制作过程……”才波诚一郎丝毫不顾及一旁灵魂已然出窍的乾日向子，晃了晃修长的手指，似乎还在回味当时的手感。 “当时我们一起在仓库里往奶酪里撒下奶酪蝇的幼虫，那些小可爱们会在奶酪里慢慢地爬着，消化掉奶酪里发酵产生的酸，并且分解羊乳酪中的脂肪。” “等到羊乳酪呈现柔软的半液态，渗出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汁液……”才波诚一郎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着当年的那份感动。 “【活蛆奶酪】发酵的时期越长，切开奶酪，里面夹杂的蛆虫越多，味道越好。当时我只是在那里住了一些时间，当地人请我品尝了发酵了好久的奶酪，那滋味……” 才波诚一郎说到这，对着几欲作呕的乾日向子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当时他们请我吃的那一块【活蛆奶酪】，刚切开时可好玩了…一切开，奶酪里面蛆虫蚂蚁乱跑好不热闹。” “啊哈哈哈！” “呕！” 乾日向子实在忍受不了了，急匆匆地远离摄像机往后台跑去。 “诶……日向子怎么跑了！” “你个蠢才，哪个绅士会在淑女面前说蛆虫和蚂蚁的啊！”堂岛银痛骂道。 “咦，是这样吗？”才波诚一郎摸了摸头，“不要被【活蛆奶酪】吓到啊，它的味道尝起来可好吃了，轻微触碰在舌尖，奶酪就溶化了，像是入口即化的冰淇淋，酸甜味充满口腔。” “当时我吃的时候，一口下去，顺带着就吃下了十几条活蛆，甚至还有一只蛆虫直接跳到了我的鼻子上……” “啊哈哈哈！” “这也是这道【烤圃鹀】的味道之所以融为一体的关键原因。” “你这个马鹿，闭嘴！”眼见才波诚一郎越说越没溜，堂岛银连忙制止了他，“这可是要在电视平台播放的节目，不要吓到电视机前的观众啊，小心节目被投诉啊！” 正如堂岛银所说，当【泥轰好厨师】播出时，才波诚一郎的解说被各种消音。 正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薙切仙左卫门的肚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众人的目光诧异地看向薙切仙左卫门。 薙切仙左卫门沧桑有力的老脸一红，尴尬地提着裤子往后台跑去，“老夫身体有点抱恙，先行离开了。” 风说完，薙切仙左卫门便风一般地溜了。 见到这一幕，才波诚一郎才后知后觉地说道： “对了，有一点我忘记说了。” “食用这种【活蛆奶酪】也有一定的风险，有可能会破坏肠道系统，2009年还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评为“最危险的奶酪”。” “所以现在这种【活蛆奶酪】目前并不能合法销售……”才波诚一郎欣赏地看向舞台中间的贞冢奈央，“难得你还能在泥轰找到这种奶酪……” “嘻嘻嘻，只要是黑暗食材，我都能找到。黑暗食材与女巫本身就会互相吸引的……” 这，难不成这黑暗食材还是替身使者了，替身使者之间据说是会相互吸引的。（注3） “不只是【活蛆奶酪】，就连【洗浸奶酪】我都有存货呢！”贞冢奈央得意洋洋地介绍起了自己的收藏品。 “哦哦！那个可是像脚臭味一样的味道呢！越难闻，越好吃。” “是啊，它是细菌在生长过程中释放出来的，和人脚上可能就有的细菌非常相似。” 洗浸奶酪在制作过程中需要每天清洗，直到长出黄色外皮。 这些外皮都是由细菌形成的，而它散发出的类似脚臭的刺鼻气味，也是细菌在生长过程中释放的。 细菌的存在也改变了奶酪的味道和质地，比如人们日常熟悉的带孔奶酪，也是细菌引起的。 带孔奶酪中含有少量草粉孢子尘，是细菌生长的理想繁殖地。 细菌吃掉一分部奶酪并产生二氧化碳，气孔就慢慢形成了。（注4） 两位师徒交流起了各种黑暗食材，那场面…… 让人不忍直视！ 但舞台可不能冷场，大岛优子连忙惊呼道： “大事件，大事件，竟然有两位导师突然离场，这场比赛究竟会如何发展呢，请让我们拭目以待！” 注1：资料来源于小破站我是不白吃第471话《屡禁不止的法国菜——烤圃鹀》。 注2：资料来源于小破站UP主科学战舰V《长满蛆虫的“活蛆奶酪”你敢吃吗？这可是欧洲传统美食，价格昂贵》。 注3：替身使者之间会相互吸引的意思是同为替身使者的人会产生一定的共鸣，有可能会被对方的气质所吸引。这个概念是出自于泥轰知名漫画《JOJO的奇妙冒险》中的一个设定，即“波纹气功”、“替身”和“灵性”等概念并存，使役替身的战士也可归类为魔法师的一种。在这个世界观中，不同个体产生的替身因能力和外形上的相似度不一样，会对产生类似磁场一样的吸引力，互相靠近就可以消除彼此之间的排斥感。 注4：资料来源于小破站UP主人间易拉罐《意大利活蛆奶酪，一口下去全是蛆，比蓝纹奶酪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