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范阳卢氏的野望

“家主，皇太极在门外？” 范阳卢氏家将，得到消息，匆匆忙忙地向室内走去。 卢氏议事厅，卢植、卢毓正在讨论幽州的局势。 金国的强力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幽州边疆防线，已经崩了一个豁口，之后便是柔软的腹地。 无险可守的幽州，也让范阳卢氏众人紧张了起来。 历史上宋与金合议，联金灭辽，金国趁机而入，一举攻破北宋都城，从而占据了北方大部分的土地。 完颜娄室、金兀术，对战争的嗅觉十分灵敏，只要有一点防御空挡，他们便从那里长驱直入。 “见，还是不见。” 卢毓还从未见过如此神秘莫测的局势，甚至比记忆中魏末更加残酷。 魏末，曹魏宗室暗弱，司马家族得到了众多世家的支持，高平陵之变后，一切都是顺水推舟。 眼下，北部边疆金国刚猛勇敢，南方冀州上善若水，难分高低。 “将他带进来吧。” 卢植思考片刻，还是选择见一见皇太极。 “一定要尊敬一点，不要桀骜。” 卢植提醒道。 “是，家主。” 家将从议事厅退出，房间内，再次只剩下卢植和卢毓两人。 他们两个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卢毓问道：“家主，为何还接见皇太极？” 卢毓满心忧虑，卢植的行为太过反常了。 难道卢植打算将皇太极杀死于议事厅内？ 还是选择跳反，帮助皇太极对抗金国？ 卢毓心中暗自思索道。 这两种都是取死之道，清朝的颓势，早已出现，当前，领土又被金国切割，金国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对皇太极和代善展开夹击。 代善位于金国与朝鲜之间，前后两方都处于地方势力。 皇太极自身难保，也无法给予代善应有的支持，代善困守孤城，能守多久还未可知。 皇太极在家将的带领下，走进议事厅，浑身破破烂烂，与逃荒的乞丐没有多大差别。 卢毓一脸惊讶，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清国皇帝吗？ 皇太极清澈的眼神，还有几分傲气，能代表他的身份。 “陛下，前来所为何事？” 卢植微微开口，语气颇为客气，脸上却没有几分恭敬。 “还请卢氏相救。金国狼子野心，与他们合谋，无异与虎谋皮。幽州境内，不过我们两家，只要卢氏愿意助我，我愿意与卢氏共享金国大权。” 皇太极的言辞，让椅子上的两人，十分震惊。 在汉文化中，唯器与名不可与人。 皇太极一开口，便将器与名封赏。 至于诚意，卢植和卢毓不是很怀疑，毕竟清朝建国，封了许多异姓王，给予他们领土和话语权。 吴三桂打开山海关，将清朝放入，便被封为平西王吴三桂，镇守云南，如同皇帝一般，甚至地方架构一如中央。 除了吴三桂外，还有耿精忠和尚可喜，被封为王爵。 卢毓转头望向卢植，眼神中满意好奇，卢植能否在这份许诺中被打动。 开国皇帝虽然冷酷，擅杀功臣更是常有之事，但是当初的许诺基本都已经实现了。 卢植苍白的头发，眼珠中满是浑浊，看起来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陛下，还是请回吧，此事与我范阳卢氏无关。” 卢毓听到熟悉的声音，声音中的信心，让卢毓冷静了下来。 那可是王爵，自己虽然有着古代人的思维，但毕竟还是现代人，很多人，奋斗一生，只要能获得一个县男，就让别人羡慕不已。 不过卢毓也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想当年，王与马共天下，王导、王敦何等意气风发，后来呢，司马家仍在，王氏家族开始没落起来。 没有琅琊王氏，还有谯国桓氏，陈郡谢氏等等。 “为何？” 皇太极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开出了这么高的价格，范阳卢氏还不心动，难道金国能比自己出的价钱还高吗？ 不可能，以金国那些小气之人，肯定不愿意与他们分享政权。 “陛下，我们想要的不是这个，此时，保持中立，对我们更好。” 卢植挥挥手，门外的家将瞬间涌了进来，带着众多士卒，想要将皇太极请出去。 皇太极微微失神，不明白卢植为何做出如此决定，看到卢植没有解释的意思，又看了看身旁围绕的家将。 皇太极岿然不惧，自顾自的走出范阳卢氏的大门，回头望着两座镇宅的石狮子，摇摇头，带着等在门口的八旗兵丁，朝着蓟镇的方向驶去。 范阳卢氏没有答应，自己还需要再找一个盟友，否则自己覆灭之日，就在此刻。 “走吧。” “家主，你为何不答应。” 直到皇太极走远，卢毓心中的疑问，掩饰不住，不吐不快啊。 “这种东西岂是好拿的。” 卢植一副你还太年轻的表情，让卢毓感觉到了被侮辱，继续盯着卢植，看道。 “我要是答应他，确实能够获得清国的权柄。可是为了这，我们范阳卢氏便绑到了清国的战车，到时想下车都下不来。如果清国能挽狂澜于既倒，我们自然获利颇多。要是清国崩溃了，你还想为他们陪葬吗？” 卢植恨铁不成钢，对着卢毓批评道。 这种只看眼前小利，肯定要吃大亏的。 卢毓眼中充满敬佩，果然是汉末三杰之一的卢植，文武双全，眼光长远。 “回去吧，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 卢植有些疲惫，他已经是一位老人了，在领主世界，可没有完善的医疗设备，操心太多，难免心力憔悴。 “是，家主，你好好休息。” 卢毓态度恭敬，眼前的老人，值得自己尊重，无论是历史上卢毓的记忆，还是眼前，这个老人为了家族呕心沥血，把握着家族的缰绳，不让他偏离轨道。 卢毓走到卧室，躺在黄花梨的千工床上，思考着今天的种种。 夜色渐浓，卢毓的思维却越来越活跃，从以往发生的种种事务，一个大体的轮廓便在脑海中映现。 突然，卢毓脑海中灵感迸发，“家主，这是要保证家族长远啊。” 往日种种浮现，世家最大的胜利，便是乘上胜利者的战车，走向辉煌。 君不见，四世三公袁家，一南一北，两方霸主，最有可能重建天下，却终成为冢中枯骨，遗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