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救赎—消失！

“时间到了！”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手机里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点了，清寥手里捧着书，不过此刻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不知道有没有打呼噜。 “走了，出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很快就感觉到我在叫她，扶起掉在鼻子上的眼镜，擦掉嘴角的哈喇子，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发，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老头这里有点暖，容易让人犯困。” 这里的温度刚刚好，你不会感觉到冷也不会感觉到太热，我一直想把我的房间变成这样，其实我更想搬过来直接住这里，不过老头一直不同意还想收房租，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对！嗯嗯……”她迷迷瞪瞪的劲头好像缓了过来站起来跟着我朝外面走去。 “马上就要凌晨了，他明天就来了。”老头依旧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书，头也没抬便说道。 “他是谁啊？”清寥好奇的看着我。 “折柳，我的债主。” “债主？” “想见他吗？他可是很帅的，就是那个俊俏的道士。” “好啊！好啊！”清寥两眼放光疲惫模样一扫而过。 “好啊！好啊！”我也想到逢凶化吉的特殊能力，或许她可以帮助我什么，极好，极好…… 穿过青砖巷，走入熟悉的街道，时间每次都会刚好好，红色公交车站浓雾弥漫那辆黑色的灵车驶来。 傻子提着一大包烟早早就在那里等候，远远的看着我和清寥便摆手打着招呼，清寥也跟着挥手示意。 “来！来了……”他说话的样子有些吃力，但还是努力的说清楚着每一个字，他浑浊的眼神看着清寥，似乎她身上有着特殊的气息吸引着他。 “喂，他怎么老是盯着我？上次我就发现不对了？？”清寥扯了扯我的袖子，看着傻子笑着看她，现在是晚上有点瘆得慌。 咯……吱…… “你先上！” “好。” 我指了指傻子示意让他先上车，我和清寥跟在他后面。 “他灵智未开大概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息，估计他可以看见。”上车后清寥站在身后我便开口解释道。 “哦！你看……”清寥指了指车上的一个老人，他蹲在地上蜷缩在那里，一股行将就木的样子，也许长时间无法站立只能蹲靠在角落里。 “不用管他！该死罢了！”我冷漠的回答道。 “好！”清寥还是同情的看着老人。 咯……吱…… 二十八盏灯并排亮着，我拉着清寥率先下车，避免她那不知世俗的同情心泛滥。 “走了，别看！” 清寥想去转头看那正在慢慢往车下爬的老人，我扯着她跟在傻子身后，右手边第五盏灯下。 “把这个拿着！”我把铃铛放在了傻子的右手手心，铃铛里的伏矢透过身体进入傻子的脑海，他的眼神不再浑浊，他傻笑着的样子没变却不再显得那么可悲了，他模糊熟悉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清晰。 “他真的好了！” 清寥看到傻子的变化，再也没有想那个老人的情况，激动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发生。 灯下那个忠厚朴实的老父亲看着他恢复正常的孩子，他的手想放在孩子的头上，可早已是阴阳两隔怎会互相接触。 地上火盆燃起，傻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行动迟缓呆滞，他跪在地上轻轻的拿出乞讨来的烟，缓缓的放在火盆里。 “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我对着满是欢喜的老父亲说道，岁月的沧桑让这个将近七十岁的老汉直不起腰，他佝偻的身体扛起的太多太多。 他至死都没有放下他那可怜的孩子，孩子哪怕四十多了什么也帮不了他，可他也从来嫌弃过一次，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搭在了孩子的肩膀上，他试着去感觉。 “叮！铛！铛！” 铃铛响起，傻子清澈的眼神看到了前面老父亲的样子，此刻他才真正看清楚自己父亲的模样，佝偻的身躯为他压弯，苍老的大手，指甲里的黑泥，嘴边花白的胡渣，脚上破旧漏洞的布鞋…… “我……好了，真的好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感激的话也说不出来，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切或许都在那两行泪水之中。 “好！好！” 嚓！哗…… 老人拿起一根烟叼在嘴里，傻子从破旧的迷彩服里颤抖着手掏出一盒火柴，他缓缓的擦着，然后伸了过去。 也许那道微弱的火光永远碰不到烟头，可烟头还是点燃了。 “走了！” 老人佝偻的身体缓缓转身，粗糙的大手上夹着那根烟，他的魂魄开始一点点的燃烧，一道道微弱的绿色火光开始蚕食起他的身体。 黑暗中他迈步朝前，无尽的痛苦竟让他没有喊叫一声，三魂七魄内属于他的一切燃烧殆尽，这一刻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这就是真正的消失吗？” 清寥看到了老人消失的模样，一道道存在过的痕迹都被烧毁，属于人的七情六欲都消失不见，他的魂魄从颤抖到扭曲，清寥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双眸也挂上了泪水，有的时候看的太清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谢谢！”傻子转过头来落寞的看着我。 “各取所需罢了！” 他不用感谢我，他要感谢的是他那可怜老父亲。 “好！” 一切都开始消失，火盆，烟。空间，灯，傻子…… 铃铛再次回到了我的手里。 “他呢？”清寥好奇的看着连带消失的傻子。 “他和我交易的就是他的……命！” “他的命，就换来了他父亲的安心消失？”清寥内心思考着。 “或许，那要比他生命重要的多吧！” 清寥想到了什么，并未觉得这场救赎是错误的，而我只是负责救赎的完成，至于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那就与我无关了。 灯已消失，一个傻子的离去不会让这个世界出现任何变化，却可以让一个人感觉到失去了整个世界，希望每个人都有机会变成最重要的那个，愿他的世界将因你而存在。 ………未完待续！ 如果你向神求助，说明你相信了神的力量。如果神没有帮助你，说明神相信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