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起源和谋划

那个时候荣格·冯·赫尔佐格博士曾效命于希特勒的第三帝国，是帝国生物研究院中最年轻的博士，16岁就从慕尼黑大学毕业。 他曾是德国的一项基因项目的首席科学家，二战德国战败后被苏联俘虏，被俘一年后，被派到后来被叫作“黑天鹅港”的北极圈无名港进行龙类和混血种研究的计划，研究着港中的初代种龙类（黑蛇）、找到的混血种（零号、雷娜塔）和制造出的胚胎（π、、ξ）。 零号曾是黑天鹅港中的被研究对象之一，并且接受了脑桥分离手术，术后的状态不稳定，容易狂暴，大剂量注射致幻剂会加剧狂暴化，被认为没有血统能力。 1991年秋，赫尔佐格博士与邦达列夫少校在黑天鹅港见面。邦达列夫告诉了赫尔佐格关于龙族的一切，并策划转移研究中心。 12月24日夜两人烧毁黑天鹅港出逃，带走了年幼的π（源稚生）和（源稚女）以及胚胎ξ（上杉绘梨衣）。 但在这个过程中赫尔佐格与邦达列夫各怀鬼胎，各自有各自的算计，而赫尔佐格在争执中被邦达列夫击中心脏，扔在真空炸弹爆炸范围内，重伤毁容，侥幸存活下来。 在卖掉埋在港口的白金坩埚后整容成日本人，潜伏在日本收集邦达列夫的情报，根据情报（邦达列夫故意放出）守候在列宁号的沉没地点，攻占了疑似邦达列夫检测“列宁号”残骸的小船，获得了记载复活白王全部程序和自己研究成果的黑皮本，并且找到了邦达列夫位于东京的秘密实验室。 最后他通过“邦达列夫”尸体上的黑道纹身，意识到复活神的关键在于潜入拥有白王血统的日本黑道当中。 在来到东京之后，首先他带上能剧面具，出现在被蛇岐八家逼得走投无路的猛鬼众面前，成为猛鬼中的新领袖。 同时他宣称基因技术已经足够发达，可以帮助混血种进化为纯血龙类，为鬼们提供进化药物，彻底掌控猛鬼众的鬼们。 猛鬼众的成员在短暂尝到甜头后很快出现失控的状况，王将又宣称进化药缺乏最重要的成分——神血，暂停了进化药的研究，逐渐将猛鬼众的目标转为复活神，并暗中领导猛鬼众对抗蛇岐八家。 而与此同时，他则使用“橘政宗”的身份在蛇岐八家获取权力，成为橘家家主，最终在十年前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暗中接近被邦达列夫寄养在山里的源稚生和源稚女，带走源稚生培养成源家家主，将源稚女留在山中，并在源稚生成为执行局最年轻的干部的时候，以“王将”的身份接近源稚女，用进化药引起他暴走，被源稚生“杀死”，从此二人走上不同的道路。 看到了这，源稚生再也压抑不住面目的狰狞，眼中的恐怖杀意和悲痛让上帝视角观看的蔡淳都为之一惊。 而风间琉璃则看着自己诞生的原因，陷入了深深地沉默，这个自诩复仇的疯子的家伙，再无那种不顾一切的癫狂神色，留在他脸上的只有惨白妆容下难掩的落寞。 源稚女看着自己被操控的一生和面前脸上充斥落寞的“自己”，他放下了对那个疯子的恐惧，轻轻地在风间琉璃惊愕的目光中拥抱了上去。 这一刻，源稚女放下了对未来和另一个自己的恐惧，风间琉璃放下了本应不存在的对兄长的仇恨和心中悲痛扭曲而成的癫狂，二人的身影在心灵交换的空间中忽隐忽现，最后只剩下了成年模样的源稚女。 他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但眉眼间却不再是少女般的妖冶，而是怀着决心的熊熊烈火！ 风间琉璃与源稚女达成了和解，或者说悲痛欲绝的源稚女接受了那个地下室中的血债，并愿意为之赎罪，首先便是要将那个玩弄了所有人的王将彻底击杀，以慰所有因王将计划而死的人的在天之灵。 虽然发生了诸多变化，但是面前的情报和回忆仍然在不断涌现： 赫尔佐格将上杉绘梨衣（胚胎“ξ”）带入家族，成为上杉家家主，并把上杉绘梨衣的隐藏身份设定为橘绘梨衣，为橘政宗的女儿，与家族传说中橘家对应“月读命”暗合。 这也正是橘政宗不愿将上杉绘梨衣放出地下室而是将其仅仅封锁在那个小世界的原因，只有这样长大的绘梨衣才是一把易于操控的，没有其他思想的，方便的武器。 源稚女和源稚生此刻心情惊骇如狂澜一般，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都被埋藏了一个巨大的弱点时，波动的情绪几近将他们从精神空间中唤醒。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一切都按照赫尔佐格的计划进行的话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或许兄弟二人会在误会导致的仇恨中互相残杀导致同归于尽，然后被赫尔佐格占尽便宜，绘梨衣也会成为那个家伙登临神座的祭品... 无论是哪一个结局，都是源稚生不愿看到的，他对绘梨衣的关爱也不仅仅是来源于愧疚，更大一部分是他彻底将绘梨衣真正的当成了妹妹。 而如今，不仅自己的一生在他人的算计中，就连亲人的性命也变成他人的筹码，这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 源稚生和源稚女二人本以为回忆便会到此结束，二人之间的误会成功解除，而且也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但是回忆并未到此结束，而接下来的回忆也解决了源稚生近来一直困惑的问题： 蔡淳这个普普通通的混血种是如何接触到这么多的情报的？ 在接下来属于蔡淳的记忆中，他们看到了蔡淳与一只仿佛遮天蔽日般的巨龙之间的交易，两人言语交锋着，但最终，蔡淳支付了什么代价，来换取许多的情报。 而他换取情报的原因，则是为了达成他口中没有悲伤的HappyEnding。 从精神世界中醒来后，源稚女眼中充斥着对兄长的怀恋和对樱井小暮的温柔：在精神空间中，蔡淳为他播放了樱井小暮原本结局为他付出一切的爱恋，使得源稚女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对樱井小暮的真实感情。 而源稚生则用复杂的眼神与蔡淳眼中的澄澈交互着，他忽的开口：“你这是在和魔鬼做交易你知道吗？” “我知道。”蔡淳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动摇，但是眼神中仍是出现了些微的感动。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不顾一切，甚至去和龙王交换？”许多的问题浮现在源稚生的喉间，但在些许的沉默之后，他还是没有问出口，他知道蔡淳不会解释，而且那家伙也是在为自己付出，他更没资格指责他。 最终，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在矢吹樱的搀扶下站起，轻拍了拍蔡淳的肩膀：“总之，在这件事情结束后，那个家伙要你付出的代价，我会一起承担的，不要把麻烦事都憋在自己心里啊，你个混蛋。” 蔡淳看着源稚生脸上的无奈和担心的神色，他终于明白源稚生看到的是哪段回忆了：那是小魔鬼和他对这个计划的讨论，而一切为了路明非的登王之路和他所执着的HappyEnding而服务。 但是有这样的好哥们，也不错，蔡淳偏过头看着他洒脱一笑：“要是真的有事的话，我当然不会和你小子客气。” 而这一幕被一旁的夏弥看在眼里，夏弥敏锐的将源稚生口中的麻烦事和先前她所察觉到的蔡淳身上的紧迫感联系到了一起，但既然蔡淳已经是她耶梦加得的眷属了，难道还不能告诉她寻求庇护吗？ 她可不认为蔡淳是那种一意孤行，将所有事情都大包大揽的蠢货，而他甚至不愿意去找他的伴侣倾诉，这说明了这是一件连她也难以解决的困境... 他究竟在一个人压抑着什么，付出了什么，夏弥正不断探求着，贴近着，她毫不怀疑蔡淳对自己的真诚，她也不怀疑只要时间充足，自己一定能完全走进蔡淳的内心，消弭他那股无言的孤寂。 但是蔡淳身上带着那股急切的感觉总让她不自觉的开始怀疑，时间真的还充足吗，而自己是否该加快脚步，更快地奔向他那颗充满了防备的内心？ 同时她也不想因自己加快步伐而使得蔡淳那本就急迫的心进一步受到压力，这样的巨大的矛盾感也让夏弥感到一阵委屈：“倘若能开诚布公的谈的话...” 正当夏弥发散思维，思考着如何才能进一步了解蔡淳，让两人若即若离的距离彻底拉进的时候，门外传来的爆炎的炸响，响彻整个极乐馆，所有人面色一肃，迈步冲出极乐馆。 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挥手间释放出团团爆炎的楚子航和一旁努力保护着绘梨衣，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的路明非，以及一只脸上带着能剧面具却完全龙化了的怪物——“王将！”源稚女和源稚生双眼燃起磅礴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