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末日危城-诊所

“嘶……见鬼！” 林琦咬着牙，抽着冷气。 左臂的疼痛让他辗转了一整夜，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外面的天色已经再次转亮，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躲在金属垃圾箱内。 距离主线任务的结束还有4天，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躲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被攻破的垃圾箱里，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事后想来，与钢牙猪的一战，他从各方面都处于劣势，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武器装备。 水管长枪没有锋利的枪头，材质也是一般，如果当时有更锋利的武器，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狼狈。 至于身上的枪械，当时慌乱之下，神经紧绷，他完全就忘了。 “得想想办法应急处理一下，最好能找到一些止疼药。”林琦强忍着剧痛，沉思呢喃。 可惜的是，他从没学过这种伤势的应急处理，他没这个技能！ 脑子里努力回想着在一些影视剧里看到过的情境，虽然不知道那样子正不正确，但他还是打算今天找机会先试一试。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忍着疼痛，他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查看掌机上的信息。 “编号XB-096-0747，恭喜你成功击杀E级生化异种1只，获得额外奖励：500点末日积分。请你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这应该是击杀那只钢牙猪的奖励。 “这么难搞的怪物，居然只有500点。”林琦心底里有一万分的不满，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他也知道，钢牙猪的弱点很明显，如果有锋利的武器，或是提前发现后用突击步枪之类的热武器进行远程打击，那么确实并不难解决，至少比能够上蹿下跳而且速度又奇快无比的潜行者好对付 除了这些，他昨天遇到大野猪之前，一路上为了练习作战能力还击杀了20只腐烂者，价值1000点末日积分。 前前后后，从他进入这个试炼任务开始到现在，已经获得3200点末日积分。 现在只知道这东西类似汐翠星里的货币，可以用来进行交易，购买武器装备和物资，或兑换回到现实世界的时间。 不过，这些都得等到他活过这次任务才能使用，如果他死在了这里，那么这些末日积分对他而言，一文不值。 在与钢牙猪的对战中，水管长枪报废，林琦在把长枪扎入钢牙猪的菊花之后就立即松开了手，当时如果不松手，他会被钢牙猪的巨力给打飞。 水管长枪成了给钢牙猪放血的大号针管，随着钢牙猪的剧烈动作，让它血流不止，最终失血而死。 从垃圾箱内出来后，林琦走得更加小心，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寻找有用的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找到几块细长的木板条，又用找到的一些衣物裁成布条，咬着牙，忍着巨痛，把骨折变形的左臂稍微矫正了一下，然后用木板条和布条进行固定。 此时的左臂上，骨折的部位早已经充血肿起，但他不懂怎么处理，所以也没办法处理。 现在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身上居然没有流血的伤口，不然血腥味绝对会引来一大堆的生化异种，昨晚就不可能还有机会活下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林琦在路边的一家书店内找到两份还算完好的城市地图，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有了这地图，再结合掌机上的小地图导航，他就可以更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还可以通过地图上的信息寻找一些可能存在有重要物资的地方，或是更方便地找到可以开辟安全屋的地方。 他以城市地图的中心点为圆心，画了一横一竖两条线，以这两条线，把整座城市分成四大块区域。 按照大小两种地图的对比，他发现之前一开始的地方是在这座城市西北区边缘地带的某处，而从这一路上小地图的指引和走过的路来看，他一直在向着东南方向前进。 在城市地图之上，用捡来的铅笔把一开始的地方和一路上经过的一些地方画上了标记，然后用直线把这些地点连接起来。 接着，林琦又以自己当前的位置为看着这条直线，他在几个他认为最有可能是目标的地方打上问号，然后按照这些信息，重新规划接下来要走的行动路径。 短暂休息后，再次启程。有惊无险地走了三个多小时，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主线任务的倒计时再次起了变化，减少到数字3。 此刻，在林琦面前的是一家六层楼的私人诊所。 诊所大门敞开着，门口空地上七扭八歪地躺着一些残破的车辆残骸，其中有两辆从外观来看应该是救护车。 透过大门，能看到在一楼里面的阴影内有一些腐烂者徘徊其中。 从这栋楼的正面看过去，每层至少有三间屋子。 不过，从一楼的情况来看，大门处于中间位置，大门进去是个T字形结构，最里面正对着大门的就是电梯。 按照这个结构向上推演，楼上几层的中间应该也是走道，两侧才是问诊室和病房。 这家私人诊所的位置就在他画的直线上，可惜，走到这里依然不是支线任务一的指定地点，但他还是准备冒险进去探一探，如果能够找到一些急救药品之类的，或是有办法处理一下左臂的伤势，那就太好了。 看了眼小地图，上面没有出现红点，这是个好消息，但有了在钢牙猪身上吃过亏的经验，他现在也不敢太相信这东西的预警效果了。 右手紧了紧捏在手里的一根两米多长的粗钢筋，在他背后还斜插着一根一米长的金属撬棍。 这是他路过一个工地的时候从边上捡到的，那里还有或长或短的很多钢筋和一些锤子之类的工具，但他也不可能都拿走，所以只挑了两根趁手的，拿来充当近战武器。 深吸一口气，林琦小心翼翼向着私人诊所走去。 到了门口，他把一个翻倒在门口的金属移动病床侧着横在身前当作屏障，然后开始用手里的钢筋一下一下敲击，距离较近的几个腐烂者立刻被声音吸引，一摇一晃往他这边走过来。 随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噗嗤声，腐烂者一个接一个被他用钢筋捅穿脑袋，不甘不愿地倒在了他面前。 林琦并不担心背后会忽然出现腐烂者，因为外面的阳光还在，但他也没有对背后放松警惕，毕竟这座城市里还存在着一些日间行动的物种。 向前推进一段之后，林琦停下来，仔细检查两侧的房间。 大门口的左侧是个急诊室，门开着，里面的空间很大，应该是两个房间合并的，里面的腐烂者已经在刚才被引出来干掉。 大门的右侧，靠近门口的房间是个安保室，门是锁着的，从半包的玻璃窗口能够看到里面，凳子上有一具已经腐烂干瘪的尸体，看服装应该是个保安。 在安保室内，没有怪物的踪迹。不过，在尸体的边上，掉落着一把小型的左轮手枪。 林琦并不打算浪费力气进去拿这把还没有巴掌大的小左轮枪，他身上有比这更好的都还没用过呢。 大门左侧更里面的一个房间是一个挂号与结账的窗口房间，门也是锁着的，墙角里倒着两具看起来是医护的腐烂尸体，惨白的骨头从乌黑的烂肉中透出来，非常瘆人。 再往里面，电梯的两侧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取药窗口，一个是发热门诊。 取药口的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藏着两只腐烂者，之前没有被引出来是因为被里面翻倒的货架给困住了。 林琦走进药房，用钢筋刺穿了这两个倒霉蛋的脑袋，帮助他们结束这悲惨的一生。 货架上早就已经没了药品，不过地上还散落着一些。 他耐着性子找了一会儿，好运地找到两盒止痛片，一盒退烧药，一瓶维生素C，少量处理外伤的消炎药品以及三卷四指宽的绷带。 地上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药品，那些就没有再去捡了。 发热门诊的房门也是开着的，里面没有发现腐烂者，却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发现了一只新品种。 从四肢和脑袋的外观看有点像是个人形，然而这东西的后背到臀部的位置像是融化了一样，粘在天花板上。 它那颗与人类有些相似但已经严重扭曲的脑袋低垂着，双目惨白无神，四条手臂一样长着利爪的东西向下垂落，并随着身体的抽动微微摇晃。 更可怖的是，这东西的胸膛到腹部的位置整个向外翻开，里面是一排一排的尖刺利牙，一条软趴趴的东西垂钓而下，如同怎么也收不回去的猩红色鼻涕一样。 在这东西的身下，有一堆被半透明的红色粘液聚起来的碎骨。 林琦捡起一个杂物试着远远地丢向这只长相磕碜的怪物，不过他的准头真是不太好，一连丢了五个，才终于把杂物丢到这只奇异怪物的那条垂钓下来的“鼻涕”上。 滋溜一声，只见那条鼻涕一样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粘着丢过去的杂物收缩上去。 随后，就看到裂开的那个形似一张大嘴的胸膛飞快地咬合并且开始咀嚼，旁边垂钓着的四条手臂也做出了抓挠和抱紧的动作。 大概是发现进到嘴里的东西并不好吃，这只怪物很快又把已经被嚼碎的杂物都呕出来，破碎的杂物掉落在正下方的碎骨堆上。 很快，这只怪物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安静的样子，假装自己是个不会吃人的乖宝宝。 “看来是个陷阱类的怪物，只有不小心走到它的攻击范围内才会被触动。但是，一旦被抓住，基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林琦分析着情况，并且拿出掌机拍摄了一张这种新型怪物的照片。 生化异种类型：鬼齿（饥饿）； 危险等级：F； 恭喜你获得拍摄奖励：100点末日积分； 最初，它可以四肢爬行，背上的触手是它用于猎食的武器。但后来，背部的触须将它拉到天花板或是桥洞顶部之类的地方，并化作粘液将它永久地固定了起来。 现在，它面向下方的身体部位已经异化成了新的猎食器官。 友情提示：不要走过去玩弄它的舌头！ 略作思考之后，林琦没有去管这只鬼齿，只是把房门给拉上，并且用一把从急诊室拉过来的椅子抵住这扇门。 做完这些，他从发热门诊旁边的楼梯向上走去。 站到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平台上，这里倒着几具腐烂者的尸体，看起来像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而且还不小心撞碎了自己的脑袋。 林琦再次用手里的钢筋敲击，有五只腐烂者被他从二楼吸引过来。 腐烂者一瘸一拐，行动不便，走到楼梯时，一脚踩空摔了下来。 林琦站在旁边一些的地方，看准机会后刺穿了摔在楼梯平台上的腐烂者脑袋。 只有四个是他动的手，还有一个腐烂者很不幸地自己摔烂了脑袋，但他还是上去对已经摔烂脑袋的腐烂者都补了一下子，把它们灰黑色的脑浆子都搅碎。 上到二楼，这家私人诊所的二楼结构果然与一楼差不多，但二楼的房间都是一些分门别类的问诊室。 林琦小心翼翼地在二楼转了一圈，问诊室的门都是开着的，除了其中有两个房间里有鬼齿吊在天花板上之外，没有发现其它的怪物。 对于有鬼齿的房间，他都用同样的方法处理，那就是拉上房门，用找来的椅子从外侧抵住。 继续向三楼探索，这里的主体结构与下面两层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三楼的左侧是三间检测室，右侧则是一个由两个房间合并在一起的库房以及一个输液室。 库房的门关着，林琦先检查了开着房门的输液室和检测室，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到了三楼库房的门口，他摸向门把的手停顿了一下。 门把上，没有灰尘！有点干净！ 这间库房是全封闭式的，他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不能确定里面是否有他无法处理的危险。 林琦非常谨慎，没有贸然去开门，他小心地贴在门侧的墙角，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没有动静。 用钢筋敲了敲房门继续听，好像听到了什么异响，但是这声音很轻很轻，而且很短暂，如果不是他全神贯注就几乎微不可闻。 又敲了敲，这次没有动静了，再次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 “有古怪！里面可能有情况！” 林琦心中警兆顿生，他有些吃不准要不要冒险打开这间库房，但想到库房里面可能存在的医用物资，又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咬咬牙，拼了！ 侧身贴着库房门口的一侧墙角，林琦试着拧动门把，居然很轻易就能打开。 这门并没有上锁！ 小心推开门，等了会儿，并没有东西冲出来。 不过，林琦没有直接探头去看房间里面的情况，而是将手里的钢筋向门里面探了探、用力敲了敲，没有什么发现，也没有动静。 稍许放心了些，松了口气，转过身准备到门口看一看里面。 他的身子才刚转到门口，还未来得及观察一下门内的情况，就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脖颈上！ “你妹的！还是栽了！” 当冰冷的刀锋贴上脖颈的瞬间，林琦脑门上的冷汗直冒，心惊胆颤，惶惶不安。 “你是谁？” 一个低沉中略带沙哑的冰冷声音从林琦的耳边传来。 是个男人！ 听声音感觉有些虚弱的样子，但林琦不敢动，也不敢转动脑袋，甚至不敢咽口水。 匕首很锋利，刀锋就紧紧地贴在他脖颈的皮肤上，他感觉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切开伤口。 即便没有马上直接致命，但是在这座城市里流血，那绝对会是个足以致命的大麻烦，不一会儿就能有一大群生化异种，一窝蜂地冲过来开餐，围着他的身体大快朵颐。 “七……七哥？”林琦的脑子急转，不太确定地问道。 “你是谁？”旁边男人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继续问。 “我……我是齐林。”林琦小心翼翼给出回答。 “别乱动！慢慢进来，转过来！”男人冰冷的声音再次说道。 林琦完全不敢有其他想法，顺从照做，转过身之后，他看到了男人的样子。 说真的，眼前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有点惨。 男人的上半身赤裸着，一条右臂断了半截，小臂与手都没了。 赤裸的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是看起来是陈年旧伤，在他身体上留下不少的疤痕，有些是新伤，但看起来已经进行紧急处理，不仅止了血，还进行了非常细致的包扎，上面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林琦记得这个男人的气势，他非常确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惨，但身姿依然挺拔的光头壮汉，就是那个在刘姐队伍里的七哥。 七哥看到林琦的正面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才用有些诧异地语调说道：“你居然还活着？” 停顿了一下，他又问：“你一个人？” 林琦强忍着想要咽口水的冲动，小心翼翼地说：“那个……那啥，咱能不能先把刀放下？我胆子小，你可别吓唬我了，有话好说，行不？” “别废话！回答问题！” 七哥冷着脸，完全没有想要给林琦一点面子的意思。 “我……我一个人……真的！后面没有别人了，如果骗你，我就是……我就是小虫子！” 林琦急忙回答，他现在有点想哭的冲动。 七哥神色放缓，慢慢收回匕首，淡淡说了一句：“行了，进来把门关上。” 他转身走到一个货柜旁边，靠着那个货柜往地上坐了下去。 在他旁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些被用过的医疗用品，看来是他给自己疗伤之后留下的。 林琦见匕首终于离开了自己脆弱的小脖颈，猛咽了一顿口水，又狠狠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上面没有留下伤口，也没有鲜血，这才终于放心下来。 转身关了门，想了想，他又用尽全力从旁边弄了一个货柜将门给堵死。 在他想来，既然七哥在这里，而且显然已经待了有一会儿了，那这里暂时就应该是安全的，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坐在旁边的七哥并没有管林琦的动作，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像是这样就能减少体力的消耗一样。 林琦左右看了看门口，又快速观察了一下库房里的情况，然后就自己找了个距离七哥不太远，但也不是很近的地方，席地而坐着休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