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人死在证人手 旧事重提咬人口

张抬山逐渐也听明白了，原来官府要追查的是之前夜袭铁甲官军、抢夺囚犯之事，这反而让张抬山放下了心，因为那件事是齐满天所为，与自己无关。 不过张抬山并不打算透露有关齐满天的消息，一是因为他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很多，而且他也不知道齐满天现在何处，二是因为他作为江湖中人，本就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说多了只会把自己牵扯进去，不如不说。 周县令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滑过去，对付你这种人我们有的是办法。 “既然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么就难免皮肉受苦了。 “来呀，大刑伺候！” 周围的官差好像早已按捺不住，一拥而上，对张抬山施以大刑，凉水皮鞭冰与火，棍棒之下马杀鸡。 噼噼啪啪，官差们各个都使足了力气，毫不留情。 但是张抬山的功底确实是非常扎实，使出硬气功护身，皮鞭断了几条，板子折了几根，也奈何不了张抬山，反而将官差们震得手臂发胀，虎口发麻。 周县令看罢，不由得火往上撞，说道：“大胆贼人，我告诉你，库房之中皮鞭成捆，板子成堆，要多少有多少，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继续给我打，狠狠地打！” 其实碰到张抬山这样的硬骨头，周县令也很头疼，他也在琢磨着应对之策。 这时，一名金哮林带来的官差来到金哮林身旁，低声说道：“都看过了，都不是！” 金哮林低声说道：“死的都看过了，那就该看活的了！” “大人，且慢！”金哮林对周县令说道，“不妨先让我带来的证人上堂指认，如果就是此人，那么即便他装聋作哑也是没用的，同样是死罪难逃！” “就依金捕头。”周县令点了点头说道，“先别打了。” 金哮林说道：“把证人抬上来。” 张抬山听罢就是一愣，心中暗想：“什么证人？ “相关人等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能留下一具全尸就算是不错的了，怎么还会有证人呢？” 不多时，两名官差从后堂抬上来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感觉他的身体十分虚弱。 金哮林对他说道：“你起来看看堂下之人，是不是那个人？” 担架上的人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来，向堂下张望。 张抬山也很是好奇，于是抬头观瞧，不看则已，一看惊人。 原来张抬山认识担架上的人，他正是金不唤的狗腿子之一，“金条”，此刻“金条”也正盯着张抬山。 张抬山心中暗想：“完了！这下瞒不住了！ “这小子当时中了我一招“背对背倒踢紫金冠”，怎么还没死？ “还是下手轻了，留下了后患，现在反受其累。 “这一点还真应该学学齐满天，杀伐决断。” 金条自然也认出了张抬山，大惊失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两腿之间不由自主地隐隐作痛，随即就是无尽的愤怒与仇恨。 金条大声叫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踢死了金不唤老爷！ “可怜我们老爷那么好的一个人，菩萨心肠，乐善好施，就这样被他无缘无故地当街杀害，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天理何在？王法何存？” 听罢金条的这两嗓子，在场的人全都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他们都想为金不唤报仇，而是因为金条的嗓音又尖又细，就像捏着嗓子说话一样，而且他还在使劲地喊，所以声音尖锐刺耳，直穿耳膜。 张抬山也是吓了一跳，心想：“他说话怎么是这个动静啊！ “是不是那一脚背对背倒踢紫金冠，把他从公的直接踢成公公了？” 金哮林听罢，眉头紧皱，金不唤是他的亲弟弟，他可是报仇心切。 金哮林低沉着声音，对金条说道：“你没看错？确实就是此人？” 金条说道：“就是他，肯定没错！ “他当时还踢了我裤裆一脚，一脚就全都踢碎了，不然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所以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金哮林点了点头，说道：“把他抬下去吧。” 金条带着哭腔喊道：“各位大人，可要为我们老爷和小民伸冤做主啊！ “千万不能放过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此时的金条，就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寡妇似的，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如果再给他一条绣花手帕，那就一模一样了。 还记得前文书说过，众官差将林中小院里的尸体也带了回来，就是为了给金条辨认，因为金条身体虚弱，行动不便，所以当时就没带他去。 这时，金哮林对张抬山说道：“大胆凶徒，你还有何话说？” 张抬山一看，现在是不说不行了，于是义正辞严地开口说道：“金不唤作恶多端，称霸一方，光天化日竟然当街调戏民女，而且还敢持刀行凶，打他乃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何罪之有？” 金哮林冷笑一声，说道：“你承认了就好！ “至于你说他调戏民女，持刀行凶，可有证人？” 张抬山说道：“金十县的百姓皆可作证，当时的情形他们都看到了。” 金哮林满脸不屑地说道：“说得好听，那就是没有证人了！ “现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当街行凶杀人，论罪当斩！ “我现在就劈了你这个大胆狂徒，看你还如何嚣张！” 说罢，金哮林伸手就要抽刀。 一旁的周县令连忙说道：“慢，慢，慢！ “金捕头稍安勿躁，本官还有话讲。 “人犯已在县衙之中，肯定是跑不了的，不必着急。” 张抬山心中暗想：“金捕头？他和金不唤一个姓。” 张抬山说道：“你是哪里的金捕头？倒更像是一个土匪头子！” 金哮林恶狠狠地说道：“那我就让你小子死个明白，我乃是金十县的捕头，人称花斑金钱豹，我叫金哮林，被你打死的金不唤正是我的亲弟弟，这下你明白了吧！” 张抬山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们是一路货色，难怪会颠倒黑白，公报私仇。” 金哮林还想说些什么，周县令急忙接过话来，笑着说道：“堂下的这位好汉，虽然你已犯下死罪，但如果你能说出那夜偷袭官军、抢夺囚犯的黑衣人现在何处，并且配合我们将其抓获，本官可以考虑算你将功抵过，对你从轻发落。 “你看如何？” 金哮林听罢，很是不满，刚想开口说话，只见周县令向他摆了摆手，他也只好将话又咽了回去。 周县令继续说道：“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可不要浪费啊！ “你尽管放心，只要事成，本官绝不失言。” 张抬山心想：“我相信你才怪！ “一看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别说我现在不知道齐满天在哪，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我现在看齐满天这个亦正亦邪的怪人都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阴损之辈要顺眼得多。 “不就是一死嘛，习武之人还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