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欲何为

在公司苦等一天的江小州等人，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心中非常沮丧。 龙丽泽放下电话，跟江小州说：“不知道什么原因，阿的江他们又去了四北建工集团。今天只有再辛苦一下你和项目上的两位同事，过去一趟，直接把人接到我们这里来处理。” 江小州气不打一处来，但这毕竟又是工作，不好推辞。他和项目上的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三个人到公司楼下打了车，一路往四北建工集团奔驰而去。 车上，江小州问道：“阿的江这几个人，你们之前认识吗？” “工地上人来人往，换得都很快，哪里会认识他们。”其中一个人回答说。 “那你们怎么能够判断，这几个人是不是在你们工地上干活的呢？万一跑出来几个人冒充，那岂不是说不清楚了。”江小州疑惑地说。 “我们都是找包工头，他会安排。再说项目上的劳务费，都是结算给包工头。我们只负责看包工头带业的人把该做的工作做好没有。”还是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在回答。 江小州心下思忖，那这劳务费岂不是有很大的弹性空间？万一包工头和项目经理沆瀣一气，那很容易就能把公司拨给项目的款项套走。事后也没有办法清查得很十分准确，因为来来往往的工人和他们出勤的天数，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全都是一种糊涂账。 管理之混乱，由此可见一斑。 车在四北建工集团楼下停下之时，下班时间早已经过了，整座大楼可谓是人去楼空，只余少数楼层还有加班的灯光在亮着。 江小州一行三人来到大门处。保安已经认识江小州，见他过来，二话没说，就把他领到了大厅靠墙角的一个地方。 阿的江三人就在那里，靠墙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矿泉水瓶子。 “来了非不走，邓主任让他们直接到东水集团去找你们，他们也不去。就这么耗着，一直到下班时间了还在这里坐着。你们自己处理吧。”保安略显无奈地说道。 江小州让项目上的两个人先跟阿的江他们交流着，然后给保安陪着笑脸，先送他回到工作岗位。 江小州回来的时候，项目上的两个人跟阿的江他们扯了几句，也没有扯清楚。 一方一个劲儿在问，他们到底想要怎么样解决。另外一方，咬死就说按照规定解决。 江小州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知道阿的江这几个人是来者不善，不能再对他们好言相向，立即提高声音吼道：“还想不想不解决，还想不想解决？不想解决就拉倒。” 阿的江假装无辜地说道：“那你倒是给我们解决啊，都拖了一个多月了嘛，什么都没有解决。” 江小州更加来气，吼道：“我昨天有没有说叫你们今天到公司，我把项目上的人喊来，一起当着面解决。你们来了吗？” 阿的江几个人不说话。 江小州指着项目上来的两个人，对阿的江他们说道：“这就是你们干活那个项目上的人，今天是专门回来解决你们这个事情的。我就问你们一句，想不想好好解决？” 布的石坡和曲比次阿木都同时看向了阿的江。 阿的江终于缓缓开口道：“那你说说怎么个解决法。” “我让项目的人不要走，你们也不要走，现在就一起到公司去，把这个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你们不是说有规定吗，规定是怎么说的，我们就怎么解决。” 虽然光线很暗，但是江小州还是看到布的石坡用他的右手肘碰了一下阿的江。阿的江装作没有注意到，仍是神情冷漠。 江小州继续说道：“你们要留在这里也可以，待会儿保安会锁门。如果你们不离开，就等同于妨碍他们正常的办公秩序。我们现在并不是不给你们解决，而是我们愿意解决，但是你们不配合。到时候警察来了，我们会给他们介绍具体的情况。” 江小州示意项目上的两个人先跟他走开。他们来到门口处的保安地里，假装是在跟保安交流情况，实际上是给阿的江他们创造一个空间，让他们三个人自己好好商量一下，掂量一下。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阿的江等三人就从墙角那边走过来，表示愿意跟江小州他们一起回公司解决。 一行人在路边拦了两辆出租车。 江小州原本打算让阿的江跟项目上的两个人坐一辆车，他自己和布的石坡、曲比次阿木两个人坐一辆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这三个人又起悔意，半路跑了，不跟他们到公司去。另外一方面，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套一下布的石坡和曲比次阿木两个人的话。经过这两次打交道，江小州已经确定，这个三人小团体，虽然是围绕布的石坡的工伤在做文章，但是核心骨干绝对是阿的江。 但是阿的江坚持要他们三个人坐一辆车。出租车停稳后，他早就顺溜地打开车门，把布的石坡和曲比次阿木弄上了靠后面的一辆车去。等江小州他们三人也坐上了停在前面的一辆车，车子启动后，那辆车才跟在他们的后面开起来。 车上，江小州问项目上的两个人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今天不来我们公司，又直接往集团跑？” 其中一个人说道：“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多要点钱呗。” “像他们这种，一般会赔多少钱？”江小州问。 “这不好说，少的几千也能赔，多的得好几万。” “那这个事情发生以来，他们有没有明确跟你们说过，希望能赔多少钱？”江小州继续问。 “明确说过没有，但是以前还在项目扯的时候，他们有暗示过，估计他们的心理价位在十个达不溜以上。” 江小州对这个金额有些吃惊。因为以他的目测来看，布的石坡虽然说是左手小指骨折，但是感觉并不算严重。而且这种伤除了耽搁一点时间休养以外，根本不会影响他的任何正常生活。 出租车在暮色中一路向前，江小州的心中陡生疑云。 他觉得事情绝不像阿的江这几个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