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这次一起去复仇吧！

截天剑握在手里，这却不是天梦的意志，不是冰帝的意志，不是冬儿秋儿和其他所有人的意志。 这是霍雨浩自己的意志，是他自梦中归来，孕育万物之母交于他的使命：“接好了！” 季绝尘的速度更快，却不得不临时改为防御。即便是剑痴本人，在霍雨浩这超级普通的劈山剑法下也不敢托大，举剑全力抵挡。 金属碰撞的铿锵声中，季绝尘连退三步：“是我输了。” 霍雨浩没多说什么：“各位舟车劳顿，先安顿下来。” 这倒是没有，坐着九级飞行魂导器，发型都没怎么乱。所以，交换生们都不急着休息。 轩梓文回过神来，拽着霍雨浩的衣领：“这是你的研究？” “不急不急，轩老师，不会让您在史莱克浪费生命的。” 安排住处这种事还是让其他人做吧，霍雨浩要做更重要的事。 夜晚，小霍烤鱼继续开张。 王秋儿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开不开张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雨浩直接下跪：“我错了。” “好了好了。”王秋儿原谅了他，倒不如说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下跪解释的事，“干活，你再走几天，我就成老板娘了。” “不是？” “我才是真老板！” 这倒是。 巫风来得挺快，拖着宁天：“霍老板终于回来了，传说是真的吗？” “你问秋儿。” “老板娘又不说，而且也太夸张了。”巫风翻了翻记忆，“你打星罗皇家的时候一穿七，超绝地反击，是真的吗？” “真的。” 宁天大为讶异：“那决赛时和日月帝国的人打到天上？” “也是真的。” “一起泡了敌我双方的学姐，被两人在一对一赛场上一同暴打呢？” 霍雨浩这就不开心了：“什么话，是我赢了好吧。” “你还真泡了两个冰系学姐啊！” “你得定义什么是泡。”霍雨浩狡辩，“一没肢体接触二没诺言，我觉得不算。” 宁天皱眉：“渣。” 巫风更直接：“太渣了。” “是是是，我超渣的。”霍雨浩懒得狡辩了，他是来诱捕橘子的，“麻烦两位行行好，挡着客人了。” “你又要对别的小姑娘动手了？” “对的对的。” 王秋儿在底下踹了霍雨浩一脚：“人来了。” 橘子出现在精神探测的范围内，她闻出好闻的味道，逐渐靠近陷阱。 对于设计她霍雨浩毫无负罪感，他提前几年报复怎么了？ 他沉下心来，注入情绪。对家人的思念融入，王冬儿会嗤之以鼻，但橘子绝对抵挡不住。 橘子拉着珂珂，在史莱克学院里游荡。仅仅是一个时辰，她就得知白虎公爵还有一子在史莱克。 本想去搜寻更多情报，可她闻到了烧烤的味道，没吃晚饭的肚子立刻叫了起来：“史莱克的门口还能开店？” 走过去一看，好嘛，是校霸，没开到内院算收敛了。 闻起来还不错，橘子带着珂珂坐下，价格相当便民：“老板，有什么好菜各来一份。” “好嘞。”霍雨浩亲手把菜端来，将下了药的放在橘子面前，“比起明都，史莱克怎样？” 橘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季绝尘回去就坐在地上没动静了，一招把剑痴打进深度冥想的狠人，竟然开烧烤店还亲自给她上菜：“很有自然的美。” “哈哈。”霍雨浩被逗笑了，“确实原始落后，两位评价时也得考虑我的感受。” 强大谦逊、有小创业、幽默风趣，已婚男士霍雨浩只是走在路上，都能获取万千少女的芳心。 珂珂和橘子都被逗乐了，珂珂觉得这人有趣得很：“霍老板，你怎么打赢剑痴的啊？” “靠气势。”霍雨浩解释起来，“季绝尘将精神融入了自己的攻击中，增幅自己破解敌人。但我是精神系魂师，有比较轻松的反制方法。” “精神系？那蝎子尾巴是外附魂骨？” “确实是，但完全激发它靠的是我的第二武魂。” “双生武魂？那你……” “珂珂！”橘子制止了她，“别人的秘密，少打听。” 珂珂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橘子才不相信霍雨浩只是在找人聊天，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意拿起烤鱼咬了一口，食材很简单，处理得却相当完美，很不…… 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抱歉。”霍雨浩欠了欠身，“刚才我想起了已故的母亲，或许会给你造成不适。” “不…不……没有。”橘子拭去了泪水，“我也想起了爸爸。” 珂珂又咬了一口，我怎么啥都感觉不到？难道我太没心没肺了？ 橘子姐，别人跟你找共情一定是不怀好意，别陷进去了啊！ 橘子没有停，继续将那一整条烤鱼吃完。她感觉到了男孩与母亲相依为命，他心中的悲恸与仇恨。情感共鸣之下，怎么也忍不住泪水。 她哭到打嗝，看得珂珂无语：“霍老板，你把橘子弄成这样，得负责。” 一直不知为何压抑着的橘子这么痛快地释放情感，作为朋友，珂珂很欣慰，不自觉地俏皮起来。 霍雨浩正想怎么和橘子创造单独聊天的机会，有些话他无论如何都要跟她说：“橘子？抱歉，是那个橘子？” “水果。”橘子没好气地瞥了珂珂一眼，眼睛是肿的，但差不多已经恢复冷静了，“珂珂，你先回去。” “我还没怎么吃……行行行，可怜的紫木。” “说正事！” 霍雨浩盯上了橘子，橘子又何尝没盯上霍雨浩？当前版本的传说，是霍雨浩又揍了一顿戴华斌。橘子很轻松地得到了他与戴家不对付的情报，说不准可以利用。 但还没等她动手，霍雨浩就先手了，一发共情炮给她炸得差点找不到北。 霍雨浩向王秋儿挑了个眉，带着橘子回日月帝国在史莱克的驻地。 烤架上的火有点猛，今晚要多泄泄。 跟橘子走在史莱克校内，霍雨浩有些怀念：“橘子小姐，有什么要紧事？” 橘子不打算太直接，需要旁敲侧击一下：“刚才我感受到了你的母亲，能跟我说说她吗？” “抱歉，我的情绪让橘子小姐困扰了。” 太过儒雅的小男生，橘子正在烦恼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霍雨浩就直接往下说：“我的母亲是父亲的侍女，不知为何，他们发生关系，有了我。在我出生之前以及之后的十年里，父亲一直没有回家。于是，与我相依为命的母亲便被父亲的妻子与仆人迫害，直至死去。” 他的语气平静，但橘子感受过霍雨浩那深沉的爱与恨，她明白他此刻的平静下隐藏着多么深沉的疯狂。 “你的父亲呢？” 橘子的眼神黯淡下去：“我的父母感情很好，我们三人一直相依为命。直到有一天，星罗人进攻我们的城市，为了保卫，帝国强制征兵让爸爸上战场，他没能活着回来。过了几年，母亲伤心过度，也去世了。” “唉～”霍雨浩叹了口气，“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 橘子点点头，过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现在几岁？” “十二。” 橘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别过脸不理他。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他还是人吗？！ 有点冷场，既然她不说，霍雨浩就要来了：“你想过报仇吗？茫茫人海，杀死你父亲的人可能永远也找不到。” 橘子早有想法：“我要杀了那场战争的发起者，星罗帝国的白虎公爵！” 霍雨浩露出疑惑的神色：“你说我爸？” 橘子整个愣住，强行板着脸掩盖喜色。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还不知晓他的态度。冷静，冷静，冷静。 霍雨浩装作读不懂她的表情：“橘子小姐，我虽是他的亲生儿子，但绝不会偏向戴浩。倒不如说，你别跟我抢，我要亲手把他撕碎。” 平静，但是坚定。 可橘子才不会简单地让给他：“我会发动战争，踏平星罗帝国，亲手诛杀白虎公爵，为父母报仇。” “那有点残忍吧，战争一定会死很多无关的人。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因报仇生成更多仇恨不好。” “报仇本来就会引发更多仇恨。”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很多事还想不通，橘子耐心地解释，“你杀了一个人，他的族人都会恨你，会想向你复仇。我们都不能抑制仇恨，只能顾好自己。” “不会吧。”霍雨浩挠头表疑惑，“我会将白虎公爵府上上下下全部屠尽：直接动手的戴华斌，我会把他从肉体到灵魂一寸一寸碾成碎片，喂给他的母亲。而公爵夫人，她会让自己的亲生骨肉重新回到体内，而后被她的丈夫亲手杀死。至于戴浩…呵呵，帮我出个主意，我该什么时候告诉他我是他的儿子？” 橘子后退半步，黛眉微皱：“你太极端了。” 就是这个动作！就是这句话！ 霍雨浩没控制住情绪，哈哈大笑起来，看得橘子一头雾水。 “玩闹结束了。”霍雨浩收起嘴脸，“橘子，是我指定的你来史莱克。” “终于不打算演了。”她叹了口气，“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霍雨浩没有回答：“告诉我，对于你而言，仇恨就是一切吗？” “是的。” 斩钉截铁，一模一样的回答。 “但于我而言，不是。”霍雨浩指了指通明的灯火，“对我们遥远的人生来说，他们只是一道坎。我会跨越他们，继续往前。” 橘子不为所动。 “比起徐天然，我更有能力为你报仇。”霍雨浩在储物魂导器上一抹，“多说无益，拿去吧。” 一块玉，一块金属。 橘子把精神探入玉中，一段文字竟直接烙在脑中，而玉片直接破碎。 冰蚕截天功？生灵之金？ “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同伴。”霍雨浩双手插兜，“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不论何时，只要你想，我便等待着你的答复。现在，放轻松，我为你运转一遍，记住感受。” 异种魂力涌入，橘子下意识地想要抵抗，但就如同被手握住的柳絮，除了无用的搔痒毫无反抗的机会。 一圈轮转，橘子的表情已然不能用精彩形容：“这不可能！我的修为倒退，魂力反而更多了？” 因药物强提的魂力正在压缩，转为凝实。 “这是第一份礼物。”霍雨浩微笑着，“不要被困在过去了，一起向前走吧。” 她脸上的惊喜之色慢慢散去，变得和平常一样看不出喜怒：“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种种善意，皆要付出代价。世界上能无条件为她做什么的两个人，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但是橘子的内心还有一处柔软，在黑得近乎看不见轮廓的湖底，有人一拳打碎了冰面，向她伸出手，脸上是阳光般的微笑。 “这么跟你说吧，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生下了我的孩子。”他瞥了眼橘子突然僵硬的表情，笑了笑继续说，“皇帝徐天然并没有生育的能力，但为了让自己的皇位稳固，只有让你这位帝后向亲王借种。但你有着自己的尊严，为了报复徐天然，你将借种的对象换成了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 不知不觉间，橘子的后背被冷汗浸湿，这过于真实的梦境，就像是某个注定的未来。 “很不美好，是吧。”霍雨浩接着说，“所以，我不想让它成为现实。” “就这样？” “就这样，还有借种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一定要报复你。” 橘子脑袋上写满了问号：“关我什么事？” 霍雨浩笑得她发毛：“快点回去修炼吧，不努力，一切天赋又有什么用呢？” 话题被转移了，橘子气恼：“等下。” 霍雨浩回过头，接下那只砸来的红皮橘子。 “吃。” 橘子的武魂也是橘子，橘子和梨与苹果不同，皮与果肉紧贴却互不相容。就算再怎么心急，想吃到完整的果肉，就必须耐下性子慢慢…… 霍雨浩连皮带肉咬了下去，酸涩与清甜在舌尖一同爆发，如同那懵懂青涩的岁月。 他勾了勾眉毛，橘子的脸已经红得像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