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古往今来的不认命者

告别了萧家众人，霍雨浩和橘子重新踏上旅途。 “你这是悟了？” 霍雨浩帮路过的商旅驱走野兽，治疗伤口，商队的小女儿看他的眼神满是星星。 而后，他拒绝了商队的感谢，只留下世外高人般的背影。 “差不多得了。”橘子看他这样不知怎的有点恶心，“你是中邪，还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是男人必须经历的一步。”霍雨浩仰起头，忧郁地望着天空，“人间，多么美好。” “好吧，我懂了，宣淫过度。” “这是顿悟。” “没有这么顿悟的，不对，邪魂师才会这么顿悟。” 在无偿帮了快十波人，甚至还把被猎杀的魂兽放走，自己给魂师搓了个魂环还帮他吸收后，霍雨浩终于恢复正常：“妈的，什么玩意儿？” 橘子松了口气：“你到底做了几次？” 霍雨浩掰着指头，一只手数到十不够用，第二只手也不…… “停停停！”橘子恍然大悟，“你这淫虫！说我偷精绝对是无端指控！肯定是你把欲求不满的皇妃给二十次了！” “这真没有。” “你信吗？！” 霍雨浩挠了挠头，随即正色：“今日方知我是我！” “你堕落了。” “如果循规蹈矩只会被人玩死，那么将所有的枷锁扯断就是唯一的出路。”霍雨浩叹了口气，“希望你不用遇到这种情况，把所有信仰、前路与爱全部舍弃，那种痛楚你不会喜欢的。” “我不想听淫虫的虫生感悟。” 橘子也顿悟了，这个梗她能玩好几年：“我不想玩了。” 跟着霍雨浩，橘子的思路也变得跳脱，他勉强跟上：“回史莱克？” “不，我想修炼。” “那就在山河社稷图……”霍雨浩突然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要我帮你改变天赋？” “既然有辅助制作魂导器的魂导器，那么应该也有能辅助修炼的魂导器。”橘子拍了拍他的肩，“我空有想法，落实就交给你了。” 让橘子在图里安顿下来，霍雨浩立刻回史莱克找轩梓文：“九级了没？” 雪帝头都不抬：“没。” 被天才徒弟看不起了，轩梓文说不上喜还是忧：“没，有什么事？” “借你实验室一用。” 轩梓文惊了，这尊大金主征用实验室还要跟他说一嘴：“你这么尊重我？” 霍雨浩没接他的话：“要做增强天赋的魂导器，看不看？” “啥玩意儿？！” …… 人的天赋分为两类，其一为武魂，众所周知；其二名称不明，暂定为“悟性”。 先天魂力这种奇怪的东西意义不明，能被小小玄水丹提升的货色，不在霍雨浩的研究范围内。 去除先天魂力，天赋的因素便只有武魂品质和悟性两种。 “等一下，不能这么简单去除。”轩梓文恶补了一些关于武魂的知识，“史莱克记载中初代七怪奥斯卡，就是因为先天满魂力被食神找上门。” “可信度有几分？”去除先天魂力因素是因为霍雨浩参照了自己，先天一级魂力并没有影响他去“悟”，“难道说，其实还有“隐藏先天魂力”的概念？表象先天魂力决定但这也解释不了霍雨浩花了五年才升到十级，他原本表现出来的也确实是半级先天魂力应有的样子。那么要么是史莱克的记载有误，要么提升先天魂力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不过除了天梦，还有谁有监控先天魂力变化的能力吗？ 雪帝坐在一边：“什么时候开工？” “现在是研究环节，需要决定如何使力，离开工还早。”霍雨浩捏了捏她的脸，“说不定探讨到最后，选择放弃这个想法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所谓的先天魂力其实就是筋脉，所以玄水丹这般洗经伐髓的丹药才能提升它。可是那样，史莱克记载中的又对不上。 “我刚才又想到了一件事，不论先天魂力如何，悟性是存在的。”霍雨浩吐出一个词，“深度冥想。” 还是看季绝尘，悟性连霍雨浩都自愧不如。要是让他拥有霍雨浩这份见识，达成的高度估计会比霍雨浩还要高。 但这就是运气问题了，没什么好多说的。 论洗经伐髓，冰蚕截天功胜过所有丹药，剩下的就只有悟性问题。但这么多年，也没人知晓悟性到底为何物，提升它更是找不到头绪。 现在有一件尴尬的事，探究悟性与魂导器的本质冲突。日月帝国搓出来的现代魂导器体系，它的灵魂便是研究与量化。精神力不可捉摸，但它能被量化使用，所以魂导师能够制作此类魂导器。悟性这么全凭感觉的又要怎么办？ 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直到恶魔在霍雨浩耳边低语：“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天梦呢？”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霍雨浩略微吐了句槽，“那么神奇的天梦，你有什么看法？” “天道是一篇文章，大多数人不认识字，懂了吧。” 霍雨浩和轩梓文对视一眼：“字典！” 不愧是合格的研究员，一点就通。 既然如此，计划很明了了：“第一步，编撰《真理字典》，将已知的一切源于悟性的“字符”纳入。” “那第二部就简单多了。”轩梓文接过话头，“至少是九级的精神类魂导器，不是防御或进攻型，而是全面覆盖的认知改变型。据说日月皇室有这种魂导器，用于拷问极重要情报源……咳咳，总之行得通。”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编字典的事我来。”除了霍雨浩无人能做，“魂导器的事也是我来。” “我呢？” “你是来头脑风暴的。”八级魂导师轩梓文着实没多大用，“到时候发论文你的名字排第二。” “不行！这课题我必须参与！”轩梓文可不愿又一次错过世界变革，“你等着！一个月内突破九级给你看！” 霍雨浩可不等他一个月，直接开始着手真理字典的编撰：“我感觉我在做一件能被写进笑话里的蠢事。” 想着简单，但真的拿起笔，霍雨浩却不知道该从和开始。 先写踏天歌吧。 五脏、五行、相生相克…… 写了些原理和修炼方法，霍雨浩把他对踏天歌的全部理解感悟写在纸上。回过神来时，已经用了厚厚一沓纸。 这就是踏天歌的尽头吗？ 霍雨浩不这么想，伊莱克斯、天梦和他自己都在逐步完善此法。连踏天歌的深渊都无法触及，竟然妄图写下全部真理？ 天梦坐在他旁边，哈欠连天：“真理不是那么复杂的东西，真理之所以为真理，是因为一切通用。” 霍雨浩把笔递了过来。 “行吧，我写。” 天梦随意落笔，两排八字。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霍雨浩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小学生必背课文里就有。”天梦再提笔，“注意看。” 她刚画下一横，纸张就随着笔画碎裂开来，灰飞烟灭。 霍雨浩把踏天歌的那堆纸扔进戒子深处，不丢人现眼了：“发生了什么？” “就像凡铁承受不住十级核心法阵，凡纸也不能承载真理。”天梦掸去灰尘，“懂了吧。” 如果霍雨浩有一天要把踏天歌传下去，一定会附加道则刻在宝材之上。等到传承者想传给亲友，写下却发现纸张破灭之后……帅呆了！ 刻下世界真理对他来说太早了，那先着手于单一功法。不止是刻下文字，还有自己的精神，自己的道。 霍雨浩不断尝试、反思、精简，从一本书的长篇大论逐步缩成半本、十张。 时间悄然溜过，十四岁的生日过后，他终于结束了书写。 最后，纸上就只剩下了五个字：金水木火土。 相生相克的五行定住五方，在他停笔的刹那，纸张碎成粉尘。 “像模像样了。”天梦赞叹，“你打算刻在哪？” “没想好。” 闭关了一个月，轩梓文如愿突破九级。凭借冰蚕截天功和生灵之金残片的帮助，最年轻的九级魂导师出世！ 他摸出一件头盔：“拷问用认知改写魂导器，你看看。” 霍雨浩直接给它拆了：“致幻晶石，有点意思。” “这种矿物很稀有，跟所有精神力……你在做什么？” 霍雨浩平等看不起所有要特殊矿物生效的魂导器，刀刃翻飞，金属碎屑簌簌落下：“以它代替怎样？” 接过指肚大小的金属球，轩梓文差点忘了呼吸：“镂空，三维……不，四维结构！动力纹路让它还在不断变幻！” “淡定，迟早有一天你也能达成这个境界。”霍雨浩想把金属小球拿回来，看傻了的轩梓文忘了松手，“送你了，我自己再雕一个。” 雪帝拉住他的衣角，疯狂地指自己。 霍雨浩又雕了俩。 核心雕完之后才是关键，霍雨浩做了个外壳，引冰刀全神刻写。 “土”字完成，金属外壳当场破碎。 就算用最平和的相生阵也承受不住，材料方面无法妥协。准确点说，现在的霍雨浩修为不够，没法随意取用。 雪帝给他拿了块稀有金属，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动作：“人类智慧顶点的火光，真是美丽。” “我只是暂时比这个世界高了一点，山峰之上亦有山峰。”古朴的青铜刻刀入手，“不过镇压这个时代绰绰有余！” 刻下“水”字，霍雨浩手里的青铜刻刀转为翡翠般的冰体，雕出“木”的玄奥；水生繁木，黄金树刻刀燃起赤炎…… 当九色宝刀为“金”添上最后一笔，整块精金在浑然一体的道文下震颤。房间内的三个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它，雪帝开口：“像是在渡劫。” 是的，这块精金像是活过来那般，每一次颤动都符合道蕴，曾最为接近生命顶点的雪帝听得尤为真切：“它成功了。” 一声轻鸣，精金没有破损，铭刻成功。 将金属小球嵌入五个字正中，踏天歌特化版修炼作弊器完成。 “好像……可以量产！”轩梓文突然意识到这个，精金要多少有多少，最大的成本是霍雨浩的加工，“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改变世界吗？” “给你徒弟这个修炼废材用。” 轩梓文意识到了是谁：“又暴殄天物！你就拿它做这个？！” “那不然呢。”霍雨浩注意到了一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 雪帝揭底：“日月帝国那边正在用自充能魂导技术搞事。”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至少对霍雨浩，镜红尘没有让轩梓文保密的意思：“堂主的意思是等到有初步成果再和你说，大概就是一年后你去日月帝国那个时间。” 霍雨浩有点期待：“你觉得它是几级魂导器。” 组装成的新生魂导器是吊坠模样，即便跻身九级魂导师境界，轩梓文还是看不太懂：“我不知道它能不能被算在魂导器中，魂导器之所以被称作魂导器，是因为它由魂力驱动，而它……” 某个研究自充能魂导器的夜晚，轩梓文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自我吸收能源转化为魂力完全用不上魂师，还能被称为魂导器吗？如果去掉转化魂力的老规矩，而是选择其他效率更高的最终能源…… 日月那边已经研究上了，能源变革带来的影响不可小觑，一年后一定能给霍雨浩巨大的惊喜。 “第一项研究计划完成。”霍雨浩打了个响指，“第二项，既然有魂骨制作的魂导器，我想也有魂导技术制造的魂骨。” 想象力天马行空又有能力将其化作现实，这样的少年真是令人羡慕。 轩梓文摆了摆手：“你干什么我都不会惊讶了。” 霍雨浩取出一团被放置在透明容器中的发光血块：“这是我爸”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