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出自同族

几亿年前，这个星球大部分是海洋。 海里有各种各样的生物，其中最厉害的种族就是人鱼。 那时候的人鱼比现在的厉害多了。 他们可以呼风唤雨操控天气，甚至可以招来海啸。 而这些，人鱼的一个起心动念就可以完成。 古老的人鱼，像是真正的海神。 他们的皮肤是最厉害的铠甲，每一片鳞片都比最钻石还要坚硬，当时人鱼的指甲并不能伸缩，长达十公分左右。 因为在水中的速度很快，所以腮和肺部都特别的发达，反而显得头重尾轻，并不像如今这样美观。 后来，海面下沉，陆地的面积更大了。 海里的一部分生物向往陆地的生活，于是纷纷上岸，人鱼也不例外。 由于长时间在陆地生活，一部分人鱼变换出双腿，腮也完全消失了，也就是现在的人类。 还有一部分人鱼，虽然不至于日日生活在陆地上，但也会时不时变成人类的模样。 就这样，渐渐地，受到人类审美的影响，人鱼们开始觉得黑漆漆的鳞片难看，觉得收不回去的指甲丑陋。 于是原本漆黑坚硬的黑色鳞片变得绚丽且柔软，指甲也变成了可伸缩的。 而这些，对于“海神”来说，并不难做到。 甚至为了整体美观和谐，腮和肺部也退化了，以此来完成整个人鱼种族审美的进化。 当时，出生就带着彩色鱼尾的人鱼明显更受欢迎，在交配期时也更受异性青睐。 优胜劣汰之下，没那么符合大众审美的古种人鱼渐渐稀少。 与此同时，部分人鱼发现自己也丧失了呼风唤雨的能力，战斗力也急剧减弱。 进化的过程中当然会有反对派，而魔鬼乌贼就是反对派那一支。 当时，他们的样貌还未有改变，是最接近古种人鱼的那一支。为了保留实力，他们对于美貌嗤之以鼻，并决定再也不会离开深海。 在和样貌改变的中正派战斗失败之后，反对派自愿沉入深海落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变成了类似乌贼的生物，但还保留了人的五官。 当然，这种变化，也不知道是物竞天择的进化，还是古种人鱼自愿的选择。 如今，庞德这一族便是中正派的后代。 而人类，在当时的古种人鱼口中，被划为激进派。 魔鬼乌贼虽然丑陋，但保留了古种人鱼的大部分实力。 他们的皮肤极具韧性，指甲难以穿透。且能够用意念召唤风雨，今日的这场黑雨就是他们的作为。 “那魔鬼乌贼还能迷惑人心吗？”沈初星疑惑地问道，她好像还未见过他们使用这种能力。 庞德摇摇头：“这也是天不该绝我们，魔鬼乌贼并没有诱惑人心的本领，因为他们并不会说话。” 鲁斯瞪大了眼睛：“可是，我和尤恩特他们在你们失踪后下过深海落崖，那些乌贼会发出婴儿般的叫声。” “只是叫声而已，他们确实能发出类人的单音节，但却不是由喉咙发出的。只是由于发达的肌肉挤压振动，产生的声音罢了。你有听他们说过完整的话吗？” 庞德摇摇头反问道。 去过深海落崖的人鱼纷纷摇头，确实没能听到魔鬼乌贼说出完整的话来。 只是…… 石蕴深想起逃离实验室那晚，百丽的那声“抓住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说，魔鬼乌贼利用发达的肌肉挤压振动，可以发出类人的声音，那他们可以操控人类或人鱼吗？” 庞德看了石蕴深一眼，眼帘落了下来。 沈初星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大家都沉默了。 琴、鲁斯和尤恩特都满脸心疼地看着自己，好像大家也认同了这样的猜测。 百丽这么奇怪，竟然和人鱼站在了敌对的阵营。 除了被魔鬼乌贼操控，不做他想，可是贝拉也太可怜了吧，父亲失踪了，母亲变成敌人。 不过，即便沈初星做不出满脸悲伤的表情，大家也都不会觉得奇怪。 人鱼的脑补能力总是出奇地厉害。 沈初星低头是难过，不流泪是难过到无法言说，不带笑意的眼睛也透着“克制的悲伤”。 琴伸手抱了抱沈初星，觉得贝拉和她一样可怜，忍不住又抱紧了一些。 沈初星嘴角抽搐了几下，默默拍了拍琴的后背，她对百丽和伯纳德的情感还没有深刻到如此。 不过，她也不是冷心冷情的人，如果知道伯纳德的下落，庞德他们执意要去救的话，她一定会出一份力的。 至于百丽。 沈初星感觉很复杂。 在甲板上的时候，她就感受到她仿佛变了一个人。 太陌生了，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她。 现在，她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沈初星轻轻推开琴，对着庞德问道：“庞德叔叔，你知道这场雨为什么是黑色的吗？会不会对人鱼或人类有什么伤害？还有……” 她闭了闭唇，想起在深海落崖里那个洞穴看到的场景：“之前我们误以为你们被拖入了深海落崖，下去找你们，结果看到，魔鬼乌贼的幼崽在蚕食人鱼的尸体。” 鲁斯的脸色白了白，他的妹妹就在那个洞穴里。 “庞德叔叔，为什么魔鬼乌贼会以人鱼的尸体作为食物？”鲁斯一字一顿地问道，他也有很多的疑惑。 不是说人鱼和魔鬼乌贼是同一种族吗？为什么他们要蚕食同类？ 虽然在自然界，蚕食同类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但是亲眼见到和听说还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庞德细细问了几句，额头逐渐冒出几滴冷汗，耳边的腮微微瓮动，半天才没头没尾地说道：“原来他们这么早就在做准备了……” 这下众人的疑惑更甚，巴不得庞德快快吐出所知道的一切来。 大受打击的族长只能长叹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魔鬼乌贼虽然能力强大，但是有两个致命的弱点。 第一，他们没办法像人鱼一样变成人类，即便她们长着一张类人的脸，触角是没办法变出人腿的。 第二，或许是呼风唤雨的能力过于强大，反而限制了他们的繁衍能力。 每年出生的魔鬼乌贼很多，但真正成年的却很少，大部分都会中途夭折。 所以这么久以来，成年魔鬼乌贼的数量一直很少很少。 庞德一直以为，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人鱼降下诅咒，以此干涉人鱼的繁衍，以至人鱼的数量逐渐凋零。 毕竟，几千年来，人鱼和魔鬼乌贼一直势不两立，到近几百年才逐渐相安无事。 如果人鱼的繁衍还像被诅咒前那样繁荣，魔鬼乌贼或许早就灭绝了。 却没想到，他们打从一开始，打得就不止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