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手艺人

在银霜谷，苏见刃手里有那么多铁血堂人性命，却放凌霄离开。 只是因为凌霄是孟植的女儿。 就如同苏见刃一样，曹恒知道燕归林是宋善的儿子，他们要做的事不能牵扯到燕归林，还得好声好气把他送回去。 否则，一旦燕归林有个三长两短，宋善雷霆之下，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出了中都城，往西北行2000里，便来到五虎城。 五虎城是典型的风沙地貌，八月的中都城还有些热浪，但五虎城已是白霜铺地，来来往往的人们都下意识缩身体。 五虎城因五虎山而得名。 五虎山上有五虎堂，据说是五个兄弟所建，经过百十年的发展，俨然成为雄踞一方的大门派，是铁血堂的重要力量。 曹恒说，因孟植跟问道宗和离火宫结盟，五虎堂不满说孟植背叛铁血堂的初衷，有叛变之意。 戏剧性的是，五虎堂不满孟植，却跟苏见刃眉来眼去。 外地来这里的散修，大家都知道你无处可去才过来，不抢你抢谁！ 可惜村民们不收金银，必须拿粮食和茶进行交换，粮食和茶如今是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几个小孩子围过来，姒离装作哄骗他们偷家里的皮货卖给她，正聊得热火朝天，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姒离提了提手上的兔子，道：“大爷，大妈，我是来打猎的，误入此地，想借火烤个兔子。” 所以，来西北最好低调一些。 燕归林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个石头，便走过去放下担子，坐在石头上，等着小孩跑回家拿碗拿锅。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往别处村子。 “我记得地图上没这个地方啊？” 进了村，天已经大黑，十几户人家，家家户户升起炉子驱寒，火光通过窗户缝透出来，忽明忽暗。 还有一部分小孩好奇他手艺，围着他坐下来，看他怎么补碗。 老头子愣了下，忽然道：“哎哟，听说雾海弯来了不少修士，是真是假啊？” “雾海弯。” 杀一个散修可以，但立刻会引来千百个散修围观，等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启用望气术，确认小村子就是个普通村子，没有任何修士的痕迹。 说着，她鞠了一躬：“天黑找不见路，还请大爷大妈收留一晚。” “师……嗯，姑娘！” 炉子边坐着两人，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婆子，两人分食一条羊腿，看到她过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家有碗要补，你等一下。” 她是修士，视力绝佳。 燕归林！ 他比去年高了一些，粗布麻衣，衣服洗的发白，挑个单子像是走街串巷匠人，看到姒离转过头，冲着天空兴奋的吼一声。 姒离摆出伤心失望的样子，晌午时，她坐在路边磨盘上休息。 凌霄说过，西北这旮瘩，凡人大多游牧为生，搬家是主题，定居才是稀罕事。 西北铁血堂，讲求一个胜者为王，全是丛林法则。 眼下，只能单独行动了。 “好。” 老夫妇得知她是为了给娘做狐裘来此，非常热情帮她，说村子里有不少人家打狐狸，看着她衣饰华贵想来不缺买的钱。 燕归林一本正经地帮人修复碗和锅，手艺还不错，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用的材料比如锔（ju）钉全是民间常见材料。 果然背叛者才喜欢给人扣叛徒帽子。 或者有本地人领着。 “能。” 姒离叹口气。 “补——锅——补碗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姒离忍俊不禁，然围着她的小孩全部跑过去，兴奋的拍手。 这也是为什么，燕归林会追踪苏雅容到西北，大约苏雅容奉苏见刃的命，来五虎堂传递什么消息。 “我昨天摔坏了一个盘子，你能补吗？” 转了一道弯，确认周围没人后，她重新回到昨天的那座陡峭山头，俯瞰村子。 姒离望着高大巍峨的五虎山，思索人生地不熟的，要怎么才能用最快速度找到燕归林，且不惊动五虎堂。 她叹口气，丢下一句：“我去别处问问，我就不信有钱还买不到东西！” “我家的锅裂开了。” 如果打起来，很容易引发混战。 姒离被这一问给问住了。 雾海弯离铁血堂不远，孟植召集修士，大约要巩固人心，但这些算是上层隐秘，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凡人怎么知道的？ 注意到老头子在等着她回答，她立刻道：“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个猎户，想打几只狐狸给我娘做狐裘保暖。” 登上一座陡峭的山头，姒离还未来得及欣赏白茫茫的大地，就看到山洼处炊烟袅袅，稀稀落落十几所房舍。 整个西北，她只认识凌霄。 幸亏老夫妇年纪大了，不太注意她，又喜欢和年轻人聊天，姒离很快得知。 姒离翻出仙门地图，定位到她如今的位置，在仙家地图上，的确没有这处小村子。 还真是走街串巷的手艺人啊。 姒离装作不认识他，又问了几家，众人还是统一说辞，除非拿粮食和茶，否则不卖皮。 姒离转过身看，眼光就盯着对方身上。 第二天，姒离一早就每家每户拜访，询问狐皮和其他皮货的价格。 “连铁血堂都搞不清辖区内多有村落，更别提外人了。” “行。” 这倒是帮了姒离大忙，她正找不到理由跟村民打交道。 村子距离五虎山比较近，修士们来来往往他们经常看到，有村民去五虎城换粮食，在茶馆歇脚时听旁边桌子的修士说的。 为了避免说多错多，她努力把话头拉到打狐狸上，只是她需要确认一点。 老头子如何得知铁血堂聚集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