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面漏风的大明朝堂

蒋瓛把朱彪的签字拿给朱元璋看，朱元璋指着那笔针还细的字迹问到： “这是什么笔写的？” “臣当时想，哪怕他不认识臣，只要是太子用狼毫写字，臣也能确定他是不是殿下！ 可是他非常生气，直接就把臣撵了出来！ 幸亏臣眼疾手快，这才把这份签字拿到手。” “你确定声音和走路的姿势都跟标儿很像？！” 朱元璋虽然思念儿子，可是他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 标儿是自己抱着入殓的，虽然脸部看不真切，可还是能认出个大概。 可是沈村这个？！ “你没遇到秦升吗？” 蒋瓛摇摇头： “秦大人这会儿也就是刚到沈村，他们坐车，臣等便服骑快马，日夜兼程，时间上能差一个来回吧。” “这是什么笔？” 朱元璋看着那细细的笔迹，无论如何都不能跟标儿的笔迹比。 “就没有不像的地方吗？” 到了这个时候，朱元璋反而犹豫了，他都分不清自己的内心到底是希望多一些还是少一些了。 也许，他只是想要找个反证？！ 蒋瓛来回一个多月，也就见过这位朱公子两次，一次是正式会面，一次是他蹲坑蹲到的。 就是那次蹲坑，他确定这个人的走路姿势和举手投足，跟故太子神似！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性格，太子殿下之前非常勤勉， 可是这位朱公子，虽然神通广大，却是异常的懒。 而且还怕麻烦，似乎到了多说话都嫌累的程度。” “嗯！” 标儿才不懒，他是过于勤勉了，不然也不会...想到这里，朱元璋累了。 他挥挥手示意蒋瓛先下去。 “皇爷？！” 李二虎扶着他，走回寝殿，朱元璋沉默不语，还没坐下，朱允炆来了！ “皇爷爷，孙儿给皇爷爷请安。这是我娘做的烧鹅，请皇爷爷品尝。” “你娘有心了。放那吧。” 朱允炆乖乖的放在一旁，再次开口： “皇爷爷，您总是不好好吃饭，趁热吃一口吧。” “允炆啊，你说你爹要是还活着，你怎么办？！” 啊？！ 朱允炆不知道皇爷爷这是什么话！？ 他半跪在朱元璋脚下，抬着头，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皇爷爷，可是父亲他，已经......” 朱元璋看着这个仁孝如爱子的孙子，一时间湿了眼眶！ “你先回去吧，爷爷想要一个人待会儿。” “爷爷不要忧思过度，身体要紧。孙儿告退。” 朱允炆走了，朱元璋却对着李二虎说： “把那烧鹅拿出去分了！咱不吃！！” 李二虎赶紧示意宫女端走，不知道皇帝陛下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哼！咱的标儿尸骨未寒，她倒是积极的很！！” 李二虎半睁半闭着双眼，表示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可是远在北平的燕王朱棣倒是把应天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他展开王景弘给他送来的密信： “上疑东宫未死，已派人去陕西秘密调查。” “好家伙，他还是还真是爱大哥爱到骨子里了，人都给他埋到土里了，他还不死心呢？！” 朱棣气哼哼的拿着密信嘟囔道。 “嘘！” 王妃徐妙云马上就示意他小心点儿，什么话都往外说！ “哎，你说好笑不？他竟然怀疑陕西的二哥！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徐妙云都要被吓死了！ “怀疑二哥？为什么？难道父皇以为是秦王是？！” 朱棣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理解偏了！ 去陕西秘密调查，并非只是怀疑二哥秦王，前面还有一句“上疑东宫未死”呢！ 难道父皇以为大哥没死？！ “不对！王妃，本王要去鸡鸣寺一趟，你在家等我啊。” 说完，急匆匆的出门了！ 朱元璋根本不敢想象，自己高压之下的大明皇宫，漏风漏得这么严重！ 不但是东宫在加紧动作，就连一向野心勃勃的老四都知道了他的秘密行动！ 然而让他更想不到的危机还没到来。 就在朱允炆回到东宫不久，大理寺卿吕本就已经收到了皇帝陛下秘密调查太子死因的信息。 而与此同时，作为皇帝陛下的亲差大臣秦升也终于到达了陕西西安。 陕西布政使袁清士接待了他。 当秦升提出是为黎州县令沈超贪污十万两白银而来的时候，袁清士大吃一惊！ “秦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别的县我不敢说，黎州县可是清廉得很呐！” 这倒是然秦升很意外。 怎么就得出了截然相反的两个结论了呢？！ “没关系，民不举官不纠啊，只要是清廉的就好，不然， 袁大人的一世清名也会因为治下不严而染上污点。” 就在秦升还没从西安动身去黎州县，朝廷的密信又送到了布政使府衙。 “钦差秦升亲启。” “哈哈哈，秦大人，您可真是公务繁忙啊。” 袁清士不禁打趣秦升。 好家伙，钦差大人是代表皇帝出巡的，不可怠慢啊。 谁知道秦升一打开迷信，上面朱红御笔在一行字旁标注着，仔细一看，他不禁大吃一惊！ “袁大人，您请看！ 袁清士就到秦升变了脸色，吓得赶紧凑过来一起观看： “黎州县私屯粮草近百万石！！！” 好家伙，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贪污十万两的事还没去查呢，这又来了一个私屯百万粮草？！ 干嘛，小小的黎州要造反啊？！ 袁清士这下也坐不住了！ 在自己的治下，竟然出现了高达十万两的案子，还没头目呢，自己的三族都已经在通往阎王殿路上了。 现在又来了个百万石的案子？！ 这是要搭上自己的三族不够数，还要搭上自己的九族啊这是！！！ 这下不等秦升着急，袁清士倒是着急了！ “走吧，秦大人，事关重大，依老夫看，我们这接风宴，也不要吃了， 干脆去黎州县吃去算了！反正他那又有粮，又有银子！！！” 秦升也只好苦笑着点点头。 袁大人这是急了！ 搁谁谁不急啊！ “好吧，袁大人，咱们走！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牛鬼蛇神，敢在青天袁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么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