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起

老刘家在林记当铺隔壁，不过一街之隔。 林尘出门后，就见到一群人远远围着老家门口。 几个身穿衙役服饰的人，面露着凶相将老刘从房中拷住拖出，刘婶则在一旁抹眼泪。 他们夫妻二人均四十上下，家中有一儿一女，靠着老刘的木工手艺，生活还勉强过得去。 “大人冤枉啊大人.....” “我怎么可能猪油蒙了心，与山匪勾结啊，我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手艺人....” “冤枉啊大人.....” 可衙役可不会管这些，其中一衙役道：“是否与山匪勾结回到衙门挨几顿板子自然知晓，带走。” 众人眼见着老刘即将被带走，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人敢上前说话的。 顶撞衙役，这怕不是活腻了。 万一扣一个同犯的罪名，真是跳到河里都洗不清。 林尘在远处听着各种议论。 “哎哟....老刘家可惨咯，近几日城里面好几家被衙役抓走了，都是各种罪名...” “什么勾结山匪，偷盗，伤人....” “唉，你可别说，我隔壁家的老王也被抓了，听说是甚么通奸...这勾结山匪可不是小罪名，这老刘恐怕进去后不死也脱一层皮....” “哪有那么多罪名啊，这些人啊前些日子都是跑到黑市里，这不都被查出来了....” “嘘....这可不兴说....” ..... 眼见着老刘被衙役带走，围观的人发现没什么乐子，大部分渐渐开始散去。 倒是旁边一个打扮的妖娆的女子上前，只是她嘴角还带着笑意。 “刘姐啊，你也不用太伤心，这刘哥被带走，命嘛，估计还是能保住的，最多也就缺条胳膊少条腿而已...” 话未说完。 “好你个吴艳琴，当初你家里面没粮，还是我家借粮给你，如今跑到我面前倒是会说些风凉话了。” 刘婶流着眼泪气不打一处来。 “哎哟，话可不能这么说，刘哥本事多大啊，木工活好着呢，家中日日开火，这柴火烟都往我家飘了，而且吃的都不是糙米了，吃得都是上好的精米。” “我和你借点粮，你给我的是什么？” “是米糠哟，那玩意畜生都不吃，还好意思提借粮给我。” 吴艳琴笑意不减，看到老刘被带走，阴阳怪气回着话，看表情有些得意。 “你！” 刘婶怒火攻心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刘姐呀，我与官府的差人认识，若是你肯出点银钱，我倒是可以帮你疏通疏通关系，让刘哥在衙门内少受点罪。”吴艳琴笑吟吟道，打起了老刘家钱财的主意。 “滚！！” “真是不识好人心。”被骂了一句后，吴艳琴也识趣得不再搭话，扭着步伐从刘家门前走开，暗地里还啐了一口。 “娘...快回去吧...” 老刘家里面出来两个孩子，约莫七八岁，将刘婶往回拉。 林尘看着眼前这一幕，结合听到的一些议论，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老刘去黑市，被官府的暗线发现了身份，然后叫上衙役上门抓人，主要就是起一个威慑的作用。 将百姓全部赶往官府所开的白市。 至于那个吴艳琴，则是这一带有名的娼妇，做出如此举动也不意外。 看着周围还有没有散去的几个人，林尘并未出面，先回到了家中。 ..... 刚入夜不久，林尘提着两斤多的米糠敲响了老刘家的大门。 他回去已经找陈思竹了解清楚了。 近半个月，老刘的木工营生没有什么生意，家中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此次上门动机简单来说，主要是打探今日老刘为何被抓。 其次是难免自己偶尔不在家中，今日刘婶承了这份情，日后若真有什么事端，凭他对刘婶的了解，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或许可能帮上一二。 妇人之间的八卦可不少，里面或许可能提炼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但对于老刘这个人，林尘心中的评价比刘婶还要低上好几分。 “谁？” 门内传来刘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腔。 “是我，林记当铺的掌柜。” “我家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当了，掌柜有什么事情吗？” 刘婶并未开门，而是隔着门谨慎问话。 “没什么大事，陈思竹这两个月承蒙刘婶照顾了。” 闻言，刘婶打开了大门，看着林尘手中的粮袋，赶紧请林尘进去坐会。 林尘也不客气，进门而入。 看着老刘家这冷锅冷灶，一眼便知他们今晚还未进食。 将一小袋米糠放在桌子上，林尘开口道：“我也不多打扰，刘婶我就问一件事。” “刘叔是因为跑去黑市才被衙役抓走的吗？” 听到林尘的问题，刘婶眼眶红肿，深深叹了一口。 “唉，还是掌柜看的透啊，我和老刘说了很多次了，黑市少去，他偏偏不听，有几次他甚至连脸面都不遮挡。” “开始一段时间，生意比寻常日子里还要好，他以为能找到路子，就开始大胆起来了。” “谁知道突然没了生意，家中的存粮也基本没了，之前叫他不要买精米，他说是为了孩子，我也就默认了。” 林尘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家中的两个儿童听到动静，探头出来，：“娘...是不是有吃的了，我饿.....” “多谢掌柜...” 林尘用一点米糠打听到想要的消息，也不多叨扰，从老刘家离开了。 回到家中之后，林尘开始盘算今日的发生的事情。 老刘虽然行事比较莽撞粗糙，街坊邻居不宜交恶，况且陈思竹平日里经常跑到刘婶家学习针线活，也未提什么报酬。 目前最重要的是，官府与世家的矛盾在逐渐加深，县城无权无势的百姓如同在夹缝中生存。 他打算先将家中还有财产，譬如剩下几块那些不好出手的首饰，全部拿到黑市先出手掉。 再到白市里面探探行情，平日里如果没有什么太大需求，尽量远离黑市与白市。 “家中剩余银钱还多，明日开始，开始进行囤粮，每日囤一些，不宜一次性囤太多。” 气血一变的武道境界，在县城足以自保，他倒也不是特别慌张。 “而且以我目前的实力，明日开始可以去城北山上打猎，主要目的还是自己武道需求，如果狩猎到有多的猎物，再看看黑市或者白市哪个地方好出手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