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从南的同情

等人都散了，林熙的身子顿时失了力气，整个人顺着沙发滑了下去。 她双手环着膝盖，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掉落。 头顶上钻心的疼痛仿佛蔓延到了全身。 那段痛苦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林熙的脑海。 逼仄的杂物间里挤进了五个女孩和三个男孩，课本被随意地甩在角落，笤帚里的污秽顺着地线流到了人群。 烟雾缭绕，掩盖住了一双深沉的凤眸。 男女玩味的调笑声被雨声很好地掩盖。 林熙按照班主任的意思去领新学期的卫生工具。 她尝试了手中所有的钥匙，都没有办法打开杂物间的门。 林熙远远地看见两个保安制服的身影，小跑过去时人已经走远了。 杂物间的窗子不算高，焊接的栏杆间距，对于林熙这种瘦瘦小小的个头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熙往上一蹦，努力用胳膊肘撑在窗檐，把身子侧了过去。她的皮肤被刮得生疼，暗暗抽了口气。 卡啦一声，窗子忽然大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林熙的肩膀上，硬生生把她拖了进去。 林熙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的身子被换了个方向，一双大手伸进了她的胳肢窝，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那双滚烫的手游走在她的大腿根，手上的力道让她的腿没办法合拢，只能夹在他腰间。 眼前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一双潋滟的凤眸里带着几分戏谑。 林熙根本来不及害羞，头上忽然传来钻心的疼痛。 林熙的头发被一个化着浓厚烟熏妆的女孩子拽在手里。她美甲上的钻石刮破她的头皮，渗出了深红的血液。 “这妞还不错，挺纯的。哥这次眼光不错。” “确实不错。” 低沉性感的声音在林熙耳边炸开，她的嘴唇上忽然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好像有什么东西闯进了她的口中，搅动着她嘴里的一切。 林熙感觉她快要窒息了，在她的指甲快陷进男人皮肤的前一秒，他终于解开了对她的桎梏。 “甜的。” 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口，不停喘着粗气。 林熙的头发再一次被扯了起来，迫使她仰头。 女孩的手死死掐着她的下颚，力气大到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下一秒，一颗带着苦味的药片被塞进了她嘴里。 林熙的嘴没办法合上，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药片顺着她的喉咙一路向下，林熙被呛得直咳嗽。 林熙跟袋垃圾一样，被男人扔到了房间角落。 “你们想干什么？” 抱她的那个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他手里拿了一壶酒，单膝跪在地上，一双黑沉沉的凤眸死死地盯着林熙，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林熙的头发被他抓在手里，力道很大。 嘴里被猛地灌入一大口酒，林熙被呛得直咳嗽。 他却有技巧地控制着她的身体，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林熙的呼吸忽然变得很急促，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心脏的跳动也变得奇怪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抬手想给他一巴掌，却发现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头孢加上酒精，倒是挺好玩的。” 林熙的瞳孔倏然放大，她近乎疯狂地踹向面前的男人：“你疯了！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他握住了她的脚踝，嗤笑出声：“我当然知道，就是这样才好玩。” 他猛地甩开林熙的脚，转身交代身后的人：“省点力气，别玩死了。” 他勾了勾嘴角，转身坐在了角落的矮凳上，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每隔一个小时，林熙的头发就会被硬生生扯掉一小把，然后编成辫子，用胶带粘在少女漫画的大幅海报上。 他们不停地往她嘴里灌酒。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好难受。 林熙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灌了多少酒，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天快亮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警笛声。 穿着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把房间里的男男女女都扣押了起来。 坐在人群中间的男人神色自若，并没有因为警察的到来感到意外。 黑漆漆的木仓对准了男人的太阳穴，他挑了挑眉，淡淡开口：“你们找到了。也没有那么蠢嘛？” “韩子昂，经警方查证，你涉嫌杀害自己的表哥韩笙珉，且利用他的皮肤做了人皮面具。请跟我们走一趟。” “ok。我可以跟你走。” 队伍前面的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迅速上前搜身。 当他们手摸索至韩子昂胸前，他的手忽然扣住了眼前人的手腕，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警察同志，我自己来就好。这东西很重要的，待会儿你一时情急给我扯坏了就不好了。” 被扣住手腕的警察狐疑地看了韩子昂一眼，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来。 一幅海报被韩子昂抽了出来，上面的少女曲线玲珑，面若桃花，海藻般的头发散在颈间。 只是这头发看着根本不像印刷出来的，黑色的发丝带着微微的光泽感。 韩子昂指腹摩挲着海报上的发丝，眼底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他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林熙，抬腿向她走去。 “警察同志，我跟自己的女朋友道个别，不过分吧？” 林熙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手撑着地板，本能地往后缩。 韩子昂的大手一下子扣在林熙的腰上，强硬地把人按在怀里。 他灼热的呼吸洒在林熙的脖颈，烫得她不自在地扭动自己的身体。 下一瞬间，他修长的手指拉开了林熙胸口的衣服，把那张海报塞了进去。 他的举动令林熙感到极其羞耻，她张口咬住了他小指的尾骨上。 韩子昂不怒反笑。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低头在林熙的额头印上一吻。 “要是这些蠢货再晚点发现，我就能拥有一个新玩具了。可惜了。” “宝贝，要记得我哦。” 他轻轻地含住了林熙的耳垂，惹得她一阵战栗。 韩子昂很满意她的反应，转身示意警察可以走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林熙不知道。 她只记得头发被生生拔下来的疼痛，周围男女的调笑声和被灌酒的难受。 她用了很久才勉强接受让人触碰自己的头发。 刚被造型师猛地扯下一小缕头发，钻心的疼痛让记忆里的那个夜晚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滑落，跟断了线的珠链一样。 “怎么了？小青蛙？怎么哭得这么丑？” 是徐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