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摇摇欲坠。

旖旎月色铺开一张美妙画卷：秋水映月，汀上白沙，空中流霜。 文人墨客兼聚，借月色泡茶，饮一盏知己故人。 才子抚琴，佳人窈窕一舞，好似神仙眷侣，郎才女貌。 有人捞月而归，石舟缓缓碾碎一河月色。 离和皎立于白沙，目光望向更远的地方。 “拍宣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用喊上头牌吗？” 宣传片结束之后，皎问离，清枫也凑上前来，顺着皎的话问向更深处：“团长最近似乎和头牌渐行渐远了？” 离不着急回答，他望月思考，探究问题的深处。 离说：“他让我失望了。” 头牌是清枫推荐的，清枫也会在有意无意间力推头牌。 头牌名为流照君，曾和离有过一段热络又短暂的情谊。 “你们这个团叫？” 这大概是团里的第一单，为了表达正式，离亲自接待。 “春江花月夜。”离恭敬回复。 “不错的名字。”点单的人夸赞，又惊讶的说：“莫不是孤篇压盛唐的那篇？” “不是。”离笑着否认。 那人夸赞，看透离心中所想，奈何离心房甚重，善于藏拙。 “那就可惜了。”那人露出惋惜之色，余光却在观察离的一举一动。 离只淡然回复：“多谢客人美意，在下定会将这句话加入团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大笑，显然很吃离的奉承。 “你们的团的一些陪玩项目，很为难我这位书读得少的人。” “怎么会。”离说：“客人有哪里不清楚？在下定会为你解忧。” “爱意私有制为何物？” 那人的问题很犀利，一句话问到刀刃上。 离不急不缓的说：“类似于病恋。” “那不错。”那人赞许：“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有。”离说。 “不度玉门关的羌笛很适合你。” “名字不错。”那人第三次称赞：“能得到你这位团长的力推，想必他就是头牌了？” “不是。”离再次否认。 “哦？”那人来了兴趣，准备好好听一听故事。 “有一项专长的叫做招牌，头牌并不是招牌。” “那他何处出色？” “自然是全方面。” 离笑着说，眼神逐渐冷漠，却依然保持微笑：“如果客人没有想好点谁，还请客人好好思量思量。” 离起身，他似乎很讨厌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浪费时间。 客人最后没有点单，宛如对家跑来打探消息的探子。 “听说有人点单了？”皎收到消息来问离，离摇头说：“假的。” “？”皎拆穿离：“我明明看见你接待了他……” “你看错了。”离从皎身边擦肩而过。 离，最近变了许多。 以前的他，可不会如此失礼，他以前只要有人喊他上线，他都会一直陪着。无论多久，离都会等着对方说睡觉他才会下线。 他从来不会先离开。 最近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好像……变了很多。”皎缓言。 离早已消失，她不知对何人所说。 离每天都会上线，每次上线时间短暂，俗称来无影去无踪。 直到一条不利于春江花月夜的视频传出。 在线的团员商讨计策，性急的团员会直接冲去视频底下，用言语为刃，辩一方清白。 然清白与否，只在一念之间。 “你们对那个月华有印象吗？”皎在群里问。 “没有。” “并无。” “……”群里一致的否认。 那条视频是一位名为月华的玩家发出，打上春江花月夜的标签，美其名曰揭秘金玉见败絮。 “她是群里的潇湘。” 离和流照君几乎同时发出，无比默契。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皎恍然大悟：“那天她是不是说着要演女主，还破坏剧演来着？” 离和流照君没有发言。 清枫打破尴尬说一句：“是的。” “剧演？”流照君抓出重点。 “视频还没有发，她倒是把人气拉上来了。”羌笛略微缓和的气氛。 “真不错。”清枫也夸赞。 离望着话题扯的愈来愈远，他去私信了月华。 “你好，我是春江花月夜的团长，劝删视频。” 迟迟等不到消息的离再发消息时，发现他被对方拉黑了。 这是心虚吧，离没有拿出任何证据，月华竟连当面对质的勇气都没有。 离打开视频，发现未剪辑的剧情被人恶改，角色也冠上莫须有的台词。 “……” 离发布为剪辑的花絮，特意艾特月华，一切真相不言而喻。月华连忙反驳，趁此时机离发出截图配文：“没有当面对质的勇气便不用一味的洗白自己。”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团长干的漂亮。” “你是没有看见月华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哈哈哈。” “必须让她道歉。” “……” 离上线游戏，便被一位故人盯上。 “好的团长不该对头牌失望。”流照君叹气。 “嗯。”离淡然一应。 “你当时是怎么想到录屏的？”流照君好奇地问。 “被辜负的人可不会甘心被辜负。” “算无遗策。”流照君说。 能当上团长的人，岂会是简单之辈？ 想来，他不出示证据便让月华删视频，还有特殊用意，并不是傻。 “你为什么不带我拍宣传？”流照君问。 “……”离轻声说：“没有时间，负责配音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 离说：“在下不敢违背。” 流照君默言。 皎恰到好处的来了。 “团长，有一位客人点名要你去展示立黄昏。” “真不错。” 不料让流照君误会，团长会因为私人恩怨而公报私仇。 离并不想解释什么。 离走后，皎盯着流照君问：“你和团长怎么了？” “？”流照君满脸无辜：“我不知道。” “感觉他变了很多。”皎说。 没有以前的活泼开朗，变得稳重淡然，尽管以前的离常常让皎哑口无言，皎也适应了那般离。 突然转换，让她不适应，也让皎察觉到距离感。 “是人都会变。”流照君总结。 “……”皎盯着流照君。 皎说有妙计可以帮助流照君拉进和离的距离。 妙计的确是妙计，不足之处是办法很幼稚。 骰子的点数决定他们的选择，离和流照君再次默契的投到五。 离需要答应流照君一个要求。 “你为什么叫离。”流照君的要求是一句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