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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抄断了,也抄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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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套子上,起初还装模作样的写着贵妃孟氏亲启,渐渐便没了正经,成了爱妃,至后居然变成了吾爱榆儿。 每次接到信时,穆桑榆都觉着两颊发烫,心里啐着,脸皮这样厚,也不怕被人看笑话。 黎谨修看着一床的信笺,她是该回信。 穆桑榆唤来阿莫,“去看看白小主睡了没有,若没有,请她过来一叙。” 阿莫去了,不多时白玉心便跟着她一回来。 “姐姐夤夜唤我,可有急事?” 穆桑榆向她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我想问你,有没有宝相花的绣样?” 啊? 白玉心甚感诧异,榆姐姐可是从来不做针线的。 看着白玉心一脸呆滞的样子,穆桑榆越发不好意思了,低声道,“怎……怎么啦,我不能做绣活吗?”说着,突然有些急了,便拧了她一把,“你到底有没有?” 白玉心回过神来,噗嗤笑道,“有有有,当然有,我这就给姐姐去取。” 回到自己的房中,取了花样子,白玉心便又转了回来。 穆桑榆就着灯下看着那些花样,倒都是些极精致的,只是花纹大多繁复,想必绣来定然不易。 白玉心在旁瞧着,禁不住低声出言,“姐姐,这宝相花不是以莲花为主体,便是牡丹,花瓣甚多,纹样复杂,实在不好绣的。男人用的样子还有很多,不如再选一个吧。” 穆桑榆摇了摇头,微笑着道,“这个最好。” 宝相花雍容华美,且寓意吉祥美满,虽适宜他的身份。 祥云龙纹,那都是宫里司空见惯了的,针工局出来的绣品十件里有八件都不离这两样,宝相花还更新鲜些。 眼看着穆桑榆选了一块竹叶青的料子,白玉心心中越发了然,说道,“姐姐,今儿晚了,先歇了吧。明儿一早起来,我就描好花样拿过来。” 穆桑榆却摇头微笑,“不必了,这绣样我想自己做。”白玉心听着,也会心一笑,坐了一会儿便也起身去了。 这般忙碌了数日,赏花宴的事儿总算铺排妥当了,而那枚香囊也算大致完工。 穆桑榆将香囊放进了一只锦囊之中,扎好了口子,便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回首看看豆蔻,小丫头躺在枕上睡得香甜,小手揪着枕巾,不知梦到了什么,小嘴一开一合。 “娘亲……爹爹……” 穆桑榆在孩子身侧躺了下来,把那小小的身躯抱到了怀中。 门口守着的阿莫,见房中依旧亮着烛火,便进来催促,“娘娘,已是三更天了,早些安寝吧。明儿一早,还要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呢。” 穆桑榆轻轻答应了一声,吩咐她退下,吹灭了灯烛,便遁入了梦乡。 隔日起来,穆桑榆微觉凉意,披了衣裳起来,推窗望去,却见外面湖水微涨,草木莹然,原来昨儿后半夜竟降了一场雨。 今日当值的是芸香,听见声响,便领了宫女鱼贯而入,送了面巾热水等物,服侍贵妃公主起身。 这段日子以来,穆桑榆但凡来寿安书院,必定把豆蔻带来,抽不开空闲时,索性把豆蔻放在这里,由太皇太后看管。 豆蔻本就是蒋太皇太后的嫡亲孙女,生的雪团子一般,被穆桑榆教导了这些日子,礼数也大约学周全了,既有孩童的顽皮机灵,又不会失了分寸,自是将蒋太皇太后这位皇祖母哄的欢喜不已,当成个心头肉一般的疼宠着。 两人到了寿安书院,蒋太皇太后才起身,又等了片刻才进去请安。 穆桑榆不明就里,一旁侍立的藏秀看出来,便替太皇太后解释道,“今日清晨,陛下便差李德甫送了四对野鸭子、两匹獐子过来。太皇太后娘娘却才已吩咐了膳房也给做了山药野鸭子肉粥,胭脂獐肉脯,本说要给贵妃娘娘和公主殿下送一些过去,赶巧娘娘就带着公主来了。” 只是闻说李德甫来了,她心中不由一动,昨儿晚上绣好的香囊,今日倒是可以交给他了。 这念头一起,她便有几分坐不住了。 蒋太皇太后看在眼中,慧黠一笑,只装不知,吩咐送早膳上来。 片刻功夫,宫人便将饭食送来,穆桑榆见果然有鸭子肉粥和胭脂肉脯,虽色香俱全,却因心中有事,无甚食欲。 食不知味的陪膳之后,她便匆匆告退回去了。 蒋太皇太后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勾,将豆蔻抱在了膝上,轻轻说道,“豆蔻啊,今儿跟着皇祖母。皇祖母教你念三字经,还给你糕饼吃。” 穆桑榆回到春泽斋时,果然见李德甫已在堂中等候。 李德甫两膝以下尽是泥渍,显然昨夜骤雨之后,路途甚不好走。 他上来给贵妃请安,穆桑榆微微点头,吩咐阿莫取了那只锦囊过来,交给了他。 李德甫忙手接过,只听穆桑榆说道,“这里面是一枚宝相花香囊,还是本宫走前陛下交代的那件绣活。如今总算做完了,烦劳荣公公带回去转呈给陛下。” 李德甫咋舌不已,看来陛下那熬夜写的一封封长信还真是打动了贵妃娘娘的心肠啊。 这些年了,几时见贵妃娘娘穿针引线过? 得嘞,陛下这下保准儿高兴了,也不枉费他这段日子来回奔波的辛苦。 想到此处,李德甫颇有几分功成圆满的欣慰。 他赔着笑脸又问,“奴才斗胆问一声,娘娘可有话告诉陛下?” 穆桑榆顿了一会儿,方才榆然一笑,“你便跟陛下说,臣妾都知道了。” 李德甫仔细收好了那锦囊,又给穆桑榆磕了头,告退去了。 穆桑榆立在门上,看着那夏日晴空,长舒了口气,唇畔露出了一抹温婉的笑意。 李德甫回至皇城,面见了黎谨修,又将锦囊呈上。 黎谨修拆开来一瞧,竹叶青的香囊,配色投了他素日所好,其上更绣着一朵宝蓝色大花,是宫里罕见的样式,别有一番意趣。 榆儿能为他亲手绣香囊,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不再生气了? 黎谨修心花怒放,端着那香囊,咧嘴笑道,“贵妃的针黹当真是格外精妙,瞧这喇叭花香囊,针工局一万年也绣不出来!” 啊? 喇叭花香囊? 李德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可是记得分明,贵妃娘娘说的可是宝相花香囊啊。 再说了,这宫中嫔妃们做绣活,从来都是选寓意吉祥如意的好花样来绣,贵妃娘娘怎会无端端的绣个喇叭花送陛下? 这花的品格低了些不说,意头也不算好。 李德甫心里琢磨着,禁不住抬头偷偷看了过去。 主子相托的物件儿,当奴才的自是不能擅自打开偷瞧,故此李德甫虽带了一路,却并不知晓那香囊到底怎么个样式。 但见陛下手中一枚竹叶青香囊,底下坠着藏蓝色流苏,配色倒是沉稳贵重,极其合乎陛下的身份。 只见那香囊上绣了一朵摊开来的蓝色大花,花瓣硕大,看起来似乎……还真是喇叭花…… 李德甫有些诧异,他才这点年纪就耳背了吗?硬生生把喇叭花错听成了宝相花? 这俩词儿也挨不上啊…… 黎谨修握着那枚香囊,喜不自胜,如获至宝。 为藏拙之故,榆儿向来懒动针线,如今肯为他做香囊,这意思是不是说……她不再生他的气了? 想到此处,黎谨修忽而兴奋起来,问道,“贵妃娘娘打算几时回宫?” 李德甫一呆,瞅着陛下那张喜悦的脸,小心的回道,“陛下,娘娘没说要回宫啊。” “她还是不肯回来么……” 眼看着陛下变成了一只被霜打蔫儿了的茄子,李德甫连忙劝慰,“陛下,太皇太后娘娘这两日正筹备赏花宴那,贵妃娘娘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一丝儿空闲也没。贵妃娘娘便是想回来,也挪不开身子呀。她若走了,岂不就剩太皇太后娘娘孤零零一个了?” 黎谨修轻轻哼了一声,“她不回来,孤在宫里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正当此时,外头守门的太监小唐进来通报,“陛下,梁妃娘娘求见。” “不见。” 黎谨修此刻正满心想着穆桑榆的事,全没心思见旁的嫔妃。 小唐却道,“陛下,梁妃娘娘说有要事禀告。” “要事?她能有什么要事!”黎谨修冷哼了一声,正欲斥责,忽想起这两日朝堂上梁本务为首的那班子人似是安分的很,派到他们府中的探子也没传回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由长眉微拧,颔首道,“那便传她进来。” 小唐应声出去,黎谨修便将那香囊搁在了书案之上。 片时,只见梁成碧穿着一领金枝绿叶百蝶穿花盖地裙,袅袅娜娜的进来了。 身后跟着她的大宫女春晴,春晴提着一方红木提梁食盒。 梁成碧走上前来,拜见了陛下。 黎谨修扫了春晴一眼,心中便已知局,淡淡命起。 梁成碧笑盈盈道,“臣妾见近来盛夏酷暑,燥热难当,又听闻陛下政务繁忙,夙兴夜寐,恐龙体有损,故而亲自下厨熬了些莲心百合汤敬献与陛下。” 即便日后穆桑榆又重返皇城,想起这一出也得膈应几天。 只要想起来穆桑榆那张拈酸吃醋的脸,梁成碧便觉着痛快! 黎谨修早在看见春晴手中的食盒时,就已猜着了,不置可否,只道了一句,“这便是你的要紧事?” 梁成碧微笑回道,“陛下乃万乘之尊,陛下的事自然是头等大事,是后宫群妃的要紧事。” 簇新的料子,显然是新来的物件儿,看上面那蹩脚的针黹,必然不是针工局出来的绣品。 这后宫里便是有嫔妃亲手做了什么来献殷勤,这等货色必定拿不出手。 再瞧瞧李德甫那狗奴才一裤腿的泥点子,这香囊是哪儿来,不用猜也知道了。 呵,他们这是玩上书信传情了?当自己是那戏台子上的小生小旦不成! 近来总听闻,陛下每日都打发李德甫去上河园,但凡得了点什么好东西,都要往园子里送,明着说是孝敬太皇太后娘娘的,暗地里是讨谁的好,阖宫谁猜不出来呢,打量着旁人都是瞎子呢! 穆桑榆这手勾搭男人的本事也算练到家了,一辈子不理陛下才算她硬气,如今又巴巴亲手绣了个香囊送回了,不是明着吊陛下的胃口,叫他睹物思人,看得见就是吃不着! 梁成碧心中找了一大通说辞,面上装出一副讶异之色,“呀,这是后宫里哪个妹妹绣的香囊?可当真是心灵手巧,就只这意头不好,怎么绣了喇叭花在上头?臣妾小时听府上的花匠说起,喇叭花花期极短,是个短命的花儿。家中有老人的,若地上长了这个花都要极早铲了去,免得被它咒的折了寿。皇城可是个吉祥地儿,又是陛下贴身的物件儿,怎么竟有人做了这个送来?也不知是无心……还有心呢?” 口中说着,她抬眼睨着黎谨修的脸色,唇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就凭黎谨修对穆桑榆的迷恋,这话也未必能有什么用,但只要能让他们两个不痛快,她梁成碧就舒坦! 果不其然,黎谨修只听的满腹光火,他好容易高兴一会儿,她就过来泼上这么一盆冷水。 嗐,当真是个晦气的妇人! “梁妃懂的倒是很多啊,孤往日倒是不知,你竟这般学富五车。” 陛下冷峻的目光扫到了梁成碧身上,三伏天气,竟令她遍体生寒。 梁成碧忽然有些懊悔先前的莽撞之举,贪图嘴头子痛快,却触了这位大周天子的逆鳞。 但听黎谨修淡淡说道,“孤记得,文渊阁有两部《史论》去岁被火焚毁,如今尚未重修完成。你既是长日无聊,便把这两部书重抄出来,中秋之前交给孤。” 梁成碧听着,一张粉脸吓得惨白。 她曾听父亲说起过,那两部《史论》每部皆足足有六百多页,她便是把手抄断了,也抄不完啊! 黎谨修竟然用这种法子来整治她? 这可当真比什么罚月例禁足难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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