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教唆者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疯了还是失控了，让我去刺杀尼根公爵？”路尼亚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笑语盈盈的莎雅。 “你知道尼根公爵的地位吗？人家动动手指头，碾死我这种男爵和玩似的，更不用说对方身边一定有非凡者保镖。” “这次任务的报酬一定会让你满意，而且你也不用正面面对他和他的保镖，你只需要作为内应配合我们的行动就行。” “他和保镖？尼根公爵也是非凡者？” “当然，序列不低，至少是中序列的。” “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路尼亚冷静了下来，他想知道这是魔女教派的行动还是军情九处的任务。 “这是他们的决定，也是我们的意志，尼根公爵挡路了，他是王国的中流砥柱，但是挡住的却是整个时代的大潮。” “传言说我们那位国王和尼根公爵之间关系不是很好，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关系不好了。”路尼亚有些嘲讽的冷笑道。 “这次任务难度不会太大，但是报酬会很丰富的。”莎雅眨了眨眼，““药师”的配方，你一直在找这个，对吧。” “我需要做什么。”路尼亚承认这个奖励有些让他心动，他决定接下这个委托。 “放心，你这次去只需要观察尼根公爵的行为活动，其他的你可以不用管。” 莎雅说完后又仿佛无心的提起一句：“听说你信仰黑夜女神？” “怎么，有问题吗，这是我的自由。” “当然，这个我们不会去管，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了解一下我们信仰的神灵。” “原初魔女？” “不。”莎雅用勺子搅了搅杯子中的糖块，看着它一点点的溶解，她轻抿了一口红茶后，看着路尼亚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我们所信仰的是那位创造一切，全知全能的造物主。” 路尼亚十分震惊：“你信仰真实造物主？” “真实造物主？”莎雅无所谓的笑笑：“那只是一个无耻的篡夺者罢了，祂篡夺了主的荣光，所以祂堕落了，这就是主的神罚。”说到最后，莎雅的神色有些狂热。 路尼亚盯着莎雅的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是魔女教派的成员吗，为什么没有信仰原初魔女。” 莎雅神秘一笑：“我确实是魔女教派的成员，但是在这之前我来自另外一个组织，它被称作“黄昏隐士会”。” ““黄昏隐士会”？”路尼亚喃喃道，他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 “没错，而且你也是我们组织的预备成员，我同时也负责考察你，这次可以算是你的入会考核。” “但是我从未答应过加入你们。”路尼亚很是不解。 “你答应了，从你叫出我们组织的名字开始，你就已经进入我们的视线了。”莎雅“温柔”的做出了解释。 “观众。”路尼亚的脑中闪过一个单词，他明白这个组织中一定有一位高序列的观众将自己和这个名称联系在了一起，而且最关键的是，0-08的能力只能影响一座城市，而这位不知名的观众的能力肯定不会只影响贝克兰德，这或许是比0-08位格更高的强者。 路尼亚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报告给教会或者魔女教派？” “你不会这么做的。”莎雅笃定的说，“从你的表现看，你应该知道观众的能力，而魔女教派的那些魔女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们的手段你不会想要见识的。” “为什么你们要杀他。”路尼亚攥紧了拳头。 “不仅是我们，同时也有军情九处的默许，至于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我们是同一阵线的。”莎雅站了起来，拍拍裙摆，“宴会后我会再来。” …… “这是第三个了吧，没想到我们这位尼根公爵很有因蒂斯的风采啊。“宴会上路尼亚一边看着尼根公爵邀请一位美貌的女士上楼一边和自己身边的格莱林特吐槽。 “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尼根公爵找的都是未婚的小姐或者寡妇，因蒂斯人可不会管这些，据说他们连性别都不在意。” “那倒是确实，那位主持宴会的是谁？”路尼亚看着尼根公爵不在的时候，在大厅中代替他作为主持的消瘦的年轻人。 “那是尼根公爵的秘书，据说很得公爵的信任，尼根公爵办公的时候都要带上他，当然见情妇的时候也会。”格莱林特对着路尼亚挤了挤眉毛。 “尼根公爵有很多情妇吗？”路尼亚状似无意的提起。 “有十几个吧，据说公爵每天都要用木乃伊粉，这样才能让他同时满足他的女人的要求。”格莱林特说道。 “那可不是一笔小开销，听说《谷物法案》颁布后尼根公爵手上的土地的价值就大幅度缩水了。” “是啊，30多万镑，法案一颁布，就全没了。”格莱林特没听到路尼亚的回答，他转头望去，发现路尼亚正盯着一位美貌的小姐。 “怎么，看上奥黛丽小姐了？哦，她可真是一位天使，那美丽的面容，那摇曳的身姿，还有那笔丰厚的嫁妆。” 路尼亚有些无语的望着他：“你这家境应该不是急需这笔嫁妆吧。” 格莱林特洒脱一笑：“这不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吗？要我说奥黛丽小姐人美心善，地位也高，将来也会成为非凡者，这不挺好的吗？” 路尼亚忍住抽动的嘴角：“但是人家还是未成年人啊。” “今年年末就成年了，你是非凡者，本来就可以提前打好关系，要我说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等奥黛丽小姐成年了，还不一定排得到你呢。” “我先去趟盥洗室。”路尼亚准备先尿遁离开。 他走进了盥洗室，尼根公爵不愧是鲁恩首屈一指的大贵族，路尼亚甚至感觉尼根公爵家的盥洗室比自己家的客房还要豪华，里面摆上了从南大陆运过来的香料，还有大理石的洗手台。 路尼亚开闸放水完成后，正在台边洗手，就在这时，他的眼前有着灰雾浮现，在灰雾之上的是一个神秘的人影，他轻轻抬手，一幕画面就展现在了路尼亚的面前。 那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姐，虽然她的面容被灰雾遮挡，但是路尼亚认出来了那副着装就是今天奥黛丽的着装，她在一个小祈祷室中祈祷着： “我在尼根公爵举行的舞会上，遇到了疑似齐林格斯的人。” “他伪装成格拉米尔男爵，目的不明。” “齐林格斯？就在宴会上？”路尼亚瞪大了双眼，那是一位有着序列5实力的海盗将军，这是踏在半人半神门槛上的强者，可以说是半神之下最强的存在，即使尼根公爵地位尊贵，路尼亚也并不认为他会有半神强者作为随身保镖。 “更重要的是对于参加宴会的普通贵族而言，齐林格斯杀死他们根本不用费多大劲，哪怕我已经序列8了，但是对于序列5的存在而言也是弱者。”路尼亚想到，这就指向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愚者先生要通知他？他有什么能力能够阻止齐林格斯吗？ 或许还真有，路尼亚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被灵性之墙封闭的盒子，那里面装着阿兹克先生送他的铜哨。 路尼亚从盥洗室中撤下一张纸，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将齐林格斯出现在宴会上的消息写在了上面，他先反锁了盥洗室的门，用灵性之墙封闭了房间后，就吹动铜哨。 白骨从地面涌出，组成了一个白骨巨人，巨人闪烁的魂火望向了路尼亚。 “将这个给阿兹克先生。” 巨人点了点头，在看到那张纸后眼中又人性化的闪过一丝嫌弃，但所幸它遵守信使的职责，还是接过纸张。 路尼亚再吹了一声铜哨，看着巨人又化作白骨消失在地面，他长呼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出盥洗室。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格莱林特疑惑的看着路尼亚，随后又脸上又闪过惋惜：“要不找位医生看一下，你现在还年轻，要为以后考虑啊。” 但是看着路尼亚脸上严肃的神色，格莱林特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位朋友一旦露出这种神色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齐林格斯混进了宴会。别声张。”路尼亚看着快要跳起来的格莱林特说道。 “齐林格斯身上可能有观众序列的途径，不要打草惊蛇，已经有安排了。现在正常的继续宴会，远离格拉米尔男爵就行。” 格莱林特僵硬的点了点头，他大腿有些颤抖，但是还是强撑着走向了宴会的另一头。 路尼亚松了一口气，他装作欣赏那些贵族小姐，但是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盯着齐林格斯的动作，他看到那位男爵缓缓的伸手一按，在封闭的室内突然有风渐起，吹动蜡烛，本来明亮的大厅突然显得昏暗起来。 他要动手了。路尼亚明悟，他的眼睛随着齐林格斯的目光望向了站在二楼的一名肥胖的男子，那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尼根公爵。 “他也是来刺杀尼根公爵的？他也是那个黄昏隐士会的成员？”路尼亚来不及思考，只看到齐林格斯伸手对准吊灯，路尼亚灵性感知到有几道快速的风刃从齐林格斯的手上放出，击中了吊灯的锁链。 巨大奢华的水晶吊灯一下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直接掉了下来。 “都闪开。”情急之下路尼亚直接使用了“教唆”的能力，但是事发突然，只有外围的几位听到了路尼亚的声音后及时做出了行动，水晶破碎的声音和人群的尖叫声混合在一起，本来华丽的大厅，一下子就变成了齐林格斯的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