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自由的味道

几栋由土石堆砌而成的屋子，稀稀落落的坐落在群山之间。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树，遮挡住其外貌，非熟人难觅其踪。 “不用送了，您二老腿脚不便，山路也不好走，再送就该我不放心了。” 山间小路上，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少年，正要挥手告别两位不放心自己首次外出，而一路护送的老人家。 “落儿，外面不比村里，说话做事都要多多小心，没事不要瞎凑热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拍着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因为我们不在你身边督促就偷懒，早知道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没有实力你……” “行了行了，孩子都要走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一老妪见老翁有长篇大论的趋势，急忙打断，抓起少年的手，轻轻拍了拍，“孩子，路上注意安全，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小心那些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外面人心眼很多，不比村里。每顿饭都要好好吃，天气冷了别忘记加衣服，钱这东西该花花，千万别舍不得，你……” “老太婆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落儿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早慧，又怎么被骗。”老翁对于老妪打断他的话，自己却唠叨个没完很不服气。 老妪白了老翁一眼，不搭理他，继续叮嘱道:“若是感觉累了就回来，家一直在这。” “你这老太婆少在这煽情，孩子大了就该出去走走看看，留在这你还能照顾一辈子？”老翁不满的瞪了老妪一眼，转头看向少年，“外面很危险，但同样很精彩，人间一趟，不留遗憾。” 在两位老人千般叮咛万般嘱咐后少年终是告别二老，回首看向身后渐渐模糊的人影，少年抚平心中离别的伤感，踏上前路。 …… “呼！哈！呼！哈！” 刚刚踏出角斗场的大门，月无缺便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今天的空气似乎格外香甜，让他沉迷。 “原来是自由的味道，多么的令人沉醉，不知不觉我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无时无刻不念你的好，我……” “喂喂喂！谁家的宠物？挡在门口，赶紧牵走，有没有道德？你们这几个看门的也不管管，要是拉门口了怎么办？” 在月无缺抒发情感的时候，被身后一个方正男人打断。 男人刚从角斗场出来就看到一只哥布林站在大门中间，先前因为看走眼压错人，输光了前几天卖猪肉赚的钱，想着回去又得被家里婆娘一顿数落，胸中一口闷气无处发泄，就遇到了月无缺挡在路中间，就打算借题发挥，从这哥布林的主人身上敲点钱财，路上买些糕点应付家里的母老虎。 男人作为角斗场的常客，理应认得月无缺，巧的是月无缺出来时问乐爷要了身定制的黑袍，毕竟他现在也算半个名人，不想过于招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量好的尺寸，现在却只能遮但小腿处。 男人一把拍在月无缺的肩膀上，“嘿，你主人呢？让他出来给我赔礼道歉，知不知道你一身黑站我前面，会挡了我的财路。要知道我每天在角斗场里逢赌必赢，分分钟几百金上下，就因为你，害得我今天全输光了，快叫你主人出来，让他赔我的钱。” 先是被打断抒发情感，紧接着突然被拍肩膀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之前在角斗场养成的战斗本能，在男人朝自己伸手的一瞬间，他的指间冰锥就已准备刺入男人喉咙，好在即时想起现在已经从里面出来了，在外面杀人可是违法的。 “你是要讹我吗？”月无缺转头看向男人，表情有些讶异。 月无缺没想到主角才配拥有的招惹麻烦体质，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男人原本嚣张倨傲的神色在月无缺回头后立马凝固，那双漆黑的双瞳太有辨识度。 在此之前，所有的哥布林，即使是变异体，它们的眼睛都是红色的，但如今有一只哥布林眼睛却是黑色的，而这只哥布林正是角斗场的王者，毛毛阁下。 男人发现自己刚刚拍的这只哥布林眼睛也是黑色的，配上他那绿的发紫的皮肤，以及包裹他大半身体的黑袍，男人只觉得遍体生寒如赘深渊。 扑通。 男人直接跪了，急忙抽回自己作死的手，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 “毛毛阁下，角斗场传出消息说您如今已是自由身，没想到是真的。之前您的角斗我每场都看，我可是您的忠实粉丝。” 看着这个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就跪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的男人，月无缺有些错愕，没想到他的名头已经这般大，只是随便一问，就能压的普通人下跪。 “行了，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耽搁我。”月无缺挥手打发走这妄图没事找事，但认出自己后立马怂了的男人。 他又不是什么坏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揪着不放。 “诶呀，能在这和您偶遇，实在是我的荣幸，本想请您吃顿饭，但看您似乎还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有机会再请您吃饭。告辞告辞。” 男人见月无缺无意追究，立马躬身后退，脸上笑容满面，嘴中还在给自己的冒犯找理由。 没有过多理会这个小插曲，月无缺走到大街上，辨认一下位置，确定自己在哪后，朝着之前江清涵所租的屋子走去。 穿街过巷，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月无缺终于来到自己熟悉的区域。 六年时光，这里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原先卖菜的刘婶，如今胖了一大圈。卖猪肉的张哥，旁边多了个帮活的女人。做缝补的柳奶奶的摊位换成一个卖水果的妇人。 漫步走过热闹的街市，来到熟悉的巷口。 一六七岁的小孩，此时正拿着个球，在巷子里做些奇怪的动作，旁边笼子里关着的鸡不时鸣叫，像是在给他伴乐，只是他年纪尚小，一只手把握不住那个球，时常脱手飞出。而且他的肢体并不协调，还需要多多练习。 月无缺认出来那前面站着的门口正是原先那个让自己帮忙起名字的蔡大哥家。 没想到当年尚在襁褓中吃奶的小坤坤，如今已经这般大了。 穿过熟悉的小巷，月无缺终于来到了家门口。 没有任何的变化。 与六年前最后一次出门所看到的几乎没有差别。 唯一得不同，就是门口花盆里原来他和江清涵一起移植回来的秋菊没了，换成了另一种菊花。 月无缺走到门口，熟悉的从花盆下拿出钥匙，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