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洛迦 四

洛迦目光飘到远处的科尔法伦身上，这位老人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战争，他并没有狂热，也没有愤怒。 随后是艾琳娜，她在睡梦中低语着洛迦的名字，她渴望着和洛迦一起步入永恒的盛宴之中。 “加入我们吧！”身披黑色铠甲的荷鲁斯出现在洛迦面前，“你导致了我堕落入混沌，如今我也过来邀请你加入其中。” 洛迦悲伤的看着眼前黑暗与混沌组成的荷鲁斯，她对此只能哀叹一声，哀叹荷鲁斯变成这副样子。 她希望自己能够阻止荷鲁斯堕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帝皇真正期待的样子，她决不能堕落。 洛迦强迫自己站起来，她想要行动却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还处于削弱姿态，她的力量还被奥莉安娜吸取。 太阳是洛迦本质，太阳为了生命带来光和热，为生命本身带去希望和未来，将无穷无尽的黑暗宇宙点亮。 而太阳存在一种恐怖的现象：太阳黑子，太阳依旧存在黑暗。 太阳本身也是带有致命辐射的，祂无情无义的燃烧着靠近自己的存在，摧毁每一个进入自己领域的生命。 以及太阳末路，每一个太阳终焉之时都会摧毁自己保护一切存在，无论是祂曾经照耀的星系，还是祂曾经赐予能量的生命。 现在混沌就是利用太阳负面性质，加上一个可能实现的时间线上的洛迦，两种相互配合，想要在这里让洛迦本人堕落。 原体的力量被吸取。 她的精神被影响。 她的本质被窃取。 洛迦感受到自己现在和凡人一样弱小，和尘埃一样悲哀，和灰烬一样毫无未来。 “父亲……”洛迦朝着高空伸出手，“父亲，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体带有一丝后悔的说：“早知道当初就和你再说几句话了，父亲，我会为你而战，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她后悔自己没有陪伴自己的父亲，并且希望他父亲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后，可以原谅自己的任性。 洛迦咬破自己的舌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她身边淡金色的灵能出现，这些灵能力量汇聚的时候，就是洛迦自爆毁灭自身的时候。 洛迦回想起奥莉安娜对自己的对话，她充满着对恶魔不屑和喜爱，她那异色瞳中金色眼睛。 那是奥莉安娜最后的人性，不，自己才是奥莉安娜最后的人性。 奥莉安娜迟迟没有放弃自己的人性，她内心对帝皇残留的信仰，这些折磨着奥莉安娜，因此她多么悲哀。 洛迦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原体也会堕落，每一個堕落的原体，她的人性都会反抗自身的堕落。 因此她必须抹去自己的人性，才可以彻底升华。 自己的人性是什么？ 信仰帝皇？ 那其他原体人性呢？ 洛迦看着荷鲁斯的幻影，“你的人性是什么？不，伱堕落入混沌干了什么？” “杀光了我军团中所有忠诚于帝皇的阿斯塔特。” “还不够……”洛迦意识到还不足以抹去所有原体人性，她继续问：“剩下的呢？” “我的子嗣抹去我的善良灵魂。” 洛迦明白怎么驱散自己体内的哀伤，让自己可以集中注意力了。 “是吗？谢谢你了，荷鲁斯。” 荷鲁斯幻影突然笑了笑，“不客气，洛迦。” “色孽啊！”洛迦意识到这个幻影是色孽伪装的，她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自己，“为什么？” “你在这里堕落，是屈服混沌整体，我想要你屈服我自己，只属于我。” 洛迦意识到混沌诸神在这里相互扯后腿，其余诸神希望自己成为整体的信徒。 而色孽都有独自占据自己，因此给了她反击的机会。 “未来，我会步入你的宫殿，色孽，拿着长枪把你钉死在亚空间中。” “呵，说不定是堕落入我的拥抱，洛迦，毕竟我是你灵魂的妈妈啊。” “呵，你对人类造成苦难，对人类文明的伤害，我绝不原谅，我会杀了你的。” 荷鲁斯的幻影消失了，留下来的是洛迦子嗣朝着异形和邪教徒发动攻击的画面。 数以百计灰甲阿斯塔特挥舞武器，朝着数米高的铁人战争机械发起攻击，他们不畏死亡的画面。 第十七军团阿斯塔特簇拥在帝皇身边，朝着异形和人类邪教徒发起攻击，他们身上闪耀着洛迦的精神和血脉。 三个画面让洛迦站了起来。 “我的儿子们……没有原体之力，却心怀希望，没有不死，却无所畏惧，我的儿子们啊！” 子嗣不屈精神传递给洛迦，洛迦内心深处的哀伤、悲伤、仇恨被不屈精神驱散。 洛迦身上点燃自己的灵能，金色的灵能包裹着洛迦的灵魂，她借助这处空间幻影连接自己的血脉，第十七军团阿斯塔特的意志。 奥莉安娜无趣的打量埃罗芒的存在，看着她变形之后的图标，毫不留情，就像是过去无数次点明埃罗芒身份一样。 “第四军团的钢铁机械，还是人工智能原体埃罗芒女士呢？我的父亲构思了强大二十个人工智能军团，每一个军团都有人工智能原体庇护。” “祂想要这样的方法重新拯救人类，可是计划终止，然后他打造恶魔与钢铁混合的战争武器，想要解决恶魔，也失败了。” “雷霆战士和他们强大的原体，也追求过帝皇的荣誉，曾经在统一战争期间追杀自人类而生的恶魔，结果雷霆战士输给自己的缺陷。” “原体也会输给自己的人性弱点，帝皇什么都造不好，根本创造不出来能够拯救人类的存在，祂自身也是人类文明的末日。” “明明可以献祭人类文明，超凡脱俗永垂不朽的，但为什么总是愿意牺牲自己，保护人类呢？” 奥莉安娜说完话，对此忍不住笑了笑。 “真的是可悲，我的创造者。” “我主绝不可悲。” 埃罗芒朝着奥莉安娜发起冲锋，钢铁巨人、人类黄金时代的战争机械，她右手是黑洞炮，左手是热熔。 这台战争机械足以媲美任何原体，当然只限于普通、还没有觉醒自己本质的原体。 人工智能启动自己的黑洞炮核恒星死亡之力凝聚，左手热熔朝着恶魔原体释放怒火。 “可悲。” 她在半路上直接被奥莉安娜分解了，钢铁化为尘埃，黑洞炮变成鲜花，热熔能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泥水。 奥莉安娜直接置换埃罗芒身上的设备和仪器，她是恶魔原体、洛迦奥莉安娜朝着亚空间屈服升格的未来。 “弱小。” 恶魔原体进行了评价。 “悲哀。”洛迦开口了，她看着耀武扬威的恶魔原体，“无能。” “你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是你，你是我，我是你的善良、仁慈、光明、正义……人性。” “说得对。” “所有原体善良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大概猜出来了，阿斯塔特?血脉与最初精神的继承，物品?自己与帝皇的爱和兄弟情谊的继承，前者可以承担原体人性，后者可以承担原体灵魂碎片。” “是啊！”奥莉安娜无趣的伸个懒腰，“色孽帮助你撕开一个口子，让你可以连接忠诚派阿斯塔特？” “是的。” “那又怎么样？我是你的未来，你凭什么觉得你比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