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奇怪的人

崇晟看到了洞里的眼睛。 那只眼睛也在看他。 崇晟开始吓了一跳。 很是他很快沉下气来。 他贴在洞口，身子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 对面却很快沉不住气了。 她跳了起来，退到远处。 视野里顿时出现一个人。 是一个少女。 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 少女对着洞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崇晟答道。 少女道：“你为什么要看我？” 崇晟道：“你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会看你？” 少女笑了起来，她笑起来显得更加好看。 “姑姑说有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还能自己和自己说话，我觉得有点意思，才偷偷地来瞧一瞧，不然人家稀罕看你！”少女说道。 “你看了多久了？我说了些什么话？还有谁是你姑姑？”崇晟皱眉问道。 少女道：“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 崇晟耐心地道：“那我先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那边往这边看的？” 少女眨了眨眼睛：“刚才啊！” “就刚才？以前没看过？” “呵呵，你猜！”少女又眨了眨眼睛。 “我睡觉说过些什么话？” “这个我可记不清，你以后可以问我姑姑，再说刚才你也没睡觉。” “那你的姑姑是谁？” “我的姑姑当然就是我的姑姑，不然难道是你啊！”说完，她做了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对面的屋子和崇晟的这间摆设装饰差不多。 想必平时经常有人透过这个手指般的洞口来观察他。 这个少女是谁？ 她的姑姑又是谁？ 为什么要观察他？ 还有，最为关键的，也是崇晟最为担心的，就是， 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样子的梦话？ 两个月的相处，自己如果有这个习惯，韩平应该早就知道了，他不是说自己不会说梦话吗？ 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幸好这些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竟然是消失了很久的韩平。 “有人要见你。”韩平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崇晟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但是他不给机会。 他在前面走得很快，崇晟只有一路跟随者。 这还是崇晟第一次走出院子。 这次没有任何人阻拦。 他们走过一道石桥，进入了一间宽阔明亮的房子。 房子中间隔着一道又宽又高的轻纱，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轻纱的背后，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开口道：“你可知道这大半年来，为何不让你走出那间屋子？” 崇晟道：“为什么？” 这也是崇晟很好奇的问题。 “因为我要看看，除了韩平之外，还有没有人知晓你的身份？” “那我是什么身份，竟然让你关在屋子里那么久。” “你是崇白虎的儿子，现在的白虎门的门主。你说就凭这样的身份要被其他人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从崇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是此刻他却像置身于冰窖，从头顶凉到脚底。 他试探地问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时间很重要。知道他身份时间的早晚，决定了对面说的话里的真实程度有多大。 “从你还没进城，我就已经知道了。” 他还没进城的时候，就足足和韩平待了两个多月。 韩平果然早就知道了。 既然他们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帮他？ “是韩平告诉你的？” 轻纱后的女人好像点了点头，然后道：“之前是他飞鸽传书与我，之后我安排你在这里，观察过你很多次，发现你确实夜间经常呓语。” “所以，你要庆幸，韩平是我的人。你更要庆幸，你遇到的人是我。” 崇晟问道：“那你为何帮我？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帮你。 也许有人会说绝对会有。 那么，有没有人明明知道，别人对自己抱有目的，还会无缘无故帮他。 绝对没有。 除非这个人是白痴。 这个女人这样做，肯定崇晟有着值得被这样做的价值。 而她也肯定有她的原因和目的。 女人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悠悠地道：“你不要问为什么，也许你以后会知道的。总之，我不会对白虎门的任何一个人不利。” “不然，你现在根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你在进城那天就已经死了。” 她说的是实话。 “至于，你能为我做什么。如果可能的话，你以后再帮我查个人。”女人淡淡的说道。 崇晟问道：“谁？” 女人道：“你现在实力太低，暂时没必要知道。” 被别人说实力低，崇晟并没有不好意思。 她说的本来也是事实。 崇晟问道：“那我还要被关在那间屋子多久？” 女人道：“明天开始，你正式作为青龙山辰堂弟子，跟在韩平身边学习。” 崇晟道：“学习？我需要学什么？” 女人道：“学伪装，学隐藏，学会即使睡觉也要闭上嘴巴。你不是来卧底的么？你就跟着韩平好好的学，怎样才能当一个合格的卧底。” 崇晟感觉到今天遇到的事非常荒诞，但是他却不能拒绝。 不管这个女人有什么样的目的，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他在第二天，果然可以走出院子了。 那些神秘的高手已经全部消失。 韩平带着他，走在一条街道上。 这条街道很大很宽很平，街面全部是青石打造铺就，两旁阁楼林立，阁楼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崇晟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道：“这里就是青龙山？” 韩平道：“这里叫做天龙城。” 崇晟道：“那青龙山是个什么地方？” 韩平道：“是个人住的地方。” 崇晟道：“那它在哪里？” 韩平道：“既然是人住的，哪里有人，它就在哪里。” 崇晟怔住了。 这里就有人，而且人非常多。 “所以这里就是青龙山？” “这里叫天龙城。” 对话又回到了开始。 崇晟闭上了嘴巴。 韩平道：“你应该这么问，青龙山在不在天龙城里面？” 崇晟道：“那青龙山在不在天龙城里面？” 韩平道：“在。” 崇晟又怔住了。 这里本来就叫天龙城，不叫青龙山，青龙山只是隐藏在这座城市里面的。 韩平也没有和他开玩笑。 韩平问他：“你觉得天龙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崇晟正经地道：“是个人住的地方。” 韩平道：“你又错了。” 崇晟道：“这里难道不是人住的地方？难道我看到的这些人都是鬼？” 韩平却非常认真地对他说道：“天龙城里面住着的，基本上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都是些权贵，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是不会将普通平民当作人看的。” “所以你以后在这里，一定要非常非常小心，因为可能你以后在这里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崇晟道：“为什么那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会在这里？” 韩平道：“因为这里是中州的皇城，天子都住在这里，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当然也会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