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离原上草

当陈施余领到了自己的第一笔工资后，微笑并安静的走出了餐馆。 当走出了一截距离，陈施余这才面色变的潮红起来，激动的挥了挥拳！ “50块“大洋”！”陈施余站在路灯下，看着手中绿色的纸币，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得告诉陈老！我都能自己赚钱了！”陈施余激动的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181”，按下了三个号码，陈施余突然手指被定格，又慢慢将手机锁屏，放回了口袋。 这里靠近热闹的市中心区，陈施余站在白色的路灯之下，抬起头四处观望，四周的人群从他身边穿过。 世界似乎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陈施余带着茫然的眼神，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到不远处的垃圾堆，一只白色的小猫在翻垃圾，又突然抬起头，四处张望，发现没什么危险后，又继续翻找起来。 陈施余走进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根火腿肠，走过去拆了放到了白猫的不远处。 “陈老，你还真是没福气，我这第一笔工资，你是享受不到了。”陈施余双手抱胸，看着白猫战战兢兢的靠近，猛地咬走火腿肠跑远，心想。 “前世今生，这也是我的第一笔工资！”陈施余将攥在左手变的褶皱的钱摊开，闻了闻，又摸了摸，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这张50元的纸币收到了口袋之中。 “这张钱不能用，要珍藏一辈子。”陈施余打定主意，就自己留着。 第一次总是值得纪念，那些参与的物品或者人物，他们见证了一个人的成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也许很多人不在意，但陈施余是个比较有仪式感的人，这会是他成长道路的重要见证，虽然不多，但很有意义。 夜晚九点的末班城际列车中，陈施余没有坐下，反而站在入口处看着玻璃中的自己。 帅气如他，却也眉间含着愁绪。 疾风亦有归途，蒲公英落到了哪儿，哪儿也就成了家，陈施余突兀想到。 可惜此时看不到阳光下的风景，陈施余觉得实在是有些可惜，这么伟大的归途，应该点缀上美景才是。 十分钟后，陈施余坐上最后一班1路公交，回到了公寓出租小屋。 洗完澡，陈施余将自己的50块夹在了一本自己挺喜欢的历史读物中，便开始看起了语文阅读。 一小时后，换成数学题目。 写到一半，陈施余甩了甩手，感觉今天可能是因为兼职，手有点发软，连写字都有点抖。 等他再次抬头，发现已经零点过五分了。 “今天，不对，昨天就到此为止吧。”陈施余站起身伸个懒腰，拿起一杯水走到了小阳台。 阳台上的两株向日葵已经伸直了腰杆，不过过去的干涸还是留下了影响，它们已经不再开放，连花瓣都萎缩了起来。 今晚的月亮不大，但却很明亮，月光下的小镇显的格外清晰，却又像是笼罩在薄纱之中，时不时的，陈施余能够看到有狸花猫在墙上走过，或者有人打着电筒经过。 远处山脉隐藏在黑暗中，仿佛沉睡的巨兽，带来莫名的森然与冷意。 快到白露了，凌晨的空气也冷了下来。 陈施余哆嗦了一下，改用两手捧着杯子微微撮着水，感受着静谧的氛围，感觉内心越发平和了。 最后。 “晚安，月亮。”陈施余举起手中的玻璃杯，向月亮道别。 …… 当晨跑结束，今天陈施余多打了一遍学的太极拳，感觉还挺舒服的。 正往公寓走呢，陈施余突然看到街边上的葛小草。 “哥哥！刚好我要去找你玩呢！前几天敲门都没在！”葛小草一下就看到了陈施余，右手连忙一把抓住一旁的大鹅脖子，就摇晃着脚不沾地的跑了过来。 大鹅绝望的扑打着翅膀，最后放弃了挣扎。 大黄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眼睛四处张望吐着舌头，似乎啥都没看见。 “小草，不好意思，哥哥最近上学，晚上又有事，忘记找你玩儿了。”陈施余将小草抱起来，往前走去。 这个世界对拐卖儿童打击的很厉害，发现直接死刑，又因为天眼等类似的手段，拐卖基本绝迹，所以葛小草有时候在周边玩耍，葛敬和杜鹃是不管的。 这两人也是心大，上次也是差点出事，幸亏遇到了陈施余。 “没关系哥哥！我也每天都要学习！今天也学习了！”葛小草兴奋的叫道，两只手舞来舞去。 “那你学什么了？”陈施余问道。 葛小草立马挣扎着示意放自己下来，陈施余也只能照办。 葛小草立马跑到一边，开始手舞足蹈的唱跳了起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分吹又生！” 磕磕绊绊的，又手舞足蹈，葛小草可算把整个诗念完了。 应该是跟着儿童教学视频学的，嗯，没错，陈施余想到。 葛小草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眼中泛着光彩，看向陈施余。 陈施余立马懂了对方的意思。 “小草厉害！都能背诗了！不过最后一句需要注意。”陈施余竖起大拇指，没直接指出她最后一句的错误。 “嘿嘿。”葛小草摇头晃脑，又跑过去抱住了陈施余的大腿，脑袋埋在衣服里，有些害羞。 陈施余牵住她的手，带她往药店走去。 “哥哥，你去过草原吗？”葛小草一边走一边抬头问道。 “这辈子没有哎，有机会会去看看的，不过镇边上就有个大草坡可以滑草，等哪个周末了带你去玩玩。”陈施余笑了起来，给小草来了个惊喜！ “真的吗！太好了！”葛小草摇头晃脑，两个羊角辫上下飞舞，很是可爱。 “哥哥，学校里好玩吗？” “挺好玩的，有很多有趣的课程，还有很多友好的同学。” “听爸爸说，哥哥谈了女朋友！” “没有啊，你爸爸搞错了啦！” 陈施余脸上一囧，葛敬在他背后偷偷说啥呢，自己啥时候耍朋友了！ “我爸说他看见了一个漂亮姐姐在公园跟你说话！”葛小草蹦了起来，兴奋的说道。 “你爸搞错了，她是我的同学啦！”陈施余解释道。 此时路过包子店，陈施余给葛小草买了一个小肉包子，自己买了两个大肉包。 两人继续一边吃一边走。 “可我爸爸说了，先是同学后是妹，最后变成小宝贝！哥哥，她会变成小草！小草就是小宝贝！”葛小草又兴奋起来。 “吃你的包子！诗都记不牢，这些东西反而说的有模有样！”陈施余大写的尴尬，个小机灵鬼！ “可不准对别人乱说，这是不礼貌的，知道吗！”陈施余不放心，又教育道。 “小草知道啦，嘿嘿。” “嗯，这还差不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