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擒贼先擒王

纯阳子回头，眉眼弯弯地看向女人，眼底尽是笑意：“好久不见。” 如若不是女人的怒意滔天，纯阳子的模样倒像是在看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纯阳子你假惺惺的模样还要装到何时！”女人怒目，一双眼睛凸起，本圆滑的瞳孔瞬间变成了竖状。 像极了一只蓝眸野兽，满口的獠牙张合蓄势待发：“我今日也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痛苦。” 话音刚落，她便抱着婴灵朝着冲去。 纯阳子这时笑意逐渐收敛，他站在那没动，身前一道金色的屏障便把女人隔绝在了外头。 女人被自己撞得龇牙咧嘴，跌倒在地上。 她甚至未来得再用恶毒的眼神再看向纯阳子，双手便被红绳捆住，禁锢了所有动作。 “赤鱼，我当年能封印你一次，今日也能将你再次封印。” 纯阳子目光微寒，流露出惋惜道：“你为何要一直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被喊着赤鱼的女人冷笑，怀中的婴灵紧着她，大有与她融为一体的架势。 “我本可以带他们逃出去，但是你！是你剥夺了他们自由的权利！”赤鱼怒吼，滔天的怒意如潮而至，瞬时遮天蔽日。 纯阳子抬手，他的周围立即便被黑暗吞没。 再逃已经来不及了。 “纯阳子，被上千的亡灵吞噬注定是你的命运！”赤鱼睁开束缚，露出了只剩下白骨的尾巴。 她高高耸立着，恍若至上的尊者，俯瞰众生。 婴灵此刻已经与她融为一体，成了她肩膀上露出另一个脑袋，正冲着纯阳子咯笑。 纯阳子仰头看着她，眉头微凝。 他是逃不掉了，但身边的小蛇趁机溜了出去。 它回头最后看了眼自己的主人，转身摔落了屋顶。 “快看那是什么！” 山门的弟子惊呼。 他们眼前的灾难乃未被清剿，头顶上却响起了闷雷，雨下得更大了，一股气流在其中盘旋，如若蛟龙。 让他们眼前的画面阴暗了下来。 白昼宛如黑夜。 阮青青抬头看天，手心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雨水让变异的鳍人更加肆虐，嘹亮的呜声昭示着他们此时的兴奋。 整座上门霎时间内忧外患。 阮青青没做犹豫，她有预感，只要解决道观顶上的“蛟龙”就能平息一切暴乱。 她吩咐众人继续失守防线，找到了道观的年长者，做出了最快的打算——弃营逃生，让他们帮助寻找退路。 玄虚子一口答应，别的长者纷纷应和。 然而，他们左右却不见纯阳子的身影。 “再多让几人找找，安全为重，实在找不到先保护自己。”玄虚子替阮青青交代下去，弟子纷纷展开各自新一轮的行动。 阮青青则一路往道观高处去。 中途，她还和小蛇撞得正巧。 她未来得惊讶，小蛇便游过来，着急地带她往纯阳子的方向跑去。 见那高耸在屋顶的黑球，阮青青险些没抓稳梯子，就被它余风吹下楼台。 这怎会有如此多的怨灵！ 阮青青大惊，在怨灵的包围圈里，她还感受到了两股熟悉的气息。 正是纯阳子和昨日她在地下实验室看到鲛人。 纯阳子如今虽金光护体，饶是被这些怨灵包围，离开他那方圆之地。 阮青青冒着狂风登上了屋顶，雷电乍惊，从她身后闪过。 震耳欲聋的雷声让小蛇吓得直发怵，胆怯地摔了下去。 纯阳子此时回眸，也正看见阮青青的身影。 “师叔，我来助你！”阮青青站稳脚跟后，决然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豆大的血珠立即在空中汇集成咒文。 “天雷奔地火，破除世间邪，如律令！” 师徒二人共同掐诀，漫天乌云被一道金光劈开，倒映出金人天兵。 赤鱼惊恐地看向天际，那天兵挥刃，便是能斩尽世界一切邪祟。 周遭怨灵被吓得惊叫连连，四处疯狂逃窜。 赤鱼也跟着要逃。 阮青青见状，可没再打算给她机会，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面铜镜。 赤鱼逃窜，怎料到自己前方会突然打开一扇鬼门。 无常的锁链在她慌不择路地往回跑时将她捆住，往回拽去。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的。”白无常神情自若漂浮于空中。 而黑无常将赤鱼震慑在了脚下。 婴灵趁机从她身体里脱离出来，正欲逃走，却被白无常挡住了去路。 在冥界，有鬼怪敢在这两守门的神官面前造次，摆明是自寻死路。 纯阳子双脚着地，与鬼官作揖：“此母女二人生前并不顺遂，还请二位大人手下留情。” “她们险些要了你的命，你还愿替她们求情，真是难得。”白无常拎起婴灵，挑眉看向纯阳子。 “其中因果，贫道也参与，怎敢置身于事外。”纯阳子道。 “别以为你功德无量，我们便不敢拿你怎么样！”黑无常威胁道。 白无常只是在一旁轻笑，安抚自家搭档后，看向纯阳子，告诫道：“你的因果，天道自有定夺，若你想替她们担罪，只怕是要身殒道消，还会令我们鬼差难做。” “倘若我们被波及，日后我们只要是路过，便找你家弟子麻烦。” 纯阳子闻言抿唇不语。 白无常见他识趣，满意地点头。 随即，他目光落在了阮青青身上：“想必掌门如今也有许多疑惑吧。” 阮青青点头。 她自然是有疑惑的，但她看见鲛人女被制服后，底下的变异人立刻便是失去方向般，来回徘徊，被召唤出来的四象全部击溃。 便也猜把事情猜到了大半。 她开鬼门是误打误撞地将扰乱人冥两界秩序、控制大批变异人袭击山门的罪魁祸首送到了黑白无常面前。 可鲛人女为何对他们有如此大的怨念？ 既被镇压在地下实验室里，还能手眼通天操纵变异人。 白无常道：“此女本是海上妖物。民国之后不能成精已然是规定，她本因遭到遭受天谴，却不知采取何种手段规避而去。 不仅如此，她滥用诡术，扰乱两界平衡，罪孽已经可在十八层地狱走一遭。 她寿终之时，我们便收到逮捕令，押其回地府审判，却被她逃了。” 白无常说着，便又看向纯阳子：“然后被他，应该是你师叔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