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身份证明

一大早醒来童源正忙着打扫卫生，偶然间发现自己的身份证快过期了。 背面的大头照还是五年前的样子，除了看起来幼稚了点，其他基本没什么变化。他想着明天有空要去派出所换张新的。 正反翻看着身份证，童源忽然想到白月似乎没跟他提过这事。没有这张卡片，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挺麻烦，得让她有空跟陈阿姨讲下，尽早去派出所办一张。 身份证被他放到一旁，童源拿起扫帚和簸箕继续扫地。 他不是很勤于打扫的人，搞卫生对他来说主要就是扫垃圾和扫灰，拖地和擦东西基本上只弄个大概，不脏的地方就没什么打扫的必要。 把扫出来的垃圾倒到楼下垃圾桶里，他继续去水池洗拖把。一通忙活下来，等到卫生搞得差不多了时间已来到中午。 看了下手机，没有新发的消息；去窗台望了望，也没见到白月的身影。 一个人吃饭，这下倒轻松不少。童源在电饭锅里倒上热水煮饭，快速炒了个土豆丝直接开吃。 因为白月之前常来，所以冰箱里都是提早准备好食材，但他一个人吃的话就没必要做那么多菜，肯定吃不完，通常是炒一个菜就够，汤都不需要。 米饭熟了后，童源装了一碗就着土豆丝继续吃，顺便上网查了一下流浪儿童如何办理身份证。 额……需要收养人提供情况证明、健康证明、户口本、报案证明之类的材料，这些东西都是陈阿姨要弄的，去找民警帮一下忙应该都能弄好。至于白月，她倒不需要出示什么证明材料，反正之前陈阿姨已经报过警，找不到父母那也没办法。 童源轻声笑笑，怎么可能找到呢，她可是——妖。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陷入回忆与思索的交替。 相处的这段时间下来，童源已经忘记了她妖怪的身份，如果不是身上残存妖气，恐怕他会以为妖怪一说只是她口中幼稚的玩笑，毕竟从他爷爷那里得知，能化人形的妖怪无不是天下大能的存在。 奇怪啊，真的很奇怪，既然能变成人，那为什么一点妖力都没有。力气也小，性子又单纯，以前的事情还全忘了。童源真的很难将那个会笑着叫自己“童源哥哥”的女孩跟狐妖联系起来。 眉头紧锁着盯向前方，他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右手握拳轻轻往桌上一锤。 不管了！是人是妖我都不管，反正白月就是白月！ 童源把剩下的土豆丝往碗里一倒，搅拌搅拌刨着饭吃，这时手机震动一声，收到一条白月发来的消息。 “童源哥哥，我上午睡过头了！” 他回道：“吃过药犯困很正常，而且身体也需要休息。你今天就在家好好睡睡。” “好，明天我来找你。” 童源这时想到身份证的事情：“对了，你有没有身份证？” “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没事，我回头跟你解释。不过你有空的话跟陈阿姨说一下，让她带你去办下身份证。” “让陈妈带我去办身份证……明白了，我马上就去说。” “嗯嗯，真乖。”童源回复。 “嘿嘿~” “童源哥哥，我今天还看到一个很好玩的视频……” …… 两人在手机上聊了整个下午。童源文字和语音交叉着使用，而白月一直发语音，欢快的语气和心情听得一清二楚。 “我明天上午也去弄一下身份证，你要来的话中午再来吧。” “我要下午去。”白月笑着说。 童源不懂她什么意思，不过都随她便：“都可以。” “嗯，陈妈那里喊我去帮忙，我先走了哟。” “好，明天见。” “明天见！” 手机屏幕随时间暗下来，童源又往上翻看长长的聊天记录，随后走向厨房吃晚饭。 今天他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童源乘公交前往派出所。 下了车步行200多米，转角过一个路口，他在街道一排居民楼的对面看到了派出所。 能住这对面的应该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市民吧。童源心想。 走进派出所的办事大厅，他跟着人群排了半小时队，随后进到一间摄像的小屋子里，坐在椅子上整理好仪容，拍了数张照片。 一套流程走完，出派出所时他看下时间，也才9点多。顺道去附近的花卉市场买了株金边吊兰，童源抱着花盆回家，给它浇了点水。 翠绿镶金的条形叶片从中心延伸向外，微微低垂，虽然是株绿植，但远看去像是一朵怒放的绿色花朵，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烁苍碧。 他收拾好阳台，回到厨房去做了饭菜，一个人默默地吃完。 下午，童源在网上看了下吊兰的养护管理，然后赶紧把窗台外晒着太阳的吊兰收到室内阴凉地方。他摸了摸土壤，再给它浇了水。 有个绿色植物，家里面也算有点生气，不然总是一种寂寥、沉默的氛围。这种感觉最初他没意识到，但在白月带来活力气息形成的鲜明对比后，童源才感到有一点点小孤独。 有个人在耳边嘻嘻笑笑的时光才更有色彩，跟白月在一起就像是看一个孩子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一样，怎么都不会孤单无聊。 回到卧室看会儿动漫，等到外面阳光不强烈的时候他拿着铁锹下楼，在别人家的菜地旁薅了点葱和大蒜。 这里种的本来是一些观赏性绿植，但对于居民楼的住户来说用处不大，因此在某一年跨冬、植物枯死后，楼上热心的爷爷奶奶就给种上了菜，哪家要吃也可以拿一点。 童源就偶尔挖几次葱姜蒜，用来下葱油面或者炒个小菜，蔬菜他自己会去菜市场买。 拿回楼上扔到一旁，接着洗了洗铁锹，他习惯性地看向窗外，刚好看到正走来的白月，于是立刻去开门。 白月挎着个保温袋走到楼下，抬头笑着朝他招手，之后兴冲冲地跑上楼梯。 “童源哥哥，我来啦！”她好像很高兴，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要跟童源分享。 “慢点，别跑太快。”童源怕她不小心摔着。 白月小跑上来，兴奋地将保温袋子两手递给他，童源接过后问道： “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坐到餐桌上将袋子里的饭盒拿出来，那是一大盒热乎乎的肉粥，童源已经能闻到它的香味。 “我跟你学着做的，很简单。” “很厉害。”对于尝试性的东西，童源一向是以夸奖鼓励为主，但白月做的粥闻起来真的很香。 他拿来碗和勺子，舀一碗尝了下，粥的咸香味要比他做得还好，而且还有点鲜味。 “你这做的真的比我还好。” “嘿嘿，我加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童源尝得出来也看得出来，是花蛤和香菇碎，不过她很有针对性的把青菜给去了，看来还是不愿意主动吃。 “你说下午来，就是想饿的时候跟我一起喝粥？”童源微笑着问道。 “嗯嗯！” “那现在就开吃吧。”他去拿来碗，两人一起分着喝。 喝到一半，童源想起件事情，转身从柜子里找出把钥匙拿给白月。 “这是什么？” “是我家的大门钥匙。以后你来找我，假如我不在家，你可以直接开门进来等我。”童源回答。 “啊？这个给我是不是不太好……”白月捏着钥匙小声说。 “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怕你偷我家东西吗？”他无所谓地答道，“哦，万一钥匙丢了跟我说一下，到时候我换一下门锁。” “不会弄丢的！肯定不会！”白月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收起来，随后抬起头露出笑容。 童源含着汤勺报以微笑，想到门钥匙给不给她已经区别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