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在乡下

童源拨通手机上的一个号码，嘟嘟的几声等待后他听到了对面苍老的声息：“喂爷爷……是我，我是童源。” “我明天去看望你，然后顺便带我女朋友也去一下。” “认识一段时间了，才确定关系不久，爸妈还不知道……就是顺便来一趟。” “嗯嗯，好，好，再见。” 挂掉电话，童源轻轻叹了口气。感觉在手机上说根本说不清楚，也没法解释，他要是直接说他女朋友是狐妖变的，恐怕会引起非常大的误会，有什么事情还是当面讲清楚比较好。 回到卧室去，他看到白月正在午睡，躺在床上盖着凉被的身形真像个小动物，多少个瞬间童源都会把她错认成一只小狐狸。 静悄悄地爬到她身旁，童源掀起被子慢慢挪了进去，侧躺着面朝白月睡觉。曾几何时他是那么讨厌午休的一个人，现在也被白月带得有些跑偏。 午后宁静如池水，呼吸着她吐出的香气，几只瞌睡虫爬上他的眼皮。他的意识渐渐昏沉下去，再之后是一片安静的气氛。 …… 一场无有之梦过后，童源睁开眼，看见白月正在捏自己的脸。而白月注意到童源醒来，立马收起手微笑。 “怎么。趁我睡觉的时候报复我是吧。”童源伸了个懒腰，接着一把将白月勾了过来。 “没有，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想悄悄看一下。” 察觉到他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腰，白月咬着银牙故作倔强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你也在偷摸我。” “你这么可爱，摸摸你怎么了。”童源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脸，微笑着说道。 白月并没有拒绝，而缩着身体钻进童源的怀里，将头轻轻抵在他胸前。童源抱住温柔的女孩，看出她脸上带着些愁容。 “没事的，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轻声说道。 白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说：“那就靠你保护我啦。” “交给我吧。” 默默地在心中许下承诺，对于未知的未来，他似乎更加坚定。 第二天早上，童源收拾起床后朝白月家走去。在半路上，他遇到同样来找他的白月。 “准备好了吧。”童源见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扎一条柔顺的马尾辫，衣着打扮清新脱俗，一看就是乖巧听话的邻家女孩。 “嗯嗯，走吧。” 面对童源，白月始终保持着笑脸，她不希望自己的担忧再给他带来更大的压力。 走到公交车站上车，童源路上跟她说：“等到了那边，你开口喊一声爷爷好就行，然后就别说话。如果他问你问题，你实话照说，如果他有对你动手的意思，你就躲到我身后，明白吗？” “明白。” 白月表面还是甜甜的微笑，但从她摆动的双腿能看出，她的内心还是不太淡定。 怎么可能淡定得下来，童源自己心里也没底，但就算是这样，依然要保持冷静，给予对方安心的笑容。 “就当成一趟乡下旅行。”他牵起白月的手，扭头看向窗外的城市风景。 嘈杂地度过十多年光阴，在这个拥挤的人生中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生活的流逝。现在看来，这么苦短的人生，他所追求的又是何物呢？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陪在身边，这样人生的每一天似乎就已经圆满，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他先舍弃再去追去的？ 没有了，现在的生活就已足够。 童源跟她十指相扣，晒着窗外暖洋洋的太阳，不觉微醺着半梦半醒。 他在金色的光芒中回忆起金色的童年、与那只小白狐的难忘经历。到了上学后，他的生活渐渐被染成书本纸张的苍白，一路走过初中、高中、大学，直至退化成水泥墙灰的灰白。好在白月从淡绿色的夏日中撞向白色的他，给他的生活重新带去瑰丽的色彩。 并非是她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她。 在朦朦胧胧中，童源嘴角露出微笑。这是一场很久没有过的清醒梦，不同于其他梦境的是，他知道就算自己醒来，这个故事也不会结束的。 “童源哥哥你别睡了，快看看我们有没有坐过站。”白月看到他们出了城区，于是赶忙摇醒他问。 跟着她的摇动左摇右晃，童源懒洋洋地睁开眼回答：“没到呢，爷爷家在乡下，这才刚走没多远。” “哦，那你继续睡吧。” 童源不想睡了。梦中的事物都披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尤其是白月，他真怕自己醒来的时候那辉芒会将她带走，最后发现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虚幻，自己只是孤独地臆想出一个美好的故事，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他转身看向白月，伸手捏捏她的脸。 “干嘛呀？”白月有时候觉得，他真像个小孩子。 “没事。”童源笑了笑，只是想确认下白月的真实存在。 汽车沿着稻田旁的水泥路开向远处。天空晴朗无云，两侧的土地是翠绿的海浪拍打，尽头有着红瓦白房子。白月趴在窗角看着眼睛的农村风景，心里觉得这个地方也很不错。 “乡下很好看吗？” “嗯，很好看。”白月答道。 “风景跟城市相比却是跟贴近自然，但这里可没有奶茶、烧烤、糖果，也没有游乐园、购物中心和小吃街，你还想呆在这里吗？” “嗯……”她陷入思索当中。乡下有绿树、有稻田、有小动物确实很好，但没有糖果和烧烤吃，白月还是很惋惜。 “童源哥哥你喜欢住哪里？”实在是做不出决定，白月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童源心里当然有答案：“我是习惯住在城市里的。” 农村乡下的美好生活一直停留在各种文章影视当中，可现实的情况并不是钓鱼爬树，而是数不尽的柴米油盐，只有真正住在乡下的农民才知道生活的苦楚。就像有人追求城市生活，但城市中的辛酸只有经历了才知道，童源对此虽然并不了解，但很有自知之明。 “那我就跟你一起住在城市呗。”白月的回答说。 说到住一起，他忽然想起来：“等我们回去之后，我觉得你可以搬到我这边住。” “搬到你那边吗……” “对呀，反正你天天往我家跑，有事没事就睡一晚，跟住在这边已经没什么区别，不如就搬过来吧。”他劝道。 白月低着头还在想这件事情，但童源一直找着她的眼睛盯了看，搞得她没法思考。 “好吧，那就先这么定了。”她没想到拒绝的理由，而且他们也确实天天在一起，于是就答应下来。 “好，回去我帮你搬东西。” 童源高兴着他们之间又进一步，虽然已经是亲密无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