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酒话

下午放学归来，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房屋树木之间，留下斑驳的影子。晨风和云生在院子里跳房子，玩得很起劲，虚空之中的石娃和鱼儿好想现身跟他们一起玩，无奈是肩负暗中保护云生的重任而不能够。 “晨风啊，再到院外看看你大山叔叔他们来了没有？”屋里传来巧姑的声音。 “好的！”晨风大声应着。说完，晨风跑到院外大路上往田里来的方向去看，大路上空荡荡的依旧没有人。于是他回到院中，往屋里喊道：“娘，大山叔叔他们还没回来呢！” “哦，知道了！”巧姑向外应着晨风，又朝着一旁帮衬做饭的秀兰和冷凝霜说道：“下午半晌回来时，就交代大山晚上早点回来。你看太阳都落山了，再一会儿，天就要黑了，这会儿天暗得早呢！” “也许就还差那么一点活，他们想干完呢！”秀兰说道。 “干不完明天还可以干啊！我们又可以在巧姑这混点饭吃呢！”冷凝霜笑道。 “姐姐说的什么话呀，不干活，就不能在家吃饭吗？弄得好像家里没米似的。咱农村人，饭是有吃的，就是没什么好菜！”巧姑说道。 “这么多菜还说没什么菜，弄得我都馋死了！”冷凝霜说完，忍不住用夹了一筷来吃。吃完直夸巧姑手艺好！ 秀兰看着冷凝霜一副陶醉的样子，觉着好笑，就说：“姐姐，巧姑手艺当然好啦，她可是来自厨师世家呢！” “哦，以后教教我吧，你和秀兰都是煮菜的一把手，就我不行！” “好呀！咱们女人就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就能把男人的胃抓住，也就把男人给抓住了！”秀兰说完，害羞似的跑到灶下烧火去了，灶火映得她脸通红。 “秀兰，你这是经验之谈是吧，姐姐，你学着点哦，不然的话，那卫山大哥可就要被人拐跑啰！”巧姑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哎呀，巧姑，说什么呢！”秀兰和冷凝霜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么热闹啊！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说什么呢，能不能说来听听啊？”门外传来大山的声音。 “大山你们终于回来啦？我都叫晨风到外边看了好几回了。”巧姑大声说完，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锅里正煎着泥鳅。看见煎得差不多了，她就将秀兰切好的辣椒姜丝倒进了锅里，翻炒几回后，她又往锅里倒了点水酒。马上，辣味、香味弥漫着整个厨房。外边，晨风和云生禁不住辣味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真香啊！饭熟了吗？大伙都说饿了呢！”大山跑进来问道。 “好了，好了！这个菜后，再炒个青菜就好了，大山，你招呼大家到厅里坐下，准备吃饭！哦，你娘和村长叔来了没有，没有的话，让二狗，哦不，让云峰去帮我叫一下哦！” “哦，来了，都来了呢！那我去招呼大家坐桌哦！”说完，大山将两盘泥鳅端出了厨房。 厅堂里，摆好了两张八仙桌，一张是巧姑自家的，一张是大山早上从家里搬过来的。桌子上，秀兰和冷凝霜已经将巧姑做好的菜从保温的大锅里一一搬上来了，加上大山搬来的，一共九个菜。这些菜煎炒烹炸，个个色香味俱全。看得牛大马二几个吃货眼睛都直了。就连卫山都忍不住夸起来，不过，几个好字出口，他便不吱声了，他想到了千年之前的阿凤也是这样能做菜的。 “来来来，大家坐。村长叔，你上坐！”大山笑道。 “不不不，卫前辈在此，我哪敢上坐啊！”老村长急忙摇手，他跑过去拉卫山。 “好好好，我上坐就上坐吧，老村长，来，你坐我旁边！”卫山笑盈盈地拉着老村长上坐去了。 “好了，大家随便坐吧，云峰你坐酒令位置，给大家斟酒吧。”大山笑道。 大家都入座了，忽然看见大山还站着，杨五就急忙起身要让座位给他。大山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吃，我坐这桌，等下我再来跟你们喝酒！” 看大山执意不肯，大家就先吃了，吃了点菜，夸了一下巧姑的好手艺，大家就相互敬酒。酒真是个好东西，最能调节气氛！一会儿，大家说话声就热烈起来。 大山和其余的人坐另一桌，由大山斟酒，除了俩孩子，女人们都喝酒，但是就不如上桌那样兴致高。还好，巧姑酒量好，她一会儿敬这个一会儿敬那个，后来又要和大山来大碗干，所以这桌人酒也没少喝。 酒都是自家新酿的，没有老酒那样醉人，乡间男女都能喝些酒，少有不喝的，相互之间也不惺惺作态，起了兴致后，往往就要斗酒猜拳，嗓门也就大了起来。他们就是这样，借着酒说着话，一股脑地就把辛劳呀隔阂呀全部都消除掉了。 侯三酒量有点浅，见桌上的人喝酒都生猛的很，怕自己再坚持就要醉了，他就机灵地跑来和大山换位置。大山推辞了一番就来到上桌。 “大山，老规矩哦！”老村长红着脸笑道。 “好的，村长叔，得先让我敬你和我世祖俩人先哦！”大山说罢，让云峰给他们二人满上，又让云峰给自己满上，然后端起酒就敬他们俩个，嘴上说着：“我干了，你们随意。”说完，大山搬起酒碗就喝了个底朝天。大山干了，卫山和老村长也都把就干了，并没有随意。 接下来，大山按规矩喝了三碗过桌酒，大山抹抹嘴唇说道：“就不跟其他人一一喝了，来咱们猜拳吧！” “好！”众人齐声说道。 “这样，把每个人的碗都满上，我来冲关，一碗一下，输了的把自己碗里的酒喝了！”大山笑道。 “行，就从卫前辈这开始吧！正拳、三面、七面、正三七这些拳各自随便挑！”老村长接着说道。 “世祖，你来挑，划什么拳？”大山说完，看着一脸慈爱的世祖卫山。 “呵呵，坏小子，这划拳我可没生疏哦！咱们来正三七，快一点！”卫山笑道。 “八！”卫山出二喊八。 “七！”大山出四喊七。 结果，大山输了，大山搬起自己酒碗二话不说就喝干了！接着大山又跟老村长划拳，大山又输了。然后大山又依次跟牛大马二等五人划拳，都是大山赢了。 看着大山沉着冷静笑盈盈的样子，卫山心想：这小子刚才分明是让着我们这两个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