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没人发现

这两个小厮，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办喜事的，沈府的七小姐沈玉瑾和她的小丫鬟杏儿。 两人是趁着大人们忙乱之际，换了小厮的衣服，偷偷溜出来的。 天还未亮，街面上的铺子大都还没开门，只有几个早点铺子已经开门待客。 沈玉瑾按从学堂同窗们处打听的方位，领着杏儿一路向卖菜的早集走去。 县城本就不大，集市街道也比较集中，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杏儿也是第一次出府，从来没见过集市，看啥都很稀奇，一路上东张西望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沈玉瑾却是有目的的在集市上搜寻感兴趣的东西。不时还问问菜价，肉价，鸡蛋价什么的。 转了一圈儿，看见一个胖胖的男人，领着一个小厮在跟卖菜的大婶讨价还价。 她带着杏儿靠近过去，听他们搞价，听了一会儿，得知胖男人是酒楼“香客来”的寇掌柜，他是带着酒楼的小二，出来采买食材的。 小二提的大篮子里，已经装了两只羊腿和一大块豆腐。 这胖掌柜的特别会杀价，仗着买的多，原本三文一斤的蒜苔，他硬是杀价杀到一文五。韭菜，芹菜也杀了一半的价，还让卖菜的给他送到酒楼去。 沈玉瑾不禁在心里暗骂“太黑心了！”拉着杏儿悄悄走了。 转了一大圈，沈玉瑾把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这才拉着杏儿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天已经亮了，店铺陆续都开门了，路过一家药店，沈玉瑾进去，将袖中早已写好药名的纸，给了柜上的伙计。 伙计问：“怎么没有药方呢？” 她愣了一下，马上说：“大哥哥，我爷爷是村里的郎中，其他药他自己上山采到了，就少这几味药，我帮他买回去，才能配成一副药呢，他去给人治病了来不了，让我们村卖菜的婶婶带我来的，病人等着用药呢，你就卖给我吧。” 小伙计看她穿着一身很干净的麻布衣服，倒也像是条件不错的郎中家孩子，按说在北辰没有药方，是不给卖药的，看她说的理由很充分，来一趟也不容易，加上小姑娘口齿清楚，哥哥叫的也甜，也就没再说什么，回身给她把药抓了。 沈玉瑾将一大包药装进袖子里，结账出来，杏儿才纳闷的小声问：“七小姐，你哪来的郎中爷爷呀？” 沈玉瑾对她翻了个白眼，“我不这样说，就买不到我要的东西呀。记住，买药的事，回去不准对任何人说。” 说完看了看天，拉着杏儿，加快脚步向前面的杂货铺走去，她担心回去晚了，不好混进门，若被姨娘知道她们出来，就要挨训了。 在杂货铺，她看了一圈，发现铺子里只有醋和盐两种调料，她笑着问掌柜的“大叔，您这儿有没有酱油卖？” 掌柜的仿佛从没听说过这个东西，疑惑的问“酱油是干什么用的？” “烧菜用的，颜色黑黑的，是咸的，和醋一样也是调味的。” “没有，没听说过这东西。” 沈玉瑾心里有点小激动。怨不得府里的菜，永远是本色的，除了咸味，没有一点酱香，原来这里根本没有酱油啊。 她乐呵呵的跟掌柜的道别，拉着杏儿出来。 两人急急忙忙赶回府门口时，新娘早已接走了。 门口只有三三两两，来府里贺喜吃喜酒的人。 她俩低下头，想溜边混进去，不料却被迎客。送客的管家和门房发现了，好在管家还是见过七小姐沈玉瑾几面的，看清是她，以为她是来门口看热闹玩耍的，小声训了杏儿一句：“还不赶紧带七小姐回去，这是小姐玩儿的地方吗？仔细你的皮。” 杏儿吓得拉着沈玉瑾就往门里跑。 一路绕道回到她们住的院子，远远就见梁妈妈向她们招手。 两人跑过去，梁妈妈看见沈玉瑾穿着小厮的衣服，梳着男孩子的头，又把杏儿好一顿埋怨“你带七小姐看热闹，去前面跟着魏姨娘就行了，何苦把小姐打扮成这个样子？这成何体统？” “梁妈妈，是我自己要这样打扮的，不关杏儿的事。”沈玉瑾赶紧解释 “七小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俩快去把衣服换了，重新梳洗了去小厨房，姨奶奶让我送了好饭食来。” “好！”两人吐吐舌头，一溜烟跑进院子。 来到屋里，沈玉瑾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没人发现她们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