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分肉吃

沈泉差点被气笑了： “嘿，你这话说的，我就是个徇私的人了？是，咱的战利品都是团里的。 可是其他的咱先不说，就说武器弹药，团里肯定按人头下发，你一营满编，当然分到的最多。哎，我说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啊！” “你到底啥意思，直接说。”张大彪终于吃到了骨髓。 “咱们的任务是来打伪军骑兵团，多出的一小队鬼子完全是在意料之外。虽然昨天派人回去汇报了，团里已经知道了有这一队小鬼子，但是事情也可以反过来想。” 沈泉又开始白活。 “那一小队鬼子的装备，我们二营已经拿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一营也拿了。咱们干脆就这样用着。” “咋？你是说直接瞒着不报了？”张大彪斜楞着眼睛问。 “当然不能瞒报，一切缴获要归公嘛。你把那些鬼子的武器装备发下去，我也不收缴，到时候还是如实汇报。团长最关心的还是骑兵营，这些战士们正用着的武器，总不能再收走吧。” 沈泉说完，有些眼巴巴地看着张大彪。 张大彪眨巴眨巴眼，用满手油渍的手挠着下巴。 “咱都分肉吃了，装备你就如实汇报，团长要是不乐意，咱们再把东西交上去，就算挨批，也是咱俩一起挨批。”沈泉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我想的不是这个。” 张大彪终于不再挠下巴。 “我记得，一个鬼子小队是装备有三挺歪把子机枪和三具掷弹筒的，你说是平分，我咋一个都没见到？” 沈泉拍大腿，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演技略微浮夸：“嗨，你是在想这个啊。有，当然有。四连长，把缴获的歪把子和掷弹筒都拿过来。” 杨树带着人把歪把子和掷弹筒，在地上一排摆开，沈泉大方地指着地上，说：“老张，别客气，你先挑。” “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大彪伸手就划拉走两挺歪把子机枪和一具掷弹筒。 “我拿俩歪把子，你会不会太吃亏？” 沈泉明明不在意，还要装出心疼：“嗯…是有那么点吃亏。” 张大彪也觉得不好意思：“我再匀给你几把汉阳造吧。” “我看你这么喜欢歪把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沈泉心中一动。 “我把剩下这挺歪把子也给你，还有四连这两把歪把子机枪也拿出来。然后你给我三挺捷克式和那具掷弹筒。” 张大彪心中一阵计量，点头同意了。 五十里的路，去时靠铁脚板走了三个小时；回来的时候骑马，只用了一半时间。 当二百多人，满载而归回到独立团的时候，团长李云龙、政委赵刚、副团长孔捷，亲自到村口迎接。 离着三人还有五六米，沈泉和张大彪就下了马，小跑上前。 “报告，张大彪奉命带队进攻万家寨伪军，现已胜利归队，请指示。”两人敬礼报告。 “好！好！好！回来得好！”李云龙非常激动，挨个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有没有伤员，伤员先送卫生队？吃早饭了吗？快让战士们回营。有话咱们回营再说。”赵刚发挥着政委的作用。 沈泉带着二营的战士回到住处，卸了武器装备，洗了把脸就往团部走。 张大彪和他同时到，两人相携着进了团队。 团部里除了团长政委三人，司务长和供给处长也在，都等着两人汇报缴获。 在沈泉的谦让下，张大彪汇报了伤亡和缴获。 “首先，我要检讨。这次攻击万家镇伪军营，有三个伤员，没有做到零伤亡。 一个是撬军火库被刺穿了手掌，两个是因为第一次骑马，摔下来受伤了。 整个战斗是这样的，我带一营从镇西打草惊蛇……” 他娓娓道来，从战斗准备开始说，赵刚拿着笔记本时不时记上几笔。说到最后的战斗缴获时，司务长和供给处长才开始笔下生风。 这次攻击万家镇伪军骑兵营，最重要的收获就是三百六十匹战马，其中有四匹死马也被卸肉装了回来。 其他的缴获有： 各种制式的步枪三百二十一支（十七把损坏）； 轻机枪七挺； 掷弹筒三具； 行军锅九口； 尉官军刀一把； 鬼子钢盔五十二顶； 望远镜两个； 怀表一个； 各种型号子弹X千发； 手雷手榴弹X百枚； 投掷榴弹一百五十发； 粮食X千斤； 粗细草料X千斤； 还有各种生活物资，零零总总。 “有些遗憾，没有缴获到地图，不知道是敌人级别不够，还是被烧毁了。”张大彪用了二十分钟才全部汇报完。 “好，好啊！你们这仗打得太漂亮了。用两次打草惊蛇的办法，把真正的杀招放到了敌人的背后，这才是真正的出其不意。”李云龙听完汇报，非常兴奋，对两人的战术赞不绝口。 两人对视一眼，张大彪又接着开口：“我还有两个事情要报告。” “说！” “第一件事。凌晨的战斗分了两个阶段，在第一阶段结束之后，为了第二阶段的战斗更顺利，我和二营长商量着分发了一些枪支弹药。弹药用了，枪支还在战士们手上，还没来得及收上来。” 眼看着团长高兴，张大彪赶紧把瓜分战利品的事，换了个说辞说出来。 “没事，武器弹药就是要拿来用的，只要能杀鬼子，只要能打胜仗，我李云龙的脑袋也可以拿去换枪。我看，已经分发给战士们的东西就不用再记了。老赵你看怎么样。” 李云龙作为一个老兵，深知“打不着敌人的枪就是烧火棍”的道理。 “老李，我同意。牛处长，你和一营长二营长结合下，发下去的武器就不要再记了。”独立团供给处长姓牛，赵刚叮嘱了牛处长。 “第二件事，因为敌人比预想中多出了一小队鬼子，我和二营长改变了作战计划。”张大彪说。 “这件事情团里已经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发挥了革命主动性。”李云龙宽慰道。 “在新的作战计划中，虽然是一营发起了战斗，但是二营才是主攻。正是他们的大炮，才做到了无伤亡全歼了小鬼子，是二营奠定了战斗的胜利，主导了整场战斗的走向。” 张大彪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一下把沈泉推到了风口浪尖。